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文州拿出自己的高爾夫球杆,對陳六合道:“打一局?”
陳六合擺擺手道:“你們兩個打吧,我還是算了,我怕讓你們產生心理陰影,從此以後放棄高爾夫球這項運動!”
“你小子,是真的貧。”蘭文州笑罵了一句,也不強求,跟趙江瀾兩人打了起來。
夜晚的高爾夫球場,並不顯得昏暗,幾個大燈照耀天際,讓得整個綠皮草地上看起來,都如白天一樣亮堂。
三人漫步在草地上,蘭文州開口道:“聽說你今天又跟胡峰的兒子胡小軍鬧了不愉快?”
陳六合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事傳的倒是快。”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嗯,那不長眼的小子做了一件差不多要丟小命的事情!”
蘭文州揮舞球杆,把高爾夫球擊飛了出去,三人繼續漫步!
趙江瀾說道:“蘭書記,我聽說近段時間上面好像有所變動啊,這個胡峰,似乎要離開杭城了?徹底退出這片舞臺?”
陳六合點點頭:“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還是胡峰親口跟我說的,今晚找你們來,一來,是想求證一下這件事情,二來,也是想跟你們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蘭文州從球童那裡接過水杯,喝了口水,纔開口道:“沒錯,的確是有這件事情,是胡峰主動要調離的,調令都下來了,正在辦理交接,最遲一個禮拜就會公佈吧。”
趙江瀾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胡峰,很有魄力啊,離開了江浙,他的資源就都沒用了,這需要勇氣,輕易的換場,對每一個政客來說,都是件慎之又慎的大事!”
蘭文州看了陳六合一眼,道:“胡峰這是最明智的選擇了,離開這裡,或許還能繼續掙扎,留下來,只會終結自己的證治生涯,甚至淪落到一個悽慘地境!”
“沒辦法,就憑他的道行,決不可能跟如日中天的陳六合鬥爭。”蘭文州說道。
趙江瀾輕嘆一聲:“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陳六合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臉上毫無波瀾,他開口說道:“胡峰一走,他的位置肯定就騰出來了,對這件事情,上面有什麼看法?”
蘭文州說道:“還沒有下定義,但空降是不太可能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有資格的幹部中,選舉一個出來吧。”
聞言,陳六合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蘭文州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一看陳六合的表情,蘭文州就心領神會,他失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突然找我,肯定就沒有什麼好事!”
一旁的趙江瀾也是心思玲瓏之輩,瞬間就明白陳六合的心意,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預料之中的喜悅和興奮,抓着高爾夫球杆的手掌,都下意識的緊了緊。
沉凝了一下,蘭文州再次開口說道:“你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讓江瀾上吧?”
陳六合毫不避諱的點點頭:“這也是無可否費的事情吧?趙哥不管是資歷還是級別,都到了!他在副柿長的位置上,能力和政績都是有目共睹的。”
對這話,蘭文州不可否認,他說道:“的確如此,江瀾爭一爭是完全沒有什麼問題的!”
說到這裡,蘭文州頓了頓,看了趙江瀾一眼,又道:“不過,趙家的歷史遺留問題,始終還是一個坎兒啊,雖然有你爲他保駕護航,可還是免不了有人對趙家不滿。”
陳六合嗤笑了一聲,說道:“那又怎麼樣?現在的杭城,還允許有其他不同的聲音嗎?就算有人存在異心,也只能乖乖給我閉嘴!”
“也對,有你這個煞星在,江瀾的路會平順很多。”蘭文州點頭說道。
“這件事,我覺得可以力爭,到時候我跟他們商量商量吧,江瀾如果真上來了,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件好事,不是爲了拉幫結派,江瀾有出衆能力,他身居高位,能爲百姓做的實事就多了。”蘭文州說道。
趙江瀾笑着接茬道:“這件事情還需要麻煩蘭書記多多幫襯啊!”
蘭文州也笑了起來,沒有多說什麼,在這件事情上,既然陳六合都開口了,那自然就沒得說,有十分力,絕對不止是出八分!
這一步,對趙江瀾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是一個關鍵性的臺階,邁上去了,從此就真的在杭城的舞臺上冒頭了,邁不上去,可能就要再熬好幾個年頭!
蘭文州和趙江瀾兩人打着高爾夫,陳六合就跟在兩人屁股後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說的大多都是無關大雅的閒話,沒有什麼正題!
隨着蘭文州最後一桿進洞,結束了這場球賽,從球童那裡接過白毛巾,蘭文州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忽然對陳六合說道:“六子,你有時間的話,抽空去波城看看老爺子,他老人家心中可一直是很掛念你啊,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聞言,陳六合挑了挑眉頭,說道:“他老人家有心了,你幫我轉告他,沒什麼好擔心的!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我的命,我看得比誰都重要!”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小子動不動就喜歡搞大動作,長三角對你來說也只是個鋪墊而已!你啊,是不把天捅出個簍子,誓不罷休。”蘭文州輕嘆了一聲。
別看陳六合現在表面無比風光,可蘭文州心裡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他很清楚,陳六合越風光的時候,就是他越危險的時候!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蘭文州接着說道:“你小子現在也不要太過得意!風光無限的表面下,隱藏的全是暗流涌動的殺機!你越是強盛,北邊的人就越是容不得你活下去!爬得越高摔的越痛。”
“特別是在這種時候,你更加的需要謹小慎微,不能出任何的岔子。”蘭文州提醒着。
“這點我很清楚!我的腳,早已經踩在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上,他們恐怕已經坐立難安、轉輾難眠了!可能做夢都在想着怎麼除掉我這個心腹大患。”陳六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