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接下來想怎麼辦?”緩了口氣,秋智茂開口說道,坐在一旁的秋剪水豎起耳朵聽着兩人的對話,不過,她大部分聽得雲裡霧裡。
只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仲博似乎是被陳六合暗中謀害的。
對此,秋剪水也只是撇了撇嘴,暗罵了陳六合一聲卑鄙!
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也不覺的陳六合無恥,更不討厭陳六合!
她反而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就是,陳六合每天都在想這種爾虞我詐深沉無比的事情,到底,累不累?肯定很累吧……
“怎麼辦?”陳六合砸吧了一下嘴脣,說道:“自然是跟李觀棋繼續爭鬥了!”
“李天毅有句話說的很對,憑我們?要跟李觀棋正面叫板,毫無勝算啊!”
秋智茂說道:“李觀棋或許不可怕,但他身後的龍殿卻是相當可怕!我記得我最開始也告訴過你,秋家能做爲你的支撐,但不可能成爲你手中的利劍!”
“因爲,秋家跟龍殿碰撞,也撞不起啊,這點你很清楚。”秋智茂說道。
陳六合灑然一笑,道:“放心吧秋老,這一點我自然記得,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去以卵擊石的人嗎?”
“毫無勝算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去做!秋家和李家,其實不用刻意去做什麼,只要在背後對我鼎力相助便是了,站在風口浪尖的,只要我一人便可!”
陳六合淡淡說道:“你們的作用,只是震懾,衝鋒陷陣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去操心!”
“那你要怎麼去跟龍殿鬥?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是一直處於被動當中,你連主動出擊的能力都沒有,只有被動挨打的資格啊!”
秋智茂凝了凝眉頭說道:“恕我直言,這對你非常不利!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你腳跟越站越穩,可實際上,你仍舊搖搖欲墜!”
直到現在,秋智茂都不清楚,陳六合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
聽到這話,陳六合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剛要點燃的時候,忽然,一隻精美潔白的手掌探了過來,毫不留情的把香菸給奪了過去。
秋剪水瞪了陳六合一眼,道:“你現在是傷員,不能吸菸,醫生特意交代過的。”
陳六合錯愕了一下,旋即苦笑了起來,面對這個瞪眼的娘們,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到這一幕的秋智茂,也不由自主的失笑了起來!
陳六合能在孫女面前流露出這種神情,就證明,孫女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至少孫女能在某些方面,把眼前這個可怕的年輕人,吃得死死,這讓他頗爲欣慰,也稍顯心安了那麼幾分!
“還想在我面前抽菸,門兒都沒有,這一包都沒收了,等你傷勢痊癒了,再酌情處理。”秋剪水很霸道的把陳六合手中的大半包香菸也無情的奪走了……
無言以對的陳六合只好頭疼的拍了拍腦門,很明智的選擇了不予反抗。
砸吧了幾下嘴脣,陳六合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子,他把話題拉扯了回來!
看着秋智茂,陳六合原歸正傳道:“秋老,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舒坦些,實際上,仍然不堪一擊!”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現在我雖然還佔不了主動,但最被動的,絕不是我,而是李觀棋!”
秋智茂輕蹙眉頭,道:“哦?這話怎麼說?”
“你想想啊,我這個死仇在李觀棋的地盤上晃悠,李觀棋是不是很想殺我?”陳六合問道。
秋智茂不予否認的點點頭,陳六合又道:“李觀棋幾次暗殺行動都以失敗告終,我仍舊安然無恙,反倒是李觀棋的心腹接連死亡!他現在是不是異常憤怒,更加留不得我?”
“這也沒錯!”秋智茂說道。
陳六合咧嘴笑着:“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秋家李家相助,在絕對逆境的情況下逐漸壯大,李觀棋是不是更加憤懣,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
“這是必然!”秋智茂再次點頭。
陳六合笑得更加燦爛,道:“這不就行了?李觀棋對我的殺心,遠遠超過了我對他的殺心!更想出擊的,是李觀棋,而不是我!我多活一天,都會像魚刺一樣紮在他的喉嚨中,讓他寢食難安!”
“可是,他千方百計,又很難找到殺我的辦法,想要我的命實在是太難了。”
陳六合笑吟吟的說道:“秋老,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到底誰更被動?”
“李觀棋表面上看起來掌控絕對主動權!實際上,最被動的就是他了!想殺我又殺不掉,放任我又不行!你說他得多難受?”
陳六合慢條斯理的說道:“在這種情形下,他必定會心急!所以,該着急的是李觀棋,而不是我陳六合,我爲什麼要去強行做些什麼?等他出招便是了!”
聽到陳六合的分析,秋智茂心臟都顫動不已,不聲不響中,陳六合已經把局勢看得如此透徹了,甚至連心思,都揣摩得如此清晰!
沉凝良久,秋智茂凝聲說道:“但是,你也不能否認,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不掌握主動權的話,會很危險!每一天每一刻,對你來說,都存在危機!因爲我們都很清楚,李觀棋容不下你,他要殺你!並且一定會殺你!”
陳六合很坦然的點頭,道:“這是當然,不過,他能殺得了我嗎?有句話秋老應該聽說過,藝高人膽大!我等李觀棋鋪天蓋地的殺機!”
秋智茂凝着眉頭,道:“陳六合,自信是好事,但太自信了,就不見得是好事了。”
陳六合咧嘴一笑,道:“是自信還是自負,我們用事實說話,時間會給出最好的結論!”
秋智茂點了點頭,又道:“好,縱管你有着不懼李觀棋的實力!無所謂他的濃烈殺機!可是,你不死,會讓李觀棋的怒火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