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正陽的話,陳六合聳聳肩,沉凝了短短的幾秒鐘,旋即語氣平淡的說道:“爭取吧,希望能夠不負衆望,不辱衆望!”
說話的口吻很平靜,但是夏正陽卻能聽出,這每個字中的如斯重量!字字千斤不爲過啊!
他老懷欣慰的點點頭,他對陳六合有着極其強大的信心,這小子,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從來沒有!
頓了頓,夏正陽再次說道:“不跟你扯這些吹牛大過實際的屁話了!小王八蛋,我警告你,我不管你在杭城做什麼,要怎麼鬧!但你記住,底線不能丟!”
“你骨子裡流淌的都是軍人的血液!就要肩擔起軍人的使命和傲骨!要是被我知道了你敢侮辱軍人這兩個字的意義!看老子不親自斃了你!”夏正陽義正言辭。
陳六合翻了個白眼,道:“老頭,你這話說的太沒水平!我陳六合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這份榮譽,比我的小命還重要!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去捍衛?我豈會自己辱沒?”
“頭可斷血可流,軍魂不能丟!這是我的魂,融進了血脈與骨髓!”
陳六合淡淡道:“真出現了你說的情況,恐怕都不用你斃我,我爺爺都會被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掐死我!我現在不光是爲我自己而活着,也是爲了他而活着!”
“我只是在提醒你!就怕你小子紅了眼!”夏正陽道。
陳六合輕笑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麼,有些東西,是烙印,在渾身的每一個細胞裡!別說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恐怕都消散不去!
“還有,這一次你在京南會做什麼事情,我也不會管!也懶得去管!你認爲該做的,就去做!你認爲該揍的人,就去揍!”
夏正陽直視着陳六合,道:“但有一點,把重心給我放到訓練上!血狼小隊已經組建了這麼久,要是再沒有一點登得上臺面的本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聞言,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這句話,對他來說不亞於一把尚方寶劍!讓他接下來要在京南所做的事情,會變得更加的得心應手肆無忌憚!
“得了!您老人家不就是要一隻能媲美雪鷹的王牌嗎?如你所願就是了!”
陳六合擺擺手站起身:“您老人家自己歇着吧,我這個天生勞苦命的人,也該去看看血狼那九個小娃娃最近有沒有長進了!”
看着陳六合消失在大門口,夏正陽那雙矍鑠的老眼中閃過了濃郁的欣慰之色。
旋即又看了眼猶猶豫豫想跟着陳六合一起離開的徐從龍,臉色又是一板!
呵斥道:“不要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瞎鬼混!瞎鬼混不是什麼大過,大過的是還混不出什麼名堂來!有老子給你做靠山還老是被人欺負,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徐從龍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吧焉巴的,夏咚虎卻是喜聞樂見,撇撇嘴,對徐從龍落井下石道:“煞筆!”
說着話,她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對坐在角落的大白熊犬招了招手,就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
比她還高大了不少的大白熊犬屁顛顛的跟在她的小屁股後面,畫風充滿了喜感!
夏咚虎的日常生活就是在軍區裡面如螃蟹一樣的四處晃悠,有興致了就跟個大首長一樣看別人訓練,不高興了偶爾破口大罵一聲煞筆!
京南軍區誰都承認最大且最不能惹的小霸王就是夏咚虎,連不少肩膀上扛着兩顆將星的老人,都被她吹鼻子瞪眼過呢!
“沒少跟在陳六合屁股後面晃悠,卻一點陳六合的本事都沒學到!”
夏正陽瞪着徐從龍道:“你但凡能學到他的三分之一,在長三角也可以玩的風生水起!敢惹你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徐從龍被訓得搭腦垂頭,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是小聲小氣的嘟囔着:“六子哥哪裡是人?他就是個變態嘛,跟他比,您老人家還不如弄死我更直接一點!讓我修煉十輩子我也趕不上啊!”
夏正陽虎目一凝,嚇的徐從龍連忙縮了縮脖子,嘟囔都不敢有了。
“滾!趕緊滾蛋!”夏正陽揮手喝道。
徐從龍喜笑顏開,如蒙大赦的屁顛顛的跑了出去。
再次看到血狼戰隊的九個所謂兵王,陳六合自然是要親自檢驗一下他們最近訓練的成果了!
而檢驗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實戰對抗!
十個人進了同一片叢林裡,然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血狼小隊全軍覆沒!
陳六合一根汗毛都沒少,特別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懶散模樣,對他們九人來說無疑是最讓人氣餒的沉重打擊!
一身迷彩服的陳六合叼着一根草芥,他眼神犀利的掃量着站在眼前的九人。
看着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陳六合笑了起來:“怎麼?這就沒了鬥志?”
“這跟在我印象中的你們不太一樣啊!記得我最初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不都是器宇軒昂一個個心高氣傲眼高於頂,自認爲老子天下第一嗎?”
陳六合的聲音並不洪亮,但很沉穩,很有穿透力,直擊人心,讓這九人更是羞紅了臉,深深的垂着腦袋,都快把下巴頂到胸口了!
本來以爲這一個多月的集訓,他們的進步很大,就算敵不過變態教官,至少也可以讓他吃點苦頭!
可結果太過讓人無法接受,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堪一擊!
九人中,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在剛纔的對抗下,連陳六合的影子都沒看到,就被擊斃出局了!
他們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叢林中的陳六合實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就像是一個幽靈,神出鬼沒,你永遠不知道哪裡會出現他的影子!
你也永遠不會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丟掉小命,或許就是眨個眼,或許就是晃個神!
給他們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連空氣,都充滿了危機感!
陳六合的強悍是讓他們無力啊!讓他們有着無法戰勝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