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脣,說道:“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諸葛家此時的處境,常老,大家都知道,當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處在一種極度危險甚至恐慌的境況下,是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的。”
“除此之外,諸葛家的人,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在這種狀態中,人是會非常容易失去理智的。”陳六合凝聲說道:“況且,諸葛家的行事作風,我相信常老心中已經有數了,他們從來都是不折手段,在他們眼中,可沒有什麼大義之說,他們爲達目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我認爲六子說的很有道理,思前想後,似乎的確只有諸葛家的嫌疑最大,放眼整個炎夏,敢在這種時刻勾結境外勢力,在峰會過程中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的,也只有諸葛家有這個膽子,並且有這個能力。”
楊頂賢聲音承認:“而且,據我所知,這一次參與到神盾行動中的那負責人,其中有幾個,曾經都是跟諸葛家走的很近的,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嫡系陣營了,如果是諸葛家在背後搗鬼,一切都很好解釋的通。”
聽到兩人的話,常衛寶沒有開口,保持着沉默,一張充滿威嚴的老臉,如一灘死水一般的沉冷,讓得辦公內的氣氛,都狠狠下沉了幾分,空氣仿若都快要凝固了一般。
足足過了十幾秒鐘,常衛寶才擡起頭,看向了陳六合跟楊頂賢,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所說的話,會帶來多麼大的影響?”
“常老,我當然知道,諸葛家在炎夏的地位,我心裡非常清楚,不過,我所說的都是實話而已,您老想聽實話,我就跟您說實話,僅此而已。”
陳六合輕聲道:“我剛纔也說了,今天在這間辦公室裡,我們所說的話,都只是沒有證據的猜測,外泄不得。”
“你說出口的話,可是要你來負責任的!這件事情太大,一旦搞錯了,就會很難收場。”常衛寶道。
陳六合面不改色的說道:“我願意爲我今天對常老所說的每一句話擔責,我敢這樣說,我就有着一定的把握,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我太瞭解諸葛家那幫人了,他們,太過自私自利。”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諸葛銘神被剔除在神盾行動之外,這讓諸葛家已經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這是個致命的信號,甚至可以表明,上面對諸葛家的猜忌與不滿了,已經完全不信任諸葛家了。”
“在這種形勢下,諸葛家怎麼可能還坐得住?他們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做些什麼!”
陳六合聲音沉穩有力,十分篤定:“前不久,諸葛嘯遠又死在了我的手中,直到現在喪事還沒辦完,這就更讓諸葛家的人怨氣滔天怒火攻心。”
“我敢打賭,諸葛家,上到諸葛晴空,下到諸葛銘神,都已經不能把持因有的理智了,所以,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並不覺得有多麼奇怪。”陳六合說道。
常衛寶輕輕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陳六合說的非常有道理,其實,在常衛寶的心理,對陳六合的分析,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可,只不過,諸葛家不是普通家族,站在他這個位置,有些決議,不好做的魯莽。
“這一切,還都是拜你所賜啊。”常衛寶看了陳六合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六合目不斜視的說道:“常老,這句話我不認同你的,不能說是拜我所賜,只能說是他們咎由自取。”
頓了頓,陳六合唸叨了一句:“諸葛家……呵呵……”神態充滿了不屑於輕蔑,那是對諸葛家發自內心的鄙夷,因爲諸葛家的行事作風,和以往所作出的一些事情,太過讓人不恥。
“常老,諸葛家在炎京所做的一些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他們觸犯底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楊頂賢沉聲說道:“常老以爲,龍魂這次爲什麼會把黃字號剔除在任務之外?這樣的人,怎麼能取得國度的信任呢?這麼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夠放心讓他們參與進來?”
“今天,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僅限於這個房間之內,走出了這個房間之後,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常衛寶沉沉的說出了一句話。
陳六合跟楊頂賢兩人都是點了點頭,陳六合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以爲常衛寶還在想着權衡知道,一旦牽扯到了諸葛家,就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了。
可還沒等陳六合這個想法落下,常衛寶就再次開口了:“陳組長,這件事情,我交給你全權處理,你在暗中可以着手調查此事的幕後真兇,我賦予你一切權利,有任何困難,都可以直接稟報給我。”
“你的猜測,我不予否認,我也會給你足夠的認可和尊重!但,凡是都要拿出一個確鑿的證據來!有證據,什麼事情都能大刀闊斧的辦。”
常衛寶目光凌厲的看着陳六合,道:“我再給你交個底,這件事情,不設上限,不管牽扯到誰,只要揪的出來,只要你能拿出足夠證據,就全都給我統統幹掉!”
“敢在國度尊嚴與顏面的事情上做手腳,搞破壞,就沒有什麼廢話好說!無論是誰,都絕不姑息!”常衛寶義正言辭霸氣難掩的說道:“這些人,必須嚴懲,不會給他們抱着任何幻想的僥倖機會!”
聽到這話,陳六合的神情都是狠狠一震,目光中有精芒閃爍:“報告領導,保證完成任務!”
“並且領導放心,在這樣至關重要牽扯甚大的事情上,我保證,我絕不會抱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會秉公辦理。”陳六合字句鏗鏘。
常衛寶滿意的點了點頭,深深看了陳六合一眼,道:“你的品格,我充分的相信,我相信你不會把私人的恩怨與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好好做,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