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看着諸葛銘神,聲音徐徐:“會讓所有人都覺得我目中無人,我目無王法,我無理取鬧,也會讓很多人心生反感,更會讓你們諸葛家抓到我的過失把柄,然後對我重拳出擊。”
陳六合聲音很平靜,也很緩慢:“你們的陰謀和想法我都知道,但你似乎算陋了一點,我陳六合做事,什麼時候按常理出牌過?你們敢觸我底線,動我逆鱗,我就敢把這片天給翻過來。”
“你,信不信?”陳六合目光一凝,厲芒暴漲,一字一頓的說道,肅殺迸發,如狂浪席捲,衝得諸葛銘神的心臟都在快速收縮,狠狠的*了幾下,像是要驟停一般。
“任何敢挑戰我脾氣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死!!!”陳六合聲調加重,震得人心絃驚顫。
“呃呃呃……”諸葛銘神嘴脣蠕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因爲窒息感,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陳六合的手指緩緩鬆開了幾分,給諸葛銘神留下了幾分餘力。
“我不信……你敢殺我……陳六合,我死在這裡,你就要爲我陪葬……”
諸葛銘神斷斷續續無比吃力的說道:“現在……我是瓷器,你同樣也是瓷器,以命換命,我不怕你……我死了,諸葛家仍舊是諸葛家,你死了……跟你相關的人,都得死……”
陳六合的目光狠狠的眯了起來,聲音無比森寒,給人一種墜入冰窟的感覺:“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我並不知道我師叔的下落,你殺了我……也沒用……”諸葛銘神很吃力的說着:“我一個人的命,換你們那麼多人的命,我不虧……”
陳六合的瞳孔都在跳動,裡面兇戾之芒在交替,他沒有着急做什麼,而是在腦海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
如果就這樣殺了諸葛銘神的話,會讓自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那樣的結果,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條命,又是不是真的要低給諸葛銘神。
而盤算之後的結果,是陳六合眼中的殺機更加濃烈了。
他當真已經動了必殺之心!
今晚,他心中的憤怒和殺氣,是無邊無際的,是難以抑制的,甚至是快要衝昏他的理智的。
腦海中每每閃過沈清舞和蘇婉月今晚所遭遇的下場,他就恨不得殺光與此事相關的所有人!
所以,現在的陳六合,是衝動大過理智的,他已經萌生了不計後果也要殺了諸葛銘神的念頭。
至於後果,他只是粗略考慮了一下而已,麻煩一定會有,頭頂的天,或許都會坍塌。
但想要他陳六合以命償命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大不了,他再滾回縝雲監獄,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就是了。
但動他小妹,動他女人者,必須爲此付出沉重代價!
“你既然這麼有底氣,那我就如你所願,送你去死。”沉凝了幾秒鐘,陳六合冷冰冰的吐出了幾個字眼。
這一瞬,諸葛銘神更加劇烈的掙扎了起來,那種恐懼,用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了,他的雙足和雙臂,瘋狂的拍打着,手足無措,他想要脫離陳六合的鉗制。
他發誓,這一生,都沒有如此刻這般的恐懼!
因爲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陳六合身上傳來的殺機,那是無比真實的殺機!
這個傢伙,真的動了殺念,絕不是裝模作樣的在嚇唬人,這個傢伙已經瘋了,已經不計後果了。
話音剛剛落下,陳六合的五指就猛地收攏了起來,眼中都浮現出了瘋狂之色,如一頭惡魔一般,僅僅眼神,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陳六合並沒有直接捏斷諸葛銘神的咽喉,他似乎不想讓諸葛銘神死的太快太徹底!
而是在緩緩加力,讓諸葛銘神在不斷的掙扎中,享受着逐漸窒息的感覺,讓諸葛銘神承受着死亡氣息慢慢逼近濃郁的絕望。
一個人,最痛苦最恐懼的時候,不是在死亡的那一剎那,而是在死亡前的那短暫時間!
這時間磨的越久,死亡者的內心越是煎熬,那種恐懼,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
“放……”諸葛銘神雙掌死死的抱着陳六合的小臂,嘴中無比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眼,似乎是想讓陳六合放了他。
他的雙腳,一直都在踢蹬着,踢在陳六合的身上腿上,但卻不能給陳六合帶來半點動搖。
此刻的諸葛銘神,就宛如一隻牲禽一般,隨手就能被陳六合給捏死!
而隨着時間的緩緩推移,諸葛銘神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了,他的面色掌控,到發紫,再到現在的一片發黑,那眼球,已經在不斷的泛白,連嘴脣,都變成黑色的了。
這是在窒息死亡邊緣的表象,諸葛銘神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再看陳六合,臉上的瘋狂與兇獰沒有半點收斂,更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就是奔着取諸葛銘神狗命來的!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今晚諸葛銘神會把黑袍老者和白袍老者賣出來,他充其量也就是狠狠踐踏諸葛銘神一翻罷了,絕不會把事情做到絕境處,因爲他沒有殺諸葛銘神的理由,更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殺!
只能把這筆賬,牢牢記着,等待機會再來一次性算清!
可諸葛銘神並沒有把黑袍老者和白袍老者的下落抖露出來,這就讓陳六合無法原諒了!
傷害了沈清舞和蘇婉月,就想如此簡單的敷衍了事?天王佬子來了也不行!
僅僅是死了一個青袍老者和周鋒,這遠遠不夠!完全無法讓陳六合胸中的暴戾消散下去!
該死的人,必須得死!就算是上帝和耶穌全都降臨了,也保不住!
“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你就充當這個替死鬼吧,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後,我照樣會把那兩個老不死的給挖出來,他們無處遁形,無處藏身,我會把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我會讓他們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