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着這些,陳六合眉頭緊鎖着,眼眸之中,有着難以散開的凝重之色。
一旦國度出面縝壓,眼前這個混亂且慘烈的局勢,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平定!
那些私武力量,一個都不可能駐留在炎夏,全都要乖乖的滾蛋,遠離炎夏境內!
任何一個境外勢力,都不能插手到這場博弈之中來!
到那個時候,沒了那些私武力量的擾亂和幫襯,一切都會重回最初的形勢。
太上家族的壓力驟降,就能再次集中精力的來對付他陳六合等一衆人。
那個局面,對陳六合這一派的人來說,無疑是非常不利和危險的。
“你預計,這樣的形勢還能維持多長時間。”陳六合問了句。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楊頂賢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陳六合神情猛然一怔,立刻明白了楊頂賢的意思,道:“楊叔,這句話是你自己問我的,還是上面的人讓你來問我的。”
“我只能告訴你,在這個問題上,楊叔能夠代表國度的立場跟你對話。”楊頂賢道,意思及其明顯。
陳六合心神一定,再次陷入了深思當中:“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國度出面縝壓。”
“這個要求不過分,我想應該沒問題。”楊頂賢說道。
陳六合呼出了一口濁氣,強壓下心中的燥怒與揪痛,道:“楊叔,謝了,幫我謝謝那些長輩。”
楊頂賢嘆了口氣,道:“小六子,國度的態度是很明確的,只不過,有些事情真的沒辦法做的太......”
“楊叔,不用說了,我都懂的,國度能幫我到這種程度,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陳六合說道。
楊頂賢道:“我們不說這個。我想問問,三天時間你能做什麼?你又做得了什麼?”
“憑你現在的處境和實力......你沒辦法扭轉局勢。”
楊頂賢疾聲說着:“有一點我必須鄭重的提醒你,你萬萬不能魯莽衝進那個混亂的戰圈當中,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本來就鬥不過他們的你,現在在實力大受損傷的情況下,就更鬥不過他們了!如果到頭來,你都折在了這一場廝殺當中,那可就真的是全軍覆沒了。”楊頂賢聲音十分的凝重。
陳六合卻顯得異常平靜:“楊叔,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這一次,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恐懼的,我會讓他們爲他們的行爲付出及其慘痛的代價!這一場博弈還沒到最後時刻呢,誰又能知道誰能笑到最後?”
楊頂賢從陳六合的語態中感受到了某種令人心顫的決心。
他的神情狠狠一顫,道:“小六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我知道你非常憤怒,非常擔心龍神和你叔叔他們的安危,可以卵擊石的事情,千萬不要做,那太愚蠢!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你懂得。”
“以卵擊石?”陳六合發出了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陰笑:“誰是卵,誰是石?”這六個字,就像是驚雷一樣,狠狠的轟擊在了楊頂賢的心頭之上。
轟得楊頂賢整個人都愣住了,晴天霹靂一般,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
他聽得出這句話中蘊含的強大信心,但他不明白,這信心從何而來,又是誰給陳六合的底氣。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在楊頂賢愣神之中,陳六合又道了一句。
不等楊頂賢思考這句話的深意,陳六合的聲音再次傳出:“楊叔,有時候,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瘋狂,是最能讓敵人感受到無盡埪怖的.......”
“小六子,你到底想做什麼?”楊頂賢倒抽了一口涼氣,感受到了及其不詳。
“好戲纔剛剛開始!我想.......當鮮血染紅一方天空的時候,那畫面,應該會很美妙吧.......”
丟下這句話,不給楊頂賢說話的機會,陳六合就默默的掐斷了電話。
直接關機,把電池拿下,把電話卡捏成了粉碎。
這一瞬,陳六合的目光無比的堅定,濃烈的殺機宛若一把把利刃一樣,在空氣中席捲呼嘯。
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旁,這一刻,一定會感受到毛骨悚然和心驚肉跳。
這不像是個人,像是一頭從地獄爬出,正在逐漸覺醒的惡魔......
另一邊,炎京。
被掛斷電話後的楊頂賢沒有半點猶豫,一時間撥打了回去。
可電話中傳來機械冰冷的關機聲。
他趕忙離開了辦公室,上了一輛車,引擎咆哮,疾馳衝出,直奔那座神聖的紅牆之地。
他心臟狂跳,不斷打鼓,預感到了大事不妙,從跟陳六合的對話中,他能猜到,陳六合這個傢伙要發瘋了。
很可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接下來,必定會有大事發生!
這件事情太大了,大到了他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最高層。
.......
廣城區域離徽省的距離並不算很遠。
陳六合先是找來了一輛車,從小鎮趕去廣城。
沒了天眼監測的他,行動起來也方便了許多,不用再擔心行蹤爆露。
事實上,陳六合現在也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是否會爆露了,那對他來說,不重要。
通過特殊的方式定了一張機票,在天黑之前,陳六合登上了飛往徽省省城的航班。
落地徽省肥城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正值夜深。
哪怕來到這個相對高風險的區域,陳六合也沒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和行蹤。
他就宛若一個正常人一樣,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機場。
沒有在肥城逗留分毫,陳六合叫了輛出租車,直奔軒轅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路程不算近,有點遠,大約需要四五個小時的車程。
在陳六合直接甩出幾千大洋之後,滿臉不樂意不方便的司機大哥,也變成了一副喜笑顏開樂意效勞的模樣。
一路疾馳,出租車很快就駛出了城區,路途遙遠,逐漸荒僻,變得顛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