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黑衣人衝了過來,同時掏槍射擊。
高陽的身形猶如一道殘影,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令羣黑人捕捉不住,他們所打打的全都是朝陽的虛影,而他的真身永遠都不知道停在何處。
等他們意識到不對勁時,高陽已經貼近了其中的幾個人。
他打了一拳,放到了一個人,但幾發子彈向他射來,他馬上閃來。這次距離一拉遠後,那些人都變得更警惕,高陽很難再貼近那些人,只能在槍林彈雨中躲閃,開始有一些顧不過來。
人數還是太多,他的實力還不夠。
吸收了十個鬼,他雖然擁有了一年的修爲,但一年還是太少,頂多讓他的身體比普通人更強一些,反應更快一些,如果真的被子彈打到,他還是會受傷。
看着高陽越來越吃力,林陽也變得緊張起來。
林陽餘光檢查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所有人都在看向高陽那兒的戰鬥,包括拿槍頂着他的徐部長,林陽有把握將徐部長制服,可是制服了他也沒用。
林陽還是警察,不可能拿徐部長做人質,也不可能殺了徐部長,所以不管他怎麼說,徐部長肯定還會讓他的下屬繼續行動。
林陽剛打算放棄這個想法,餘光突然瞟到了校外。
校外密密麻麻的人羣中,似乎有一些人在往前面衝。他們手中拿着攝像機,話筒,腰間掛着記者證。
記者來了!
林陽眉頭一挑。記者一來,不管是徐部長還是誰就不敢輕舉妄動,但前提是自己得先將徐部長控制住,不然他可能會阻止記者進入。
但控制徐部長,那就得讓記者採訪到真材實料。
林陽看向挖掘機那邊,三臺挖掘機還在忙碌着,一邊的土已經堆得有兩平方米,一米五高了,人工湖應該被挖的不淺了,但還沒有看到小孩的屍骸。
如果這是個烏龍,自己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在高陽已經撐不住了。
不管了。
林陽一咬牙,額頭正向槍口,雙手抓住槍口用力一掰,將槍口拿開。徐部長大驚,連開了一槍,不過這一槍已經打到了高陽身後的操場的單槓上了。
林陽再將徐部長的雙手反鎖,將他壓跪在地。
林陽年輕力勝,而且趁着徐部長不注意,徐部長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徹底意識到自己被擒時,已經沒有絲毫反手之力。
不過徐部長雖然被擒,但神情卻並沒有擔心。
“呵呵,你還想要做什麼?”
徐部長挑釁的問道。
林陽用手指了指校外,也滿臉僞善的笑,“你看看,那是什麼許部長。”
徐部長看過去,頭扭動時眼神的軌跡還停留着不屑,但當他真的看到門外時,臉上的表情驚慌失措。
“記者!”
他驚駭道。
林陽讚賞的點了點頭,“看到你這麼慌張,我突然就不怎麼害怕了,說不定在人工湖下,還真的埋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徐部長的臉色變了又變,但最後只有一聲冷哼。
林陽擒住了他,讓耿植把那些記者們都帶進來。
“我們是江城記者,這個學校裡真的死了很多小孩子嗎?”
一個女記者舉着一個話筒就直奔林陽。
還有一些聰明的已經跑向挖掘機了。
林陽沒有喝止他們,他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沒錯,就在那個人工湖那裡。”
林陽眼神示意,那個女記者馬上會意,帶着身後的攝影機大哥也連忙跑向人工湖。
林陽看着那十多個記者的背影,頓時放鬆了下來,鬆開了鉗制住的徐部長。
徐部長站起身,他看林陽,目光中卻有一些疑惑。
“你說這個人工湖下面埋了很多小孩?”
他冷冷的問道。
林陽皺起眉頭,他不知道徐部長是不是在演戲,可他的神情看着好像真不知道人工湖下面埋着小孩。
“你是在演戲?”
林陽毫不留情地諷刺道,徐部長卻沒搭理他,沉默不語,雙目也突然失焦,似乎是在思考的某些事情。
因爲有幾個連線電視臺的記者,所以林陽也沒再管徐部長,而是前往人工湖那片區域。那幾個下屬也早就識相的遠離的高陽,真怕被記者捕捉到。
高陽和林陽湊近了人工湖。
人工湖的坑已經有了十幾平米寬,三米深了,這個距離按理說應該挖出點什麼了,但挖出來的還是潮溼的發黑的泥土。
“你確定這裡埋過小孩嗎?”
一個記者疑惑的問道,她在問林陽,因爲林陽穿的警服。
林陽點了點頭,這種時候也只能堅定不移的相信高陽了。
那名女記者更疑惑了,“那爲什麼現在才查出來呢?聽你們公安說好像已經有四五年了吧?”
“耐心等着吧…”
林陽模糊的回道,看向人工湖,不再搭理女記者。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爲這湖底埋的小孩完全是高陽的個人感覺,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這裡真的發生過這種事。
這樣解釋肯定沒人會相信,在沒想好理由之前乾脆先不解釋。
女記者還想追問下去,但她和林陽的中間卻被一個人擋住。
徐部長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深邃地望着人工湖內。
不只是女記者,就連林陽也很吃驚。
他不知道徐部長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可徐部長這兩舉動好像真不知情,可不知情,爲什麼要竭力阻攔他們,甚至下達開槍的命令。
林陽覺得更多的是徐部長看事情敗露,想要裝作不知情逃過制裁。
但林陽沒有證據,他只能把留在徐部長身上的厭惡目光重新投入人工湖內。
就在記者們開始有些躁動時,一具白骨被挖了出來。
記者們馬上緊張起來,緊接着,第二臺挖掘機也挖出來了幾局骨骸,接着是第三臺。
圍觀在人工湖內的人們瞬間神情凝重了起來,因爲這些骨頭裡,有人類頭骨。
幾個警察和法醫馬上開始收集白骨。
不一會兒,土堆旁邊一塊藍布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十三具骨骸,有的缺失了一部分。
現場的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因爲這些骨骸一眼就能看出,是屬於九到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