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王金彪回頭一看,竟是陳六合不知何時趕來,他趕忙的躬身垂首,喊了聲:“六哥。”
陳六合點了點頭,看着緊閉的急救室大門,道:“今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這個手下很不錯!有血性,是個爺們!能撐到現在,也實屬不易。”
“他是我從汴洲帶過來的,能跟在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孬種。”王金彪攥了攥拳頭說道。
陳六合輕輕的“嗯”了一聲,話鋒一轉,道:“袁銳死了,李觀棋那邊一定要亂,人心惶惶是必然的,袁銳旗下的勢力,也會出現騷動,這個時刻,正是你大做文章的好時機。”
頓了頓,陳六合接着說道:“當然,今晚的傷亡,對你來說也會是一個危機,你在推波助瀾的時候,也要好好安撫自己這邊的人,不要出什麼更大的亂子!”
“知道了六哥,這場血雨是我掀起來的,我知道該怎麼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王金彪恭聲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拍了拍王金彪的肩膀,道:“今晚你的表現非常不錯,我和唐老都很滿意!這一役,你看似輸了,其實是贏了!兩個心腹戰將換一個袁銳,穩賺不賠的買賣!”
“你讓李觀棋受創,李觀棋會反撲的,你自己也多加小心一些!這盤棋,從今晚開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接下來如何去排兵佈陣,纔是重中之重!稍有疏忽,便會一瀉千里!”陳六合語重心長的說道。
王金彪沒有說話,只是非常沉重的點了點頭,神情和眼神,充滿了凌厲!
這一戰,可以說是龍殿之爭的最後一站,他會傾盡一切,哪怕是賠上性命,也會全神貫注的跟李觀棋死拼到底,絕不可能有點半大意和疏漏。
誰若輸了,誰不光是輸了大勢,輸了一切,同樣也會輸掉性命!
還是那句話,他王金彪不怕死,但他害怕讓眼前這個男人失望!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所以這一戰,他王金彪必須贏!
因爲,他王金彪的終極目標,從來就不僅僅是李觀棋!
他要執掌整個龍殿,他要跟南邊的那條白眼狼死鬥到底!
他要向世人證明,他王金彪不比黃百萬差!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奠定在他能夠執掌龍殿的前提下,所以他一定要贏!
如陳六合所預料的那般,袁銳的死,在龍殿內引起了巨大的震盪,有小道消息傳出,李觀棋當晚就被氣得怒摔了一套價值連城的茶具,更是揚言,要讓王金彪活不過三天!
當然,這個消息的真假還有待商榷,不過陳六合倒是相信了幾分,因爲這是李觀棋會有的脾氣!
現在的李觀棋,和早期的李觀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自從屢屢挫敗,且殘了一條腿之後,他的性情就已經發生了驟變,變得偏執陰暗,變得沉冷可怕。
而袁銳的喪命,也的確能給李觀棋帶去重大打擊,這是毋庸置疑的!
因爲袁銳是李觀棋手下,最好用的一把利器之一,就這樣被王金彪給剷除了,李觀棋如何能不心痛?
要知道,袁銳可是李觀棋派系中的主力人物啊,死一個袁銳,就像是斬了李觀棋的臂膀一樣!
翌日,是陰天,炎京下起了濛濛細雨。
龍殿的碰撞與摩擦在不斷的升溫,今天爭鬥的更加激烈,王金彪和李觀棋全都紅了眼,要把對方置之死地!
值得一提的是,王金彪遇到了暗殺,但好在王金彪時刻都保持着警惕,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
沈家,王金彪前來造訪,跟陳六合有事相商。
王金彪告訴了一個讓陳六合面目森寒的消息,那就是,李觀棋在惱羞成怒之下,竟然把手伸進了汴洲,想要對王金彪的家人下手,要以此來報復王金彪,或者說是要挾王金彪。
聽到這個消息,陳六合的臉色都黑了下來,他冷笑道:“這個李觀棋,還真是下作啊,就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折手段了嗎?以前我倒是覺得他這個人身上還有可圈可點之處,現在啊,真是一文不值,讓人譏笑!”
“六哥,人是會變的,李觀棋現在已經趕到了巨大的危機。”王金彪說道。
“汴洲那邊沒事吧?”陳六合問道。
王金彪冷哼了一聲,說道:“王金龍雖然貪生怕死不爭氣,但這點最基本的本事還是有的,要是這都能讓李觀棋把手伸進汴洲,王金龍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沉凝了一下,王金彪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開口:“六哥,我希望你能把王金龍交給我來處置。”
陳六合挑了挑眉頭,斜睨了王金彪一眼,道:“爲什麼突然這麼說?我又爲什麼要處置王金龍?”
“六哥,王金龍的窩囊和不作爲,我們心中都清楚,他給六哥丟臉了,他在長三角表現出來的態度,是不可原諒的,我饒不了他,只希望六哥能讓我來親自處置他。”王金彪沉聲說道。
陳六合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金彪,你可別小看了王金龍啊,要比拼雄才偉略,他拍馬也不可能趕得上你,但要論起小聰明和小心眼的話,你或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陳六合意味深長的話語讓得王金彪都微微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