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腳步不停,沒好氣的說道:“靠,現在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你還有心思去在乎曹老頭的安危?”
陳六合目光如電的在漆黑的四周打量,這是他每下一個樓層都會不能觀察的一件事情!
頓了頓,陳六合說道:“放心吧,曹老頭好歹也有天榜高手的實力!如果這點小風小浪都趟不過去,那也太不中用了,死了倒也白瞎!”
忽然,杜月妃發現手中有些粘稠,她下意識的擡起手掌一看,昏暗中看到自己的掌心之中全是猩紅的血水。
她臉色微微一變,再低頭看向陳六合的胸口衣衫,已經紅了一大片,被鮮血浸溼!
“陳六合,你受傷了?”杜月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舊傷撕裂,不礙事。”陳六合言簡意賅的說道,腳步聲很輕,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在陰溝裡翻船,陳六合可不想在自己身上出現這種悲劇!
他斷定,黃家既然敢對杜月妃設下這種殺局,那肯定就是計劃周祥縝密,必定不想給杜月妃絲毫翻身的餘地,不然黃家的境況會很難辦!
所以黃家絕對不可能只是這麼一點手段,或許還有埋伏在等着他們!
“舊傷?”杜月妃的美眸微微一閃。
陳六合低聲說道:“上次那一戰,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慘烈,你以爲哥們是神啊?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全身而退?”
杜月妃情理之中的點點頭,道:“果然,你這段時間是在躲起來養傷!”
陳六合撇撇嘴沒有回答,當樓層越下,陳六合的警惕性就變得越高,也越發的小心了起來!
“這裡是我的辦公樓,大廳有我的人守護,不可能還存在什麼意外吧?”
杜月妃凝眉說道,她覺得陳六合有些小心過了頭:“如果真出了什麼差池,我早就受到了消息!不可能這麼悄無聲息!”
陳六合不以爲然道:“你懂個屁,是不是這麼多年的安然無恙讓你連最起碼的警惕性都喪失了?你那些草包保衛,全都是一幫中看不中用的廢物!碰上真正的高手,要無聲無息的解決他們太容易!連通報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被陳六合這麼一說,杜月妃乖乖閉嘴,畢竟在這方面,陳六合纔是行家,道行肯定比她杜月妃要深了不止是一星半點!
“如果你是黃家的話,你會怎麼做?”陳六合忽然問道。
杜月妃微微一怔,蹙眉凝思,幾秒鐘後道:“要麼不動,要麼就一擊必殺,絕不會給我僥倖的機會!因爲他們很清楚,給我設下必殺局又沒把我殺了的後果是什麼!”
“那不就對了?你杜月妃聰明,別人黃雲霄也不蠢!畢竟是條老狐狸!沒有十足的把把握,怎麼可能對你痛下這種級別的殺手?”陳六合理所當然的說道。
“哼!就怕他們這次的如意算盤要打散了。”杜月妃冷哼了一聲!
“那是自然,哥們是誰?我可是一切邪惡與宵小的剋星,當世的正義使者,有罪惡的地方就有我的出現,我就是光明與正義的化身!”
陳六合咧嘴笑道:“在我面前玩這些殺人越貨的計量?黃家太天真了!他們千算萬算百密一疏,唯獨算陋了小爺的存在!誰都想不到我會突然回到中海,來的這麼恰到時機!”
“我覺得你應該要在把我安全帶離後,再吹噓,說不定我能給你倒上一杯紅酒,給你一些時間讓你自我陶醉。”杜月妃說道。
“外加兩分奉承三分誇讚五分馬屁!”陳六合說道。
“容我考慮考慮!”杜月妃嘴角翹起了一個不爲人知的淺淺弧度,她第一次覺得,陳六合竟然是這般的有意思!
來到二樓,陳六合看到了有燈光襲來,他猛的對杜月妃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放目望去,二樓的樓道外,有人影閃動,傳出異響,陳六合臉色微微一凝,低喝道:“什麼人?出來!”
緊接着,一個穿着保潔衣服的中年婦女拿着一塊抹布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陳六合跟杜月妃,道:“你們是什麼人?這麼晚了,這棟大樓都歇班了,你們怎麼還沒離開?”
看到眼前保潔,杜月妃跟陳六合兩人的神色再次微微一凝,杜月妃不動聲色的說道:“加班。”
保潔阿姨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陳六合眯了眯眼睛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保潔都是深夜做事的嗎?”
“哦,沒有,我明天有點事情要請假,所以就趁着晚上抓緊把活兒幹完,省的明天耽誤事情要被扣掉薪水。”保潔阿姨說道。
陳六合跟杜月妃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心裡的那絲警惕心,也放鬆了下來。
陳六合笑道:“那行,阿姨您先忙,我們得趕緊回家沖涼滾牀單了!”杜月妃眼角浮現一絲寒氣,似乎對陳六合的放肆話語非常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打了個招呼後,陳六合就揹着杜月妃轉身繼續下樓!
然而就在兩人剛剛轉身的時候,剛纔那個還樸實無華看似老實的保潔阿姨,眼中就徒然閃爍出了一抹與之氣質完全不符合的陰戾殺氣!
她手中的抹布脫落在地,露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指着陳六合跟杜月妃就要扣動扳機!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可以說讓人毫無防備,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樸實的女人,竟然會是喬裝而成的殺手?
可就在眼看女殺手就要扣動扳機,要把陳六合跟杜月妃射殺當場的時候!
徒然,陳六合手掌猛然一甩,一枚銀色的光影如閃電一般的飛馳而過!
下一秒,女殺手整個人都定格了,臉上浮現出了驚愕的表情,脖頸處有鮮血飛濺而出!
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她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是什麼東西殺死了自己!
揹着杜月妃的陳六合頓足回身,面無表情的看了血泊中的屍體一眼:“憑你這點道行也想騙過我?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