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盧烈的反應,陳六合眉頭一凝,道:“怎麼?到現在還要跟我裝傻充愣嗎?當初我們可是約定好的,只要我來了天齊山,你們就會讓我見到雨仙兒。讓我來天齊山的條件是,你們要放了雨仙兒!”
這話一出,盧烈更是愣神片刻,旋即道:“這樣的話我們有說過嗎?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你來了,就要讓你見到雨仙兒?我什麼時候又答應過你,你來了就要放了雨仙兒?”
聽到這話,陳六合的面色一凝,神情狠狠下沉了幾分,眼神都變得及其難看。
他盯着盧烈,道:“盧烈,都到了這個份上,我都主動送上門來了,在你們穩勝的情況下,你還要跟我玩這樣陰損的把戲嗎?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一些?”
“所有的一切,我都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我只帶了兩個人前來,爲了我的女人,我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甚至已經做好了死在天齊山的準備!你沒必要再跟我這樣了吧?”陳六合疾言厲色。
盧烈不爲所動,臉上浮現出了陰戾之色,道:“陳六合,你想的太天真了,對待你這樣的人,我爲何要跟你信守承諾?”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知道你讓我們天齊山有多憤怒嗎?你給了我們天齊山太多的屈辱,我要做的,就是讓你爲你所犯下的惡行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
盧烈說道:“我不但要把你挫骨揚灰,我還要讓你死不瞑目!你想見你的女人,想保她平安無事?我偏偏就不會滿足你這個心願!我要讓你在死的時候,都滿含不敢與怨怒,我要讓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聞言,陳六合的心頭狠狠一揪,不等他開口,刑天和帝小天就怒了。
帝小天怒喝道:“盧烈,你也太不是人了,好歹也是一個隱世古宗的一宗之主,怎麼能夠如此卑劣作爲!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既然如期而至,你應當履行承諾。”
“放了雨仙兒!”刑天言簡意賅。
“呵呵……”盧烈笑了起來,似乎看到陳六合等人的憤怒之色,這更能讓他心中解氣。
“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在這裡,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來說話。”
盧烈居高臨下的說道:“雨仙兒呢,現在就在我們天齊山,不過,你陳六合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了!我要讓你死,都死的不踏實,我要讓你死,都帶着天大的遺憾。”
“這就是你招惹了我天齊山的下場,你殺我門人,殺我徒弟,你罪不可赦。”盧烈說道。
陳六合的面色發沉,如一潭死水一般,雙眼中,陰鷙的光芒濃烈至極,那種身材,看之一眼就容易讓人頭皮發麻。
深深吸了口氣,陳六合說道:“把雨仙兒交出來,只要讓我看到她安全離開,我保證,我就把我的小命留下,任由你們隨便處置。”
陳六合的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懇求:“我真的已經做好了一命抵一命的準備了,你們要的是我的命,跟雨仙兒無關,現在我來了,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再留着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把她放了,我束手就擒。”陳六合說道。
“陳六合,你現在還活在夢裡吧?”一旁的凌天獰笑的開口了:“你的命早就不是你自己能夠左右的了,不管如何,你今天都必須交代在這裡,你憑什麼談條件,你可有半點資格?你連籌碼都沒有了!”
頓了頓,凌天又道:“陳六合,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嗎?我告訴過你,我們很快就會再次見面的,當在見面的時候,就是讓你慘死的時候!”他一臉得意,盛氣凌人,耀武揚威。
可陳六合看都沒有去多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盧烈,他現在只想看到雨仙兒,只想確認雨仙兒是否還安全,有沒有吃什麼苦頭,是不是真的還活着。
“陳六合,你是在求我嗎?”盧烈獰笑的看着陳六合,那模樣,很是暢快。
陳六合用力的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在求你。”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堂堂陳六合,陳家的遺孤,竟然在求我。”盧烈大笑了起來,對着周圍的人說道。
周圍的人也皆是發出了猖狂的笑聲。
那笑聲,是那般的刺耳,能刺進陳六合等人的心臟之中,讓他們心臟刺痛。
帝小天和刑天兩人倍感屈辱,他們死死的攥緊了拳頭,臉上盛滿了兇狠。
“陳六合,既然你在求我,那就多少要拿出一點誠意來纔對,不如你跪下來求我?或許那樣的話,說不定我會心軟,到時候逐了你的心願,大發慈悲的讓你在臨時之間見一眼你的女人?”盧烈輕蔑的說道。
頓了頓,不等陳六合開口,盧烈輕輕拍了拍腦門,道:“哦,瞧我這腦子,我差點忘了,你的雙腿已經殘廢了,你現在是一個廢人了,連跪下的能力都沒有了。”
聽着那刺耳的嘲笑聲,陳六合面色沉冷,目光盯着盧烈,道:“是的,如果我還能跪下的話,我一定跪下求你,可惜,我沒有那個能力。”
盧烈停止了笑聲,低睨着陳六合,道:“要不這樣吧,你趴在地下,給我來個五體投地的姿勢,說不定,我會滿足你的願望,把雨仙兒帶出來讓你看看。”
陳六合凝視着盧烈,看着眼前那一羣人的神情,每一張面孔上,都充滿了譏諷和輕視,還有那無比戲謔的嘲笑,就像是在耍猴一般。
陳六合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說話,他當着所有人的面,緩緩趴在了地下,把腦袋埋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對盧烈等人做着五體投地的姿勢。
這一瞬,那刺耳的笑聲如雷涌現,一陣接着一陣,每一個笑聲,都如尖針一般扎進了陳六合的心臟當中。
但是,陳六合卻別無選擇,他只能按照盧烈的指令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