讓這些人在城區展開生殺大戰,造成轟動性的破壞?
這一點,是國度決不允許發生的。
“走,換個地方。”太史逍遙凝視龍神等人。
龍神幾人自然沒有意見,他們快速來到陳六合身旁,扶起了陳六合。
“怎麼樣?”龍神擔憂的問道。
滿身鮮血的陳六合搖了搖頭,他的狀態極差,傷的太重。
本來已經接近模糊的意識,在這接連的驚變之中,也變得清醒了不少。
他對着老師和叔叔咧嘴一笑,故作輕鬆的道:“別擔心,我還死不了。”
“魯莽,愚蠢,自大自負。”龍神痛斥了一聲。
陳六合苦笑不跌,但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這一次,的確是因爲他的魯莽和愚蠢,纔會落到這樣悽慘的田地,纔會讓得自己差一點就丟小了性命!
但話說回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重來的話,他應該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還是那句話,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黑煞魔主的後人身處險境而不管不顧。
“老師,叔叔,你們怎麼來了?”陳六合問道:“我不是讓楊叔穩住你們,不讓你們來的嗎?”
“我們不來,你必死無疑。”龍神說道。
“這一次多虧了驚龍,是他親自去了一趟泰山,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高僧,從而讓悟命大師親赴。”
陳平生說道:“要不是這樣的話,你以爲你能逃過這一劫?幸好,時間剛剛來得及,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陳六合又是發出了一聲苦笑,這才知道事情的緣由。
難怪,那個白眉老僧來的這麼及時,原來是老師在背後運作的這一切。
他記得,當初他從泰山下來,得到了血海劍意的傳承之後,把事情跟老師說過一遍。
沒想到,老師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底,在關鍵時刻,親自去了泰山之巔尋找救兵。
“老師,您怎麼知道泰山上的僧人就一定能夠救我呢?”陳六合好奇一問,連他自己都吃不透那兩位僧人到底是什麼深淺。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賭。”龍神沉聲說着,他慶幸,這一次,顯然是他賭對了。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感激不盡。”看着走來的白眉僧人,陳六合趕忙說道。
的確,如果不是這個白眉僧人來的及時,他必死無疑,現在早就已經成爲了一具屍體,連掙扎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想起幾分鐘前的那一幕,他到現在還毛骨悚然,死亡離他,是那般的貼近。
“小施主言之過早,結局尚不可知,這次能不能化險爲夷,還不能蓋棺定論。”白眉僧人平和說道。
“無論這一次的結果怎麼樣,這份恩情,晚輩都沒齒難忘。”陳六合很感激的說道。
“你們還在那磨蹭什麼?想耍花樣嗎?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們會死死盯住你們的,如果你們想要在出城的途中逃跑,那隻會讓自己的死亡更加提前。”太史逍遙冷哼的說道。
陳六合瞥了對方一眼,露出一抹怨毒。
隨後,幾人在太史逍遙等一衆太上強者的包圍中,慢慢的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途中,陳六合等人都有眼神上的隱晦交流,很顯然,他們都在尋找能不能突然發難乘機逃離的時機。
但太史逍遙和瑞木降龍等人太過謹慎了一些,這一路上,都在死死盯防着他們,根本就不讓他們找到一絲一毫的空檔,不給陳六合等人發難的機會!
說句掏心窩子的大實話,在太史逍遙和瑞木降龍這兩個至強者面前,真的很難撲騰起什麼浪花來。
更何況,除了他們之外,周圍還有數十名太上家族的強者組成的防線。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輕易動手的話,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陳六合跟龍神以及陳平生三人的心緒都很低沉,面色也是充滿了凝重。
倒是白眉老僧悟命,一路上都顯得十分的鎮定,不怒而威的面孔上,始終保持着平和,就像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樣,就像是根本就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生死惡戰一樣。
“這一戰如果真的展開,我們的勝算......”陳六合用極低的聲音低喃,內心滿是擔憂。
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豁出去不顧生死倒也沒什麼。
但現在不同,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老師和叔叔,還有白眉老僧。
說什麼他也不願意讓這三個人陪着自己一塊去死。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這一戰不可避免,那便戰!”修羅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厲,眉宇之間雖有凝重,但更有厲色。
“沒錯,他們也並非不可戰勝!待會兒等大戰一起,你注意尋找時機,趁着混亂,如果有機會,直接逃遁,不用管我們。”龍神嘴脣微動,用只有陳六合跟修羅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
模樣悽慘無比虛弱的陳六合苦澀一笑,道:“今天,要麼一起死,要麼大家一起活,我沒有先逃的道理。”
“你們爲了我,可以不顧生死,我又怎麼能讓你們成爲我博得一線生機的墊背屍呢?”
陳六合堅定的搖頭:“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都到什麼時候了?還要意氣用事?你就算留下來,以你現在的狀態,也幫不了什麼忙。”龍勝道。
陳六合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要說起玩命的話,可能這世上都沒有幾人能玩的過我。”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燃燒血脈,不得冒險。”龍神目光一凜,盯着陳六合道:“你現在的狀態,如果強行燃燒生命與血脈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你要清楚一點,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而來,是爲了救你,是爲了能讓你活下去,而不是眼睜睜的看着你喪命。”這句話,龍神說的十分嚴厲。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明白。”
“佛曰,自擾庸煩,因果必現。”悟命回頭看了陳六合三人一眼,微微說道。
陳六合再次苦笑,道:“大師,您認爲,這一次,我們可以活着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