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彪的事情,讓得杭城再次變得詭波翻涌了起來,憑王金彪如日中天又背靠陳六合的身份來說,還能出現這種巨大的變故,顯然,這又會是一場重量級的博弈!
夜晚,在一家普通的茶樓內,陳六合跟蘭文州相對而坐,點了杯價格普通的普洱。
“怎麼了?你也會有焦頭爛額的時候?”看着神色沉凝的陳六合,蘭文州打趣的說道,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說親近吧,實際上兩人接觸的時間和次數並不長。
說疏遠吧,那就更談不上了,要不然蘭文州也不會屢次出手幫陳六合,更不會陳六合一個電話,就讓他這位在杭城排進前三的大佬擺駕光臨。
“你說呢?鄧家這次的手筆不小啊!從各方面得到的信息來看,這次鄧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也要把王金彪給打掉。”陳六合聳聳肩說道,幫蘭文州倒了杯茶。
“從你決定跟鄧家撕破臉皮的那一刻起,你不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嗎?”蘭文州雲淡風輕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事情真的到頭上來了,還是難免有些頭疼。”陳六合輕笑道。
“這件事情你跟我哭訴也沒用,我幫不上你什麼忙!鄧家的能量,從來都不容小覷。”蘭文州說道:“主要是王金彪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棘手是一定的!但於情於理,也決不能讓鄧家得手!”陳六合凝眉說道:“第一回合就吃了大虧,那以後還怎麼混?別人都會笑我陳六合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頓了頓,陳六合說道:“王金彪是我在杭城培養起來的一枚重要棋子,不可能就這麼讓鄧家給輕易拔掉!所以這件事情,不能退步。”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事情似乎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有時候退一步,也未嘗不可。”蘭文州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六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死一個王金彪,對我來說並不致命,要培養一個王金彪出來,也並不太難!但這裡面終歸是多了很多不定因素!”
陳六合看着蘭文州說道:“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冒任何一絲的風險!如果江浙再不能穩住,那我可就真成了一個笑話,到時候全盤崩潰,我不死都難!”
“況且,王金彪是我在杭城最早培養出來的親信之一!如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拔掉了,對我的影響,大過了實際影響啊!”
陳六合搖搖頭說道:“會讓我在杭城好不容易穩固下來的根基,受到損傷!這一點,是我絕不容許發生的事情!我都站穩腳跟了,誰還想來踹我兩腳?絕不可能!”
聞言,蘭文州莞爾一笑,道:“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現在站在懸崖邊緣!”
頓了頓,蘭文州接着道:“不過,這點你知道,鄧家也知道!你要力保王金彪,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剷除王金彪!這已經不是一個王金彪的問題了,很可能動你根基!”
“鄧家之所以會拿王金彪開刀,就是看透了局勢!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讓你萬劫不復啊!”蘭文州喝了一口茶,語氣平緩的說道。
沉凝了一下,蘭文州臉上的玩笑意味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
他看着陳六合,說道:“陳六合,你想過沒有?你看似在江浙已經站的很穩,你看似在長三角已經名聲大噪,你讓人忌憚,你手腕強硬!”
“但是,歸根結底,其實你站的一點都不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隻能唬人的表面工程!你終究是沒能在這裡紮根,你那些所謂的根基,很容易就會被人拔掉!一旦被人拔掉,你還剩下些什麼?”
蘭文州說道:“無論是王金彪,還是周嘉豪,亦或是慕家,只要他們一倒,你就是一個孤家寡人!而且,你的對手都是什麼人?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了?”
“別的不說,光是我所聽說過的,就很恐怖了!一旦衝擊而來,必定讓你搖搖欲墜,潰敗不堪!”
蘭文州說道:“陳六合,所以說,你現在很危險啊,是在刀尖上行走!你在不斷的玩火,按照這個局勢下去,你難逃玩火自焚的結局!”
“別說北上了,長三角你都吃不下,哪天就燃起一場大夥,就能把你燒成灰燼!”
這一席話,蘭文州說的疾言厲色,一點情面都沒有給陳六合留下,又是那般的一針見血讓人心驚肉跳,連反駁的餘地都找不到!
蘭文州用這種最簡單直白的方式,道出了陳六合眼下最真實的處境和危機!
看似風光無限名動四方,其實已經一隻腳踩入萬丈深淵,就看什麼時候會再伸出一隻手來,把他無情的推下深淵了!
至於陳六合在這種絕境中,還有沒有反抗的能力,沒有人知道,但至少是不太樂觀的!
聞言,陳六合由不得苦笑了起來,他摸着鼻子,道:“你這個人真掃興,看透不說透的基本道理也不懂嗎?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了?好像就要回去給自己找墓地買棺材了一樣......”
蘭文州古怪的看了陳六合一眼,道:“看樣子你的心態還很好,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跟我開玩笑!墓地棺材這些東西,就不用你自己買了,我想很多人非常樂意幫你備好!”
頓了頓,蘭文州又道:“我說的話,並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而且我可以保證,我們最擔心的情況,肯定會發生!一旦那些不想你好過的人衝擊杭城,你無法抵擋!”
“杭城一敗,你便沒有了容身之地,還談何坐南往北?中海就不用說了吧,你在那裡狗屁不是,不是沈清舞,你就得折在那裡!”
蘭文州說道:“京南的話,你倒是可以去投靠夏正陽,不過洪門動亂一旦開始明朗,你的日子也好過不了,除非你一輩子待在京南軍區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