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諸葛銘神的笑聲才停止,他纔開口說道:“沈老的遺言,是在保你!你死了,沈家就真的亡了。”
陳六合也無聲的笑了起來,可他的笑容,卻有一種恐怖的意味,他緩緩開口,道:“你們不是一直都想讓沈家亡嗎?我求死,南下,來殺我啊……”
“不急,等你北上,讓你死個透徹。”諸葛銘神凝聲說道。
“屁話連篇!你就跟個傻比一樣!”陳六合唾罵了一句:“連我當年養的那條狗都比你有骨氣一些,它還知道連叫帶咬!不像你,罵人都只敢隔着電話。”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現在要是站在我面前,我嚇都能嚇死你!”陳六合譏諷道。
“地位不同,差距太大,你現在的惡言惡語,無法在我心中泛起波瀾!我站在峰頂,你卻只在山腳!你只配被我俯瞰!”諸葛銘神說道。
“呵呵,活在夢裡的人真是可悲!”
陳六合輕嘆一聲:“諸葛銘神,你記住,你這輩子,只能活在我的陰影裡!有我陳六合,你諸葛銘神只能黯然無光!很快,我就會回去的,到時候看看,誰最耀眼,誰才能光芒萬丈!”
電話中沉默了幾秒,諸葛銘神的聲音再次傳出:“陳六合,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麼樣的交易?”陳六合嘴角泛起冷笑。
“離開中原省,放了周家。”諸葛銘神總算是切入主題,道出了這一通電話的目的。
“你的籌碼是什麼?”陳六合冷笑連連。
“王金彪的命、杜月妃的命、秦若涵的命、洪萱萱的命、黃百萬的命,隨便你選!”諸葛銘神語態冷漠的說道。
聞言,陳六合的雙眉猛的蹙了起來,他凝聲道:“要不你去殺黃百萬吧?”
“黃百萬?看來你對他很有信心,你覺得我殺不了他是嗎?”諸葛銘神嗤聲道。
陳六合雲淡風輕的說道:“你不敢來長三角走一走,就去縝雲走一走嘛。”
忽然,諸葛銘神輕笑了起來:“你的信心不無道理,我必須承認,你養的那條土狗,的確有兩下子!想要殺他,除非我親自西行,不然很麻煩!”
“別一天到晚吹牛皮說空話!你以爲你又算老幾?你有膽子就去縝雲闖一闖!老黃要是留不下你,我陳六合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夜壺。”陳六合說道。
“拙劣的激將法,區區一條土狗而已,還犯不着我爲他上心!”
諸葛銘神嗤笑的說道:“骨頭,不一定要挑硬的咬嘛!剛纔的名單中,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讓誰去死!你覺得這個籌碼夠不夠重?換一個周家,划得來吧?”
陳六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來到落地窗前,遙遙望着北邊天際,道:“想從我手中救下你的狗啊?”
“你敢打我們諸葛家的狗嗎?”諸葛銘神反問道。
“嗯……我很恭喜的告訴你,周家死定了!周建章和周廷偉都得死!三天之內,滅不了周家,我陳六合的名字倒過來寫!”陳六合字字鏗鏘的說道。
諸葛銘神的聲調拔高了幾分:“你確定?不後悔嗎?”
“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有種,就去動我的人!”陳六合沉聲說道。
“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你會爲此付出慘重代價!”諸葛銘神的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具備了極強的侵略性!
“在我面前還想救下你們家的狗?你想的太多了!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讓我陳六合動了怒氣,是要變天的!有你諸葛家做靠山也無用!”陳六合獰聲說道。
“準備好棺材,準備收屍!”諸葛銘神的話語傳出!
而回應他的,則是陳六合無比果斷的終結通話,沒有半點的猶豫和遲疑!
站在落地窗前,陳六合的臉色沉冷到了一種讓人寒徹心扉的程度!
微微眯起的眼睛中,精芒厲厲,仿若殺氣無邊!
這件事情,並沒有給陳六合帶來太大的波瀾,那濃烈的殺機,被他很好的壓制在了心底深處,濃烈而凜冽,只等待爆發的那一天到來,必定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
至於諸葛銘神的威脅話語,陳六合也並沒有當做耳旁風,雖然語態上極度蔑視諸葛銘神,但諸葛銘神的能量和實力,陳六合還是不敢小覷的!
如果他想要對長三角動手,必然能夠掀起動盪與風波!
不過,這並不是能夠讓陳六合腳步停止的理由!
有些事情,是勢在必行的,如果被諸葛銘神恐嚇威脅,那他陳六合還談何北行?更談何入京?
這本來就是一場非常冒險的遊戲!縱然要付出代價,陳六合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一天的時間,意利國跟英倫國兩邊,接連傳回了好消息,兩個國度的徹查,都有了質的進展,陳六合的手中,已經掌控了很多有關周家的有力罪證!
周家洗黑錢的細節與路數,全都漸漸被翻了出來。
香江那邊的進展稍慢,但李澤彥和鄒閱錦也沒讓陳六合失望,找到了突破口。
發展到這個地步,可以說,事態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就等着爆發的那一刻到來!
周家,也已經走到了一個懸崖邊緣,而且還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拉他們一把的懸崖邊緣,懸崖之下,是絕境,是粉身碎骨……
傍晚,藍海星來找陳六合一起吃晚飯,這次沒有根據陳六合的要求隨便對付一頓!
而是被藍海星拉到了一個規格很高的餐廳,兩人美美吃了一頓中西結合的晚餐。
飯後,根據陳六合的意思,藍海星正準備帶着陳六合到處轉轉,看看正州市的美人與夜景。
可剛坐上車,藍海星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他一聽,臉色登時變得無比驚愕,愣愣的看了身旁的陳六合一眼。
陳六合疑惑道:“怎麼了?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藍海星搖搖頭,說道:“六哥,我爺爺的電話,還是你自己跟他說吧……”
陳六合不明所以的接過電話:“藍老,我是陳六合,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