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內鬼,策反內鬼,對陳六合來說的確有很大的幫助。
至少,陳六合不用再擔心暗中有內鬼的危機了,要知道,身旁有看不見的內鬼,那纔是一件可怕到極點的事情,一旦這個危險解除,陳六合心中自然就會重重的鬆下一口氣。
但說實話,此刻的陳六合,心情還是很平靜的,他並沒有因爲常衛寶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剷除諸葛家而感到興奮與開心。
雖然,他和諸葛家之間的仇恨深似海、高如天,早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衆人皆知,陳六合做夢都恨不得滅掉諸葛家滿門,並且把他們統統挫骨揚灰。
可此次,在陳六合心中,很大一部分程度,是與私人仇恨無關的,這是因爲諸葛家犯下了原則上不可饒恕的罪孽,是諸葛家踩過了國度的底線與紅線。
陳六合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如果不是諸葛家自作孽的話,陳六合也不會想着藉着此事來對諸葛家做什麼手腳,如果幕後的罪魁禍首,不是諸葛家,陳六合也絕不會強加什麼罪名給諸葛家來公報私仇。
但諸葛家一心尋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所以說,陳六合的心情是相對平靜的,因爲這是公事,而不再是私怨那麼簡單了!
這便是陳六合身上最大的特質,也是最讓人欣賞的特質。
一旦牽扯到大是大非大義大局之上,陳六合總是能讓人信任放心。
一路上,陳六合的腦袋裡都是思緒萬千,看着車窗外的蕭瑟夜景,陳六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厲的弧度。
他相信,他所在暗中策劃的一切,諸葛家一定還被瞞在鼓裡,不可能察覺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因爲這是他早就在下的一盤棋,在對唐成勇動手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很多鋪墊,而這些轟轟烈烈的鋪墊,是必定能夠把諸葛家欺騙的。
即便諸葛晴空那隻老狐狸再精明,也絕對想不到,他陳六合,已經在暗中爲他諸葛家編織下了一張看不見摸不着的大網。
當然,前提是唐成勇那一環不出差池,唐成勇不會在暗地裡對諸葛家通風報信。
這一點,陳六合還是比較放心的,諒唐成勇也沒那個膽量。
只要按照他心中佈置好的計劃進展下去的話,他相信,諸葛家是一定會跳入這張大網當中,到時候,一旦收網,就是諸葛家覆滅之時。
而這一天,可能不會太久遠了,近在眼前……
就在陳六合快要抵達指揮部的時候,他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是天賜。神恩打來的,這讓陳六合微微一笑,按下接聽鍵:“這麼晚的還不休息,怎麼了?懷念起你那奢靡無度的夜生活來了?”
天賜。神恩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他開口說道:“來酒店,見個面,有話跟你說。”
聽到這話,陳六合臉上的笑容登時就收斂了起來,因爲他從天賜。神恩的語氣中,聽出了嚴肅。
這可不是這個傢伙的風格,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天塌下來都能玩世不恭的主兒啊。
“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六合凝眉問道。
“我在酒店等你,見面再說。”天賜。神恩言簡意賅,沒有過多透露。
陳六合點頭:“好,十分鐘之內趕到。”
掛斷電話,陳六合迅速掉頭,直奔國賓酒店而去。
十分鐘之後,在天賜。神恩的套房內,兩人會面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六合的心思愈發沉重的幾分,因爲他看到了一個面色嚴峻的天賜。神恩。
這種表情出現在這個傢伙的臉上,可是極其罕見的,認識這個傢伙這麼多年了,流露出這種表情的次數,絕不超過三次。
“你今晚很不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才能讓你這般凝重。”陳六合聲音低沉的問道。
天賜。神恩點燃了一根雪茄,遞給陳六合一根,陳六合擺手拒絕。
天賜。神恩開口說道:“今晚的晚會期間,發生了意外吧?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沒什麼大事?”
陳六合搖頭:“你這是毫無營養的廢話,如果真出了什麼大事,你覺得表面上會這般風平浪靜?”
天賜。神恩點點頭:“也對,真讓他們成功了的話,肯定是會引起一定騷動的。”
頓了頓,天賜。神恩又道:“誰在暗中出手?八大家族那些個?”
陳六合也沒隱瞞:“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自凱帝。天裔的手筆。”
“呵呵,他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大啊,看來跟你們內部的勾結,很密切。”天賜。神恩說道,他是何等聰明的人?都不需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就基本能猜到這裡面的貓膩和玄機。
畢竟,在會場那種守衛森嚴至極的地方,如果還能發生意外與危險的話,那一定是陳六合的內部機構出現了漏洞。
陳六合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道:“你今晚喊我來,不會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廢話吧?直奔主題吧。”
天賜。神恩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這是在給你做好心理準備的充分時間。”
不等陳六合開口,他就接着道:“因爲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會給你帶去巨大的衝擊甚至恐懼。相信我,我沒有在騙你。”
陳六合臉色更沉,道:“說!”
天賜。神恩吸了口雪茄,濃煙在眼前環繞,頓了五六秒鐘,他纔開口:“半個小時前,伊娜。伊利沙白來找過我了。”
說到這裡,天賜。神恩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道:“你記得嗎,她上次說過,她會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她,今晚來,就是給我提出要求的……”
陳六合眉頭微微一顫,面色冷峻的說道:“什麼要求?”
“她讓我幫她除掉一個人,兩日之內。”天賜。神恩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嘴角竟然劃出了一抹苦笑。
“誰?”陳六合眉頭皺的極深。
“諾亞!諾亞。託格爾!”天賜。神恩唸叨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