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敬炎的話,陳六合失笑了起來。
“呵呵,你倒是很聰明,這些都被你想透徹了,這是李觀棋跟你分析好的吧?”陳六合嗤笑:“當真是有恃無恐啊!你說的都對,但很可惜,你選錯了對手!”
“同時,你也想的太理想化了,你就沒想過,就算你死了,也沒人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只要事情不敗露出去,不就沒事了嗎?”陳六合說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四周都有我的人,明樁暗哨把我圍的嚴嚴實實,在我死了之後,你不可能全身而退。”姚敬炎咬着牙關說道。
陳六合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把車子開的四平八穩,一點點異動的跡象都沒有。
“陳六合,放了我,我幫王金彪上位……”姚敬炎喘聲說道,此刻的聲音,已經無比虛弱了。
“你認爲我還會相信你嗎?從我今天來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註定了今晚的結局,何必垂死掙扎?沒有意義,何不讓自己死的有骨氣一點。”陳六合淡淡的說道。
“不可以,你不可以殺我,殺了我,王金彪必定無法上位龍王,錯過這次機會,王金彪這輩子都別想跟李觀棋同臺爭鋒。”
姚敬炎厲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讓王金彪執掌龍殿,可就憑王金彪現在的身位,那是絕不可能的,龍殿不可能由一個連龍王都沒當過的人執掌。我這一票,對你來說至關重要!”
聽到這話,陳六合表現得依舊平淡冷漠,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一個該死之人,就必須去死!”
頓了頓,不等姚敬炎開口說話,陳六合就再次說道:“你有這個說話的閒工夫,還是省省力氣多活一口氣吧。”
“照這個速度,從這裡到你家,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而你手臂被斬斷,鮮血會大量流失,按照鮮血流失的速度,你撐不過十分鐘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也就是說,這十分鐘,是你生命的最後階段。”陳六合道。
這話,更加讓姚敬炎心驚膽寒了,恐懼瀰漫了全身上下,他手腳冰涼,劇烈的疼痛也在摧殘着他的神經!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神智越來越模糊了,他的眼皮都無比沉重,但他不敢讓自己昏厥過去,因爲他知道,他一旦昏死了過去,那可能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陳六合,我不想死,求你……”姚敬炎虛弱的說道,還在爲自己求生。
陳六合卻是冷漠的搖頭,道:“機會已經給過你了,但被你生生錯過,這就怪不得我了……”
“不能……我還有利用價值,我可以幫助王金彪……我幫你對付李觀棋……”姚敬炎道。
“沒有機會了。”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
“殺了我,你脫不了身,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姚敬炎厲聲說道。
陳六合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仿若未聞一般。
坐在後座的姚敬炎一直在那裡喋喋不休着,臨死之際,還不願認命。
他本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選擇跟李觀棋站在同一戰線了,否則的話,就不可能早就做好了放棄炎夏現有的一切,要移民海外了。
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姚敬炎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車廂內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鮮血,染紅了座椅和地臺,狹小的車廂內,充斥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開車的陳六合微微側頭掃量了一眼姚敬炎的情況,此刻的姚敬炎,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座椅上。
臉色和嘴脣蒼白,沒有了鼻息,一動不動。
顯然,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喪命了。
一位叱吒風雲的龍殿龍王,最終就以這樣毫無尊嚴的方式慘死在自己的座駕之內……
陳六合心無波瀾,他砸吧了幾下乾涸的嘴脣,緩緩的點燃了一根香菸,一邊開車,一邊吞雲吐霧了起來!
姚敬炎死了,這可是大事,但陳六合一點都不慌張,似乎根本就沒去想自己要怎麼金蟬脫殼。
說實話,現在前前後後都是姚敬炎的人,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脫身,委實是非常困難的。
如果強闖的話,不是不可能,憑藉陳六合的超強車技,一定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陳六合又擔心一點,萬一李觀棋早就做好了應付一切意外的準備,那可能就會有點麻煩!
萬一短時間內,幾大路口都設下了關卡,他陳六合就會有點插翅難逃!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陳六合連一丁點的險都不想去冒。
開車的陳六合冷靜到了極點,默默的抽完了一根香菸後,車隊駛入了一座高架橋之上,橋下,是一片湖域。
這時,陳六合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凜冽的弧度,旋即,他二話不說,油門踩到底,方向盤猛打。
整輛轎車,竟然就向着大橋側面的護欄兇猛的撞擊了過去!
這一幕,幾乎把所有人都給驚呆了,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姚敬炎的保鏢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姚敬炎的座駕撞碎了護欄,錚亮轎車衝出了高架橋,墜落向數十米之下的湖水當中。
“譁……”轎車一頭扎進了湖水當中,水花濺起幾米之高。
隨後,一衆人就眼睜睜的看着轎車慢慢沉入湖底,直到整個消失不見。
慌了,所有人都慌了,以最快的速度組織打撈。
而在第一時間收到這個消息的李觀棋,也是被驚得駭然失色!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姚敬炎遇害的太突然了,這一切,都讓他始料未及!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爲何姚敬炎的車子突然就會失控墜毀的?
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在事先,竟然一丁點的風聲都沒收到。
這不可能,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他在姚敬炎周圍安排的保護力量,可是非常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