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單手撐地,半躺在地面之上,夜刃一足擡起,狠狠跺向陳六合的胸口位置!
這一腳,對陳六合來說是足以致命的,如果被夜刃這一腳踩中,那麼陳六合想要再起身,恐怕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是說夜刃這一腳就能讓陳六合暴斃當場,而是被這一腳踩中後的後續攻勢,足夠讓陳六合一潰千里,受到滅頂之災!
然而,在這樣的危及關口,陳六合也沒有露出慌亂神情,他臉上乍現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一朵寒芒畢露的刃花,在陳六合的胸前閃耀!
也就是在夜刃的腳掌之下綻放!
想到這個情況的,何止是夜刃?難道陳六合就沒有一點防備的嗎?
若是沒有,他絕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這般境地,中門大開的讓夜刃趁勢而爲!
“噗!”的一聲輕響傳出,夜刃那穿着軍靴的腳掌狠狠一顫,卻是軍靴的牛皮鞋底被那寒芒輕而易舉的切開了一道口子!
這一瞬,夜刃心驚膽寒,頭皮都快炸了開來,他總算看清,閃耀在陳六合胸前上方的寒芒,是陳六合那把詭異的兵刃,彎月狀的短匕!
這一腳若是下去,怕是還沒觸碰到陳六合的身軀,他的腳掌就先被烏月整個切斷,就算沒被切去,最幸運的,也是被烏月刺個透心涼!
這種結果自然不是夜刃想要的,也不是夜刃能夠承受的,所以,幾乎是本能的,夜刃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收回了攻勢,腳掌沒有落下,而是強行的擡了起來!
陳六合獰笑一聲,藉着這個空檔,他的腳掌在地面狠狠一跺,半躺的身軀快速的後移了出去,瞬間就脫離了夜刃的攻擊範圍!
“早就說過,你不夠狠!”陳六合站直身軀,冷眼看着神情驚疑的夜刃,冷笑的說道:“一個人夠不夠很,不是以殺了多少人做爲評判標準的。”
“對別人狠是不夠的,還要對自己也夠狠!那纔是可怕的一件事情!”陳六合的聲音冷漠:“就憑這樣的你,想殺我,很難很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皇,你果然聰明,也夠狡詐!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被你化險爲夷。”夜刃驚怒不已的說道!
一個人實力強大,就已經很可怕了,當這個實力強勁的人還懂得用腦子去戰鬥的話,無疑是更加可怕的一件事情!
陳六合獰笑一聲,說道:“我能如此胸有成足,就是吃透了你不夠兇狠!若是你剛纔敢用你的右腳做爲賭注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給我造成了致命重創!那麼,今晚這一戰,很可能就要落下帷幕了!”
“但很可惜,你沒那個膽量,你放棄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也是你們今晚唯一的一個機會!”陳六合說道:“老天是很公平的,對待一個錯過機會的人,是要給予懲罰的!”
夜刃的臉色及其難看,說道:“殺你,何須付出那般慘重的代價!人皇,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陳六合獰笑更加濃烈了幾分:“是嗎?這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我打賭,你們此刻的心緒,已經出現慌亂了!”
被說中心思的夜刃跟瘦弱老者兩人臉色凝重,夜刃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就算你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今晚也難逃一死!你是大患,大患必除!否則後患無窮!”
“那也得拿出驚天的本事才行!”陳六合冷哼一句,旋即,他身形一閃,竟然不再拖延,絲毫沒有要爲自己爭取多一些喘息機會的時間,直接再次主動進攻而去!
眨眼間,三個絕頂強者,再次激戰在了一起,夜刃跟瘦弱老者兩人不敢有絲毫的輕視,紛紛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至於實力保存這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了,陳六合給他們帶去了莫大的壓力!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陳六合恐怕是他們有史以來,所遇到過最兇悍的勁敵了……
陳六合正在愈戰愈勇,那氣魄與氣勢,就猶如大海中奔騰的海嘯一般,大浪衝天,連綿不絕,就像是沒有極限,不會力竭!
與夜刃對拼了一記,兩人的恐怖勁道把空氣都震盪出了激烈的漣漪,像是水紋盪漾,波浪四散!
兩人也紛紛被對方的力量給震退了半步!
陳六合足下一蹬,毫不間隙,身軀再次前衝而去,在衝至一半的時候,他毫無徵兆的徒然調轉了方向,果決的放棄了近在咫尺的夜刃,而是攻向了一旁的瘦弱老者!
這是及其突兀的轉折,教科書般的聲東擊西!
“人皇,早就料到你會如此!!!”瘦弱老者毫不畏懼,他身軀一沉,如山嶽佇立,隨着一聲長嘯,老者一拳猛力轟出,轟向直衝而來的陳六合!
這一拳,力拔山兮,光是拳風,就讓夜色顫慄,有波紋起伏,空氣哀嚎!
陳六合獰笑一聲,沒有半句廢話,也是一拳轟了出去,毫無半點技巧和花哨可言!
“轟!”兩個拳頭在空氣中結實的對轟在了一起,發出了恐怖的悶響,空氣中,一圈圈漣漪急劇顫動,給人帶來一股視覺上的強烈衝擊!
在如此猛烈的對拼下,陳六合的身軀也是搖晃了幾下,但雙足還算穩健,宛若磐石一般沒有動彈分毫!
反觀瘦弱老者,就比陳六合慘多了,整個人都被無與倫比的力量給震得倒飛了出去,口中當即就噴出了一大口的鮮血,身軀砸落在五六米之外的地面上!
陳六合的身體素質與力量,無疑是恐怖到極點的,敢與陳六合全力對拼,這自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瘦弱老者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整個內府,都被這一拳所震盪,受到了重創!
陳六合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對方,他身如鬼魅,極快的閃身衝去,似乎想要一鼓作氣的直接扼殺對方!
可他身形剛動,夜刃就宛若幽靈,出現在了他的前方,一道寒芒綻放而起,出現在了陳六合的心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