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獨孤戰掃了所有人一眼,大聲道:“朋友們!請先允許我這樣稱呼……不管我們有過怎樣的矛盾,但在這裡,在黑暗漁場,我們都是一隻魚,一隻沒有方向沒有自由的魚!我不要這樣的生活,所以我決定冒險!如果有誰不願意冒險而喜歡這種生活,那麼我不勉強!現在我就可以打開這扇門,讓他安然返回牢房!”
說着他手一指緊閉的大門:“有人去嗎?”
暴徒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這時有一個白人大聲道:“華夏人,我願意跟着你們冒險,但我們得罪過你……你不會藉機報復吧?”
“是啊,你不會報復吧?”
“華夏人,我們那都是被大鯊魚慫恿的……”
……
暴徒們馬上低聲嘀咕起來,殷切的眼神閃爍着願意冒險的光芒。
“你們放心!在這裡,不管是華夏人還是俄羅斯人,或者是中東人山姆人,我們其實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們唯一的敵人,就是山姆政府,就是他們的軍隊!他們剝奪了我們的自由!未經法律審判,沒有任何人權……他們就想這樣把我們關押到死!請問你們願意死在這裡嗎?”
“不願意!!!”
“我們要自由!”
“我們要戰鬥!”
……
“我們也要自由!”十幾個中東人押着一隊廚房工作人員從門裡出來,大聲道:“誰不給我們自由,我們就砍掉他們的頭!”
說完幾個人揚了一下手中的刀具。
“好!既然大家都要自由,那麼我們的訴求就一致了。”獨孤戰一掃他們,又道:“我們這麼多人,肯定各有打算,但我想在這裡先問一句:如果大家得到了自由的機會,是不是可以放了手中的人質?”
俄羅斯人點了點頭,道:“華夏朋友,只要他們放我們回去,我也不願意殺人。”
但一箇中東人卻道:“這些山姆軍人,沒一個好東西,打完伊拉克就打阿富汗,打完阿富汗又打利比亞!還留着幹什麼?”
另外一箇中東人喊道:“我要以他們的血,祭奠我們偉大的先知!”
獨孤戰聽了,將最後繳獲的兩把手槍彈匣退下,然後把空槍往地下一扔,慢條斯理的道:“那好,中東朋友,我們的理念不一致,你們請便。”
中東人立刻道:“華夏朋友,什麼意思?”
獨孤戰道:“在我們華夏的精神裡,殘殺無辜是非常可恥的!我們一旦自由,絕對會第一時間放了人質……中東人,我們既然不是一路人,那麼各走各的!”
中東人立時犯難了,讓他們放棄殺掉手裡的山姆人,心裡又大是不甘。可是如果沒有獨孤戰他們,就算手裡有再多人質,他們也清楚不可能跑得出去,不然他們早就嘗試了。所以他們只得道:“好吧,華夏朋友,我們聽你的。”
“那好!”獨孤戰看了一眼大家,道:“現在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裡的最高長官應該馬上會趕過來。”
這時一直坐在那裡的老者慢慢走了過來,幾個黑人想阻攔,但看到獨孤戰又放棄了,他們現在可不敢惹任何華夏人。老者走到獨孤戰身邊,輕聲道:“你覺得能出去嗎?”
獨孤戰淡淡一笑,道:“以山姆政府以往對他們被俘人員的營救力度來看,我們的希望很大……這麼多俘虜作人質,如果全部死掉,他們政府會非常被動……”
“就是出了海又怎樣?”老者眼裡閃着光芒:“茫茫太平洋,他們隨時可能追上我們!”
獨孤戰道:“我們這麼多人,肯定要分乘很多艘快艇逃跑,這樣一來,目標分散,追擊不易……而且一艘小小的快艇在茫茫太平洋中就像一片樹葉,雷達也難以搜索,趁黑逃走,只要在半路遇上一艘商船,我們就得救了!”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忽然道:“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你?”獨孤戰像不認識他一般上下打量一眼,然後嘻嘻道:“老人家,你不是說自己已經九十歲了嗎?這麼多年紀,你覺得適合陪我們一起逃亡?”
老者看着他,眼裡滿是希望的光芒:“我的身體狀況非常好!帶我走,我會爲華夏做出很大貢獻!”
獨孤戰一聲輕笑:“老人家,九十歲應該在家安享晚年,爲國家做貢獻那是年輕人的事……您老還是找個能夠說動我的理由吧!”
“我……”老者一時語塞,然後咬牙道:“我想念我的家人……三十年了,我想看看他們……哪怕一眼!”
家人……這兩個字就像一隻柔軟的手,撥動了獨孤戰的心房,他呼出一口氣,低聲道:“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好吧,我帶你一起走!”
……
海軍基地辦公室裡,格雷爾看着面前的監控視頻,對波恩道:“將軍,我想我是時候出現了!”
波恩點點頭道:“去吧,我會按照你設計好的藍圖安排……記住,格雷爾,華夏人非常狡猾,不要太輕易答應他們的要求,不然會引起懷疑的!”
“ok!”格雷爾右手重重放在自己胸口,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一定要我去交換人質!到了他們手裡,答應要求就理所當然了……”
“哦,不!格雷爾,你不能冒險!”波恩馬上大驚失色。雖然他貴爲中情局局長,但如果一個絕密基地的海軍司令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差錯,那麼他也負不起這個責任。當下連忙阻止道:“格雷爾,不可以!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不,將軍,我已經決定好了!”格雷爾手撐在桌子上站起來道:“布朗上校爲了配合我的計劃,已經連續幾天去挑釁那個華夏人……通過監控我可以看出,華夏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我不答應要求,他們肯定會殺人!再說如果今天的事情沒成,我們總不能很快又給他們創造機會吧?那樣他們會懷疑的!”
“所以你就非得把自己當成人質?”波恩擔憂的道:“格雷爾,我真的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