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被下的咒其實他也可以解決,畢竟他現在有足夠的實力,只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不把這兩家的恩怨解決掉,就算咒語被解開了也沒有用。
“阿彌陀佛,出家人因慈悲爲懷,只是當年的那些事情我竟然選擇了忘記,就不應該在參與進去,施主還是不要爲難我了。”
“你雖然出家當了和尚,但是我能夠看出你凡心未改,如果你不答應出面解除咒語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自己解決,只是那樣的話難免會造成咒語反噬,到時候影響到你我可是管不了了。”
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善人,之所以來找他,不過是因爲覺得有意思而已,畢竟現在能夠下咒的人已經不多了,在這個能力缺乏的世界裡,每一次的修煉都萬分辛苦。
眼前這個人竟然可以下咒,那就證明是有一些實力的。
他原本以爲可以跟那個人切磋切磋,可沒想到好不容易通過雲隱山找到了這個人,他既然已經選擇當了和尚。
看樣子是做了不少的孽事,所以想要多少彌補一點。
聽到咒語反噬四個字,那和尚的臉色明顯白了起來,彷彿一瞬間被人抽乾了所有人的血色一樣,除了不停的說着阿彌陀佛以外,就是剛纔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彷彿在不停的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許久之後他才說出了一句:“你一定要管這件事情嗎?”
“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我的學生,我管定了。”慕天臨態度十分堅決,語氣中帶着幾分毋庸置疑。
那和尚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就是在這一刻,他手中一直不停轉動着的佛珠突然斷裂了,手中的珠子掉了一地,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那和尚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說了一句:“跟我來。”
然後就朝着一個角落走去。
慕天臨沒有停留,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那和尚把慕天臨帶到了後山的一個山洞裡,洞口很矮,必須要彎着腰才能進。
那和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慕天臨走前面。
按理來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走到前面的那一個一定是最危險的,但是慕天臨壓根就不怕後面那個和尚會耍任何的花招,所以彎腰走了進去。
那個和尚頂多就是一個修武的,跟他比起來差的很多,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那個和尚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和尚也早就看出了慕天臨這個人不平凡,所以從此始終沒有想過要對他動手,只是不想讓慕天臨過多的參與這件事情,畢竟幾年前的事情拿到現在來說,早就已經屬於老古董了。
進了山洞之後,慕天臨才發現這裡面居然別有洞天。
這個山洞的牆壁上貼滿了各色各樣的符紙,上面的符號全部都是道家的,與佛家的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這個和尚居然在佛家的地盤建了一個專屬於道家的道場!不可謂不囂張。
這如果是被哪個和尚給發現了,眼前的這個和尚不得被佛家的人弄成是叛徒?
慕天臨仔細觀察着上面的每一張符,那和尚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小友也對這些有所研究嗎?”
慕天臨其實沒什麼研究,不過就是個好奇心驅使,所以想看一看而已。
和尚最終還是答應瞭解除那個咒語,他先畫了幾張符,按照五行的位置貼好,然後又拿出幾樣米,道家的東西慕天臨不怎麼看得明白,而且跟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搭邊,所以他也沒有過分的研究。
只是那和尚突然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桃木劍,然後從牆壁上一挑,幾張符憑空跳起,圍繞着五行的方位不停的轉動着。
被和尚堆成小山一樣的不同顏色的米,突然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很快匯聚到了空中,與飛在空中的幾張符匯聚在一起,最後匯聚成一道紅色的光,朝着空中飛了上去。
慕天臨還是第一次看到道家的人施法,一時間被這場面給震撼住了,就比自己以前幹過那些事情還要讓他覺得心驚。
道家的法術不同於仙法,但是各有各的出奇之處。
那和尚把桃木劍收起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他突然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濺在了滿牆的符紙上。
慕天臨好心的過去扶他,結果卻被和尚給拒絕了,他有氣無力的吐出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咒語已經解除。”
咒語解除了,他以後再也當不了和尚了。
他放棄了道家的東西,皈依佛門,真的只是想彌補一下以前犯下的那些罪惡,吃齋化佛的這些年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一味的逃避其實是沒有用的,如果知道以前做錯的事情,那不如儘量的去彌補。
所以他想重新走回以前的路,只是這一次他不想再做壞事了,他想要彌補以前犯下的一些錯事。
慕天臨原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和尚居然還給他透露了一個新的消息。
原來在十年前,和尚是臨時抱佛腳拜了一個師父,那個師父教了他很多的東西,但是大部分都是傷天害理的。
侯家只是他拿來練手的而已,想要試試他師父教他的到底有沒有用,發現那麼做可以爲自己謀取暴利之後,他就收不住手了,發現的錯誤越來越多。
終於在一次下咒的時候,踢到了鐵板,造成了反噬,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身體急速下降,很快變得一天不如一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一個和尚剛好看到他,就說他犯下了太多的罪,需要好好的彌補彌補,才能保證晚年無恙。
這和尚相信了,所以選擇皈依佛門,直到慕天臨過來找他,他才明白原來有些東西逃避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慕天臨手裡拿着和尚給的地址,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那個人教會了你不少的東西,也讓你從中牟取了暴利,現在你就這麼把人家給出賣了,難道不覺得良心不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