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真的很平靜,沒有半點惱火和怨恨。
他所有的表現,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
人性二字,他早就瞭解的非常透徹了,況且,劉爭鳴真的沒有做錯什麼。
沒有着急趕路。
陳六合也推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車門旁,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根香菸,迎着夜風,吞雲吐霧。
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陳六合怔怔入神。
他沒有半點要與時間賽跑要逃亡的意思,他更像是在等待着暴風雨的降臨。
因爲陳六合心裡非常清楚。
既然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那這一次就肯定沒那麼容易逃出去了。
即便太上家族派出來圍殺他的那些主力強者還沒現身,可在這座縣城周圍,一定也佈下了天羅地網。
想要悄無聲息的逃,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一場死局。
既是死局,那肯定就少不了死戰!
陳六合已經做好了面對慘烈的準備,他已經做好了出現最糟糕結局的打算!
一根菸很快燃盡,陳六合掏出了電話,打給了楊頂賢。
他用最簡單的語言,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了楊頂賢。
身在炎京的楊頂賢,當場就魂驚失色,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臉上佈滿了驚恐!
“該死,怎麼會這樣?這竟然是太上家族一手導演的,那個黑煞魔主的後人該死!”楊頂賢暴怒。
“楊叔,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情況就是我所說的情況。”陳六合低聲道。
楊頂賢沉默,內心如十萬火急,他快速的來回度步,焦躁難安。
“這次是太上家族精心設計的,這一次一定是個死局,他們一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他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的。”
楊頂賢語速極快的唸叨着,他腦子飛快轉動在,在想着辦法。
國度的態度很明確,雖然是絕對傾向陳六合這邊的,也一萬個不想讓陳六合夭折。
可他們只能在暗地裡給予陳六合幫助,絕不能在明面上幫助陳六合。
在這樣的危險形勢面前,就很難辦了。
“六合,你先彆着急,拖,儘可能的拖延,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困境,一定要堅持住。”
說着話,楊頂賢飛奔的破門而出:“我現在就去請見上面的人,他們一定不會不管你的。”
“楊叔,不用慌張,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情,我做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陳六合顯得豁達:“我這條命,不是他們想要就能要走的。”
“跟你說明情況,只是想讓你心中有個底,萬一我真的活不過去了,也好派人幫我收屍不是?”陳六合半開玩笑的說了句。
“一定要活着。”楊頂賢暴怒的吼了一句。
“好。”陳六合回了一個簡單的字眼,默默的掐斷了電話。
他相信,國度一定會給他某種程度上的幫助,只是這個幫助,絕對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可能不會那麼顯著。
“嗚嗚~”忽的,夜空下,有一陣狂風吹來,呼嘯刺耳,帶着幾分淒厲的哀嚎。
陳六合站直了身軀,望向了遠方。
有光華閃耀,有破空聲響起,有如疾芒一樣的身影,急速閃爍。
有人趕來了!
幾個轉瞬之後,五人幾乎不分先後的趕到了這裡,佇立在陳六合身前不足二十米的位置。
陳六合沒有慌張,也沒有逃跑。
他目光凌厲的審視着這五人。
果然,這次派來殺他的人,都不弱。
五人,皆是殿堂境強者!
太上三巨頭就是不一樣,一出手,就是這個級別的強者。
怕是這一次,殿堂境之下的人,連參與其中的資格都沒有吧。
“陳六合,這一次,你插翅難逃了!”其中一名老者厲喝,目光矍鑠,有殺芒閃耀。
“劉爭鳴那個小子呢?”其中一名強者掃視一圈,沒看到劉爭鳴的身影,問道。
陳六合慢悠悠的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幾個菸圈從他的嘴中吐出,旋即才泰然自若的說道:“死了,被我給宰了。”
面對這五名強者,陳六合似乎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淡定的令人詫異。
“死了?”幾人皆是一怔,旋即,其中一人眯着眼睛道:“看樣子,你已經發現了這是我們爲你設下的圈套,發現了劉爭鳴是我們丟出來的魚餌。”
頓了頓,他緊接着道:“死了也好,一個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活着也是礙手礙腳。”
陳六合譏笑了起來:“你們還真不是東西啊,人家幫了你們天大的忙,說死了就死了,好一個卸磨殺驢。”
“哼!一條性命而已,重要嗎?只要我們把你殺了,爲他殉葬,他也算死得其所了。”另一名強者道。
“這一次來的,絕對不止是你們五個吧?”
陳六合揚了揚眉頭,說道:“太史家聞人家瑞木家不會這麼愚蠢,在同樣的錯誤上,不會連續犯下,他們應當不敢在對我有絲毫的輕敵之意纔對。”
“殺你,我們五個還不夠嗎?”一名老者冷笑。
常理下,五名殿堂境強者的合力,是可以跟一名普通的殿堂境圓滿強者抗衡的。
陳六合雖然只有着殿堂境的境界,但卻有着殿堂境圓滿的實力。
所以他們五個人結伴而至,信心十足,並不會懼怕了陳六合。
更何況,還有更強大的人正在趕往這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
所以說這一次,陳六合是插翅難逃!
“不夠。”陳六合輕輕搖了搖頭:“你們五個人不夠我殺!”
聞言,五人皆是當場嗤笑了起來。
“陳六合,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猖獗!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害怕嗎?你不怕死嗎?”一名強者怒聲呵斥。
陳六合笑了起來,凝視着不遠處的五人,緩聲道:“當然怕死,可你們沒有殺我的能力,我爲什麼要害怕你們?”
“這一次,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一人爆喝。
“那還等什麼?放馬過來就是了。”陳六合用力的吸了口香菸,然後把半截煙丟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