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哭的。”那女孩明顯表現的有些不耐煩,可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喪氣的話了。
慕天臨對於眼前之人,也有了一個定論,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這樣的人心軟。
三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森林之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就在慕天臨以爲他們要在這裡過夜的時候,那女孩突然說道:“我叫蘇悅兒,是墨白的堂姐,我這次是賭氣出來的,家裡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了,到時候我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你別擔心。”
蘇墨白那個丫頭,慕天臨自然是印象深刻,她也的確說過她有個姐姐,從小身體就不好。
自己還特意去給她治病過,只是她剛好不在,然後就這麼錯過了而已。
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明明之前已經錯過的人,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又猝不及防的相遇了。
“我聽她說起過你,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慕天臨十分冒昧的問了一句,蘇悅兒一時間覺得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還是她身後的丫頭說道:“我們家小姐的身體很好,但是她的病,怕是隻有先生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悅兒給看了一眼。
小丫頭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
慕天臨笑了笑,蘇悅兒的身體不好,自己早有耳聞,現在這麼一看,也多少看出了一點門道。
蘇悅兒明白,自己和慕天臨之間也算是有緣分的人,自然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打算,笑了笑說道:“慕先生,其實我的病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慕天臨沒有接話,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蘇悅兒繼續說道:“其實我媽媽懷着我的時候,醫生就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我生不下來,但是我媽媽十分執着,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棄我,最後我受了很多的苦,吃了很多的藥,才勉強保住了我的性命,但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從小體弱多病,醫生當時也說了,我絕對不可能活得過十八歲,我能夠活到現在,也全靠了家族的看重。”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一個對於家族來說毫無用處的人,家族卻沒有放棄她,反而應有的一切她都有。
可她從小體弱多病,除了會拖累家族以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聯姻的機會,家族裡許多人都盼着這一天的到來,但是她卻在這個時候鬧了小性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回去。
她也明白自己這麼做委實有些任性了,但是如果讓她嫁給根本就不喜歡的高天巴,還不如讓她去死。
“慕先生,你有辦法可以治好的病嗎?墨白跟我說過,你說她見過最厲害的醫生了,如果說全天下的醫生都沒有辦法,或許我就只能來求你了。”
“我這次過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爲了尋你,慕先生,別讓我白跑一趟,你別讓我對你失望,好嗎?”
蘇悅兒語氣中充滿了誠懇和期待,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彷彿盛滿了淚水,讓人不忍心拒絕。
自己大概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連自己都沒法治好她的病,那麼她該有多麼的絕望?
見慕天臨一直不肯說話,蘇悅兒苦笑着說道:“慕先生,從我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不平凡,其實我也是一個修仙的人,只是因爲自己身體的緣故,修爲並不是很高,如果你能夠治好我的病,或許在修爲方面我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她壓根沒有必要和慕天臨說這麼多,之所以說出來,也不過是想引起他的共鳴,希望能夠博取一些同情而已。
蘇悅兒是個聰明人,如今機會已經擺在眼前,她是絕對不可能就此錯過的。
她也知道慕天臨和蘇墨白的關係不錯,所以對他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自己說的很明白了,至於接下來的結果如何,那要看慕天臨的良心了。
慕天臨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甚至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這森林裡有許多危險,我們今晚必須找一個地方休息。”
蘇悅兒沒有說什麼,只是跟着她身後的丫頭就有些不耐煩了,她們家的小姐第一次這麼低三下氣的跟人說話,慕天臨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完全沒有把蘇悅兒放在眼裡的意思,甚至於直接轉移了話題!
這簡直太過分了!
“慕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你如果不願意治好我們家小姐,那你直接說一句話,我們不求你就是了,何必這麼目中無人。”
慕天臨淡笑不語,蘇悅兒有些責備地看了一眼小丫頭:“霖霖,不得無禮!慕先生說的是正事,你怎麼能這麼誤解慕先生呢?”
霖霖覺得有些不服氣,想要解釋,慕天臨卻突然說道:“治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尤其還是這種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病,想要徹底痊癒,就更是需要許久的時間。”
霖霖這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冤枉了慕天臨,慕天臨他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至於治病的事情,是急不來的,得慢慢來。
她不由得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慕先生,是我誤會你了,還請你別生我的氣。”
“沒關係,這森林裡充滿了危險,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纔是最重要的,我總不能讓你們兩個女孩子在這裡裡面亂晃,然後遇到危險吧?”
慕天臨說完以後直接朝着前面走去,眼看着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顯然已經成了一種奢望,與其在森林裡面瞎晃,還不如儘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以免天黑了之後,一些夜行動物出來覓食,被他們碰到。
“慕先生說的有道理,霖霖,我們快點跟上。”
蘇悅兒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跟着慕天臨往前面走去。
霖霖自然沒有了怨言,興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連帶着地上都火紅一片,三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不停的往前方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