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個戰局,形勢絕對不妙,古神教主神面色驚疑,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
“轟!”在跟修羅對拼了一記之後,古神教主神的身軀倒飛而出。
他趁着這個機會,居然直接轉身,朝着院方夜空疾馳而去,他退意萌生,已經沒有再戰的興趣了。
因爲他很清楚,今晚大局已定,再戰下去,不可能討得什麼便宜了,況且陳六合也已經身死,他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玩命。
實際上,萌生了退意的不止是這位主神大人,莫如淵和紫炎兩人同樣萌生了退意。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尋找到了機會抽身而退,毫不遲疑的脫離了戰場,朝着漆黑的遠方狂奔而去。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是再現實不過的事情了。
這一切,來的是這麼突兀,讓人一時間都差點反應不過來。
這一戰就這麼結束了?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古神教主神、東域域主、西域域主,皆是選擇了落荒而逃。
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三人逃離,修羅並沒有半點追擊的意思,奴修和樑振龍、黑煞魔主三人就更沒有去追擊的能力了,他們三人,皆是傷情慘烈,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修羅身形一閃,直接衝到了陳六合的身旁,他神情凝重,眼中還帶着幾分慌亂,他查探了一下陳六合的情況,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失去了一切的生命體徵,宛若一個死人一般。
“情況怎麼樣了?他怎麼樣?還活着嗎?”奴修也是拖着殘破了身軀,蹌踉的跑了過來。
此刻,他們的傷勢都不重要了,他們心繫陳六合,只關心陳六合的死活。
還是那句話,若是陳六合死了,這一戰的慘烈,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中,誰都可以死,唯獨陳六合不能死。
修羅神情凝重到了極點,他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絕望,他蹲在陳六合身邊,手掌放在陳六合的脖頸動脈上感受。
“雖然沒了心跳和呼吸,但他異於常人,他沒有徹底死亡,還有輕微的脈動,身體也還有餘溫。”說罷,修羅直接把陳六合橫抱了起來,朝着鬥戰殿所在的方向急速衝去。
奴修等人只能目送着抱着陳六合的修羅遠去,他們再沒有力氣跟上去了。
在聽到陳六合還沒徹底死亡的消息後,奴修笑了,無比悽慘的他,扯開了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身軀搖晃,直接跌倒在地。
不單單是他,黑煞魔主和樑振龍兩人也皆是如此,他們三人都傷的太重,一副要死去的模樣。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活着,佬子還活着.......”萬籟寂靜的夜空下,傳出了黑煞魔主的笑聲,他先是輕笑着,隨後笑聲越來越大,那是慶幸,是豪邁。
奴修歪頭看了黑煞魔主一眼,也笑了,胸口起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一戰他們所經歷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最爲清楚。
這是一場九死一生的大戰,這是一場讓他們看不到希望,且都一度認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慘烈大戰。
然而,最後他們卻活下來了,這是奇蹟,這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氣機。
他們的笑聲,聽起來是那般的放肆和張狂,但穿在遠處那些旁觀者的耳中,卻讓他們禁不住騰起了敬畏與感動。
這幾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都是真爺們!
相比起古神教等人的醜陋來,他們顯得無比偉岸!
這一戰,蕩氣迴腸,驚天動地!
沒過多久,有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卻是樑王府的人沖沖趕至了。
就在方纔,古神教的強者們不知爲什麼紛紛退去,他們才得以抽身。
人羣中,沒有看到王霄、竹籬、槍花等人,樑振龍和奴修的心頭都是狠狠一沉。
但他們也顧不了太多了,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的他們,再也撐不住了,當即就昏死了過去。
今夜一戰,震盪了整個黑獄,雖然大戰結束,但慘烈程度似乎仍舊在天地間迴響着。
這是所有人永生都無法忘記的一戰,觸目驚心,震撼靈魂。
有關於這一戰的傳說,在往後的數十年裡,都依舊還流傳着,且被人津津樂道,衍生出了說不盡的故事。
而其中的關鍵人物陳六合,在那個時候,更是被奉爲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這一夜的熱鬧與血腥,也在這一刻正式落下了帷幕。
整個黑天城重新迴歸到了寂靜當中。
樑振龍、奴修、黑煞魔主三人,都被樑王府的人給帶回了破敗不堪的樑王府內。
但此刻的樑王府,無疑是非常安全的地方,沒有人再敢來犯。
接下來的連續幾天,黑天城都處於一個喧囂與流言當中,所有人在談論的事情,都是跟幾天前那一夜的戰鬥有關!
那一戰,可以說是讓得整個黑天城的格局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讓得黑天城的勢力重新洗牌。
程鎮海和白勝雪的隕落,讓得南北兩域徹底的走向沒落。
羣龍無首之下,南北兩域的地位直線下墜,並且,也遭受到了來自各方仇敵的報復與衝擊。
以前對南北兩域敢怒不敢言的人,此刻,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黑天城很混亂,各方勢力都在崛起,不斷的碰撞。
相對於外界的混亂來說,樑王府和鬥戰殿卻是顯得格外的寧靜。
從那一夜的大戰過後,也沒有人再見過樑王、奴修、黑煞魔主、修羅乃至陳六合。
外界有傳聞,樑王和奴修都身隕了,他們在那一戰中傷的太重,最終還是無法扛過去,死在了第二天。
還有傳聞,陳家遺孤陳六合也已經死了,在拼死了白勝雪和程鎮海的同時,陳六合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並且他的屍體,已經埋下,就埋在了鬥戰殿的後山。
紛說云云,外界都是在流傳着各種流言蜚語。
在大戰過去的第五天,樑王府內,由樑王府衆強者把手的一座大殿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