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風雖然不至於讓陳六合很快敗落乃至暴斃,可也不得不讓人爲他捏一把汗。
“轟!”再一次,陳六合被黑袍老者給轟飛了出去。
雙足連續跌退了十多步才堪堪穩住,臉色也顯得多了幾分蒼白,嘴角還掛着些許猩紅的血液。
“陳六合,你的死期到了,送上門來尋死,我們古家一定會成全你的。”黑袍老者猖狂大笑,意氣風發。
對付這樣的陳六合,他感覺不到太大的壓力,他勝券在握!
陳六合凝視着黑袍老者,伸出大拇指在嘴角擦拭了一下。
直到此刻,他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驚懼的表情,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厲陰狠的弧度。
他竟然還在笑,天知道他在笑什麼。
“我還以爲你這個屢次讓我們失手的孽障能有多厲害,今晚一看,也不過如此,你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爲運氣好一些罷了!”黑袍老者盛氣凌人的說着。
陳六合沒有說話,但嘴角的那麼獰笑變得更加明顯了,也讓他整張臉顯得更加燦爛了幾分。
陳六合雙目凌厲,如一頭猛獸一樣盯着黑袍老者。
幾秒鐘過後,他纔開口:“戰鬥,纔剛剛開始呢,你高興的這麼早幹什麼?我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說着話,陳六合手臂一擡,一直背在身後的裹劍布被他拿在了手中。
粗布隨風散去,血紅色的長劍呈現而出,那猩紅之色,血芒閃閃,像是亢奮,透露着嗜血之意。
右掌緊緊的握住了“飲”的劍柄,這一刻,陳六合身上的氣質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似乎陡然間變得無比霸烈與嗜血,就像是一頭惡魔臨世一樣,給人帶來了無盡的壓迫與震懾。
最明顯的是,他體表浮現的血芒,變得亢奮歡愉了起來,在不斷的衝騰與閃耀,就像是一團洶洶火焰,彷彿要把這黑夜都給燃盡,都給染紅。
陳六合的自身實力,其實並沒有強悍到多麼可怕的程度。
在不借用“飲”之力的情況下,他也就勉強能跟殿堂境強者抗衡一二,想要完全抵擋住,還是有些困難了。
他真正變汰的是,在血紅長劍的加持下,整個戰力值會直線飆升,飆升到一個可怖的地步!
他幾次能夠在生死一線之間驚險萬分的斬殺殿堂境強者,都是在手握血紅長劍的情況下。
所以,握着“飲”,纔是陳六合目前的最強戰鬥狀態。
感受到了陳六合身上狂暴且強大的氣息,黑袍老者的臉色都變換了幾下,雙目眯成了一條縫隙,裡面有如刃厲芒在激射。
他,竟然從陳六合身上感受到了危險氣息,感受到了觸及心房的威脅。
“今晚,我先用你們三個老匹夫的鮮血,來祭奠我陳家死去的先輩,來祭奠他們冤屈與憤怒的英靈!”
陳六合凝聲說着,每一個音符,都響徹在古家的上空:“這,是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們全都要爲二十五年前的血案埋單,一個都別想逃脫!”
話音剛剛落下,陳六合騰空飛躍而起,血紅長劍橫在夜空中,朝着黑袍老者所在方向,猛的劈斬了下去。
這一劍的威力太強,似要把夜空斬滅,一道紅色的劍光飛馳,像是把夜空切成了兩塊。
黑袍老者大驚失色,他瞳孔都收縮了幾下,毫不猶豫的暴退而出,避開這強勢一劍。
“黃毛小兒,裝神弄鬼,我今晚就讓你們陳家斷子絕孫,徹底滅亡在這個世上,斬盡你們陳家最後的血脈。”黑袍老者厲聲時候,氣勢狂躁的衝殺而來,並未被陳六合給嚇唬住。
“轟!”轉瞬,兩人再次激戰在了一起。
但這一次,陳六合一改方纔的頹勢,變得無比強猛了起來。
他長劍揮舞,大開大合,一道道劍芒閃耀天空,如一片血色大網一樣在編織,殺機漫天。
黑袍老者也能明顯的感覺到,此刻的陳六合真的不一樣的。
這孽障的戰力值竟然提升了足足一個層次,已經完全具備了殿堂境才能擁有的戰鬥力!
這一點,太過埪怖,讓得黑袍老者的心臟都禁不住的劇烈抽蓄了幾下,背脊有些發涼。
“轟!”陳六合跟黑袍老者兩人對轟了一記,兩人的身軀皆是倒飛了出去。
這一次對拼,他們不分伯仲!
“老匹夫,你就這點本事了嗎?你這樣的實力,怎麼殺我?拿什麼殺我?”陳六合獰笑一聲。
旋即他發出一道嘶吼,提着血紅長劍再次猛攻而去。
他氣勢如虹,勢如破竹,帶着橫掃千軍之勢,一往無前。
血紅長劍在陳六合的手中就像是一把嗜血魔劍一樣,血芒綻放,快要絞碎了夜幕,從劍身上所激盪出來的神秘紋路,也蘊含着毀滅般的氣息,像是要吞噬人的神智一樣。
“轟轟轟!”古家祠堂的巨大院落內,戰的是天昏地暗,這片夜空都像是要被打碎了。
那空間被一道道埪怖的能量不斷的來回衝擊,那氣流宛若熱浪一樣,陣陣高撲,空間都在動盪,大地都在顫慄,那厚實的地石板,在不斷的龜裂着。
這場景,比起世界末日來,都不遑多讓。
奴修和離幽兩人看到陳六合如此神勇,也更加激發了他們的鬥志。
特別是離幽,把拼命的勁頭都拿出來了。
誰都知道,今晚這一戰,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失敗的代價不單單是自己幾人要死在這裡,同樣還要連累了離天宮,會讓離天宮遭受滅頂之災。
就算最不濟,也要活着逃出這裡才行,決不能把小命折在了這裡。
奴修跟離幽兩人與青袍老者和白袍老者都得激烈萬分如火如荼,他們的實力都是殿堂境,即便有些許差距,這差距也絕對不會太大。
所以,戰鬥看似激烈,但想要在短時間內分出一個生死勝負,基本上是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誰都不是弱雞,誰都沒有那麼脆弱。
反倒是陳六合這邊,最爲兇猛,也最爲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