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霞的話讓得陳六合自嘲一笑,道:“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現在你還敢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嗎?”溫彩霞眼中閃過了一抹好奇,陳六合的資料與履歷第一次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確實讓她非常驚訝,這是一個很有傳奇色彩的青年!
“爲什麼不敢?”陳六合反問道。
“那我以後跟你相處的時候,是不是得注意一點了?”溫彩霞打趣道。
“我只罵該罵之人!”陳六合輕笑的說道。
溫彩霞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陳六合吸了口煙,吐出了一個絢爛的菸圈。
頓了頓,陳六合再次開口說道:“彩霞姐,我想打垮郝家,你覺得可不可行?”
“難度很大!”溫彩霞輕描淡寫的說道,她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讓這個對話環境變得更安靜一些。
陳六合沒有說什麼,從兜裡把優盤拿了出來,放在茶几上,道:“這裡面有一些讓人觸目驚心的東西,彩霞姐要不要先看一下?”
溫彩霞那雙好看的彎月眉輕輕蹙了幾分,沒有着急說話,而是細細打量着陳六合。
陳六合笑道:“彩霞姐也不敢了嗎?沒關係,我能理解你的難處和心情!”
“拙劣的激將法可不是什麼高明的招數。”溫彩霞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只是習慣了在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考慮清楚而已!”
說着話,溫彩霞站起身,步態端莊的走進了臥房,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臺精緻的白色筆記本電腦。
“不管裡面是什麼,先看看再說也無妨。”溫彩霞把電腦放在了陳六合的面前。
陳六合把優盤插上,很快就調出了優盤內儲存的內容,然後把電腦推到了溫彩霞的面前,而他自己,則是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一聲不響的抽着。
溫彩霞瀏覽着資料內容,隨着翻閱,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到最後漸漸沉冷,眉宇間都多了一股嚴峻的神情!
“觸目驚心,令人髮指。”半響後,溫彩霞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回,給了八個字的評價。
陳六合微微一笑,說道:“我能拿出來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郝家這些年,沒少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這些東西是你從哪裡弄來的?屬實嗎?”溫彩霞問道。
“東西是一個跟郝慶義合作了近二十年的商人那裡弄來的,絕對屬實。”陳六合道:“我猜測,這還只是一部分,可能還有更加觸目驚心的部分,我們不爲所知。”
溫彩霞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似乎也爲這件事情感到棘手。
過了足足幾分鐘,溫彩霞纔開口道:“陳六合,你的膽子很大啊,這種東西都敢碰!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一旦放出去,能給中海帶來多大的影響嗎?”
“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您了嗎?我認爲,您應該不畏強權!”陳六合輕聲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先去找過了吳久洲吧?他不敢接下這件事情,所以你纔來的我這裡?”溫彩霞凝視着陳六合說道。
此刻的她,漸漸收斂了生活中的那種溫婉氣質,身上多了股強勢逼人的氣場。
“他是不敢接,也是沒能力接!如果真交給他來處理,說實話,我不放心!我也不可能把這玩意交在吳久洲的手中。”陳六合直言不諱的說道。
“所以,你就準備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我了是嗎?”溫彩霞問道。
陳六合毫不避諱的說道:“我覺得,您應該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對郝家這種行爲,一定會嫉惡如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脫離了我跟郝家之間的私人恩怨,這更多的是一種爲民除害吧?一隻這麼大的老虎就蟄伏在眼皮子底下,不應該打掉嗎?”陳六合不急不緩道。
“大局觀這三個字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溫彩霞忽然對陳六合問道。 wWW▲TTKΛN▲¢O
不等陳六合說話,溫彩霞就繼續道:“郝家在中海的份量很重,關係網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動了郝家,那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事情!會形成一股小型的風暴,波及很廣。”
“所能產生的連鎖效應,誰都不能保證,或許會超出控制範圍!”溫彩霞道:“老虎是要打,但不能隨意亂揮榔頭,因爲總有大局上的利弊需要去權衡!”
“簡單來說,無非就是那些暗無天日的骯髒唄。”陳六合嗤笑的說道。
“不,這是遊戲規則!每一個遊戲,都有規則,誰都不能破壞,不然就要出局。”
溫彩霞很正色的對陳六合說道:“你應該清楚這個規則,因爲你就是妄想打破規則製造新的規則而落到了萬劫不復的下場!”
陳六合仍舊不屑,道:“什麼狗屁規則?規則都是用在約束那些實力不夠強大的人而存在的玩意罷了!我陳六合就從來不屑在乎什麼規則!規則的存在就是用來打破的!”
“所以啊,你陳六合是個異類!讓人又恨又怕又懼又畏!”溫彩霞說道:“這也是你爲什麼會樹敵無數,爲什麼會從神壇墜落深淵的主要原因!”
“這個教訓,我不接受!我也適應不了你們所謂的這種規則!”陳六合冷笑說道。
頓了頓,他直勾勾的看着溫彩霞,道:“如果我硬要打掉郝家呢?”這一刻,陳六合的氣勢無比強勁,甚至要蓋過了溫彩霞。
溫彩霞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她沉凝思忖,幾秒鐘後,道:“陳六合,你給彩霞姐出了一道非常頭疼的難題。”
“所以,我在來之前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到底要不要來找你!會不會太爲難你。”陳六合沉聲說道:“這是需要冒險精神和極大魄力的!”
溫彩霞靠在沙發上,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強勢如她這種女人,都感覺到如此頭疼,可想而知,這件關於郝家的事情,有多麼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