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府長將箱子送到夏石跟前,張興下巴一張,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剛纔你不是還說是給伯爵府送禮,而不是送給個人的,怎麼反手就送給夏瑤那邊了?
難道,官府認定夏瑤一家了?
想到這,張興臉色一沉,道:“府長,不是說送給伯爵府的嗎?”
“是啊。”
荊城府長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道:“這個菜是送給伯爵府的,至於那一箱,是贈與葉先生岳父的。”
府長雖然說是送岳父的,但卻是以詢問的目光看着葉無塵。
“嗯。”
見狀,葉無塵臉色平靜,也是直接收下。
畢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再加上初來乍到,沒必要跟荊州官府鬧僵。
“那葉先生,在下先告退了。”
荊州府長先向葉無塵行禮,旋即向岳父行禮,最後,卻將小盒子交到了張興的手上。
不過此時,除了葉無塵外,也沒人太過在意這一點,因爲他們都在想着一件事。
葉先生!
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葉無塵。
似乎,官府很看重他。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駐顏丹的份額,官府也有一份?
張興想到了這個可能,臉色很是不爽。
既然如此,你不會早說嗎?
明明知道官府會送禮,卻裝作不確定的模樣,這不是存心跟我作對嗎?
張興對葉無塵有些厭惡了。
雖然,他之所以丟臉都是他咎由自取。
“真有禮物?”
岳父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臉色平靜的葉無塵,而後微微挺身,聲音微微拔高地道:“都回去吧。”
聞言,張興的拳頭一握,但剛剛丟臉,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黑着臉回到了飯桌上。
“侄兒,那小盒子裡是什麼東西?”
落座後,有人好奇地向張興問道。
聞言,岳母的嘴角忍不住上揚,笑容滿面。
我們是大箱子,而你卻是小盒子,這差距,可見一斑。
而見到岳母的笑容,張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甘心地道:“都是官府送的,差不到哪裡去。”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張興心裡是沒底的。
官府和伯爵府可以說是對立關係,他們能送什麼貴重的東西?
不過,就這樣讓夏瑤一家逞了威風,張興也是不甘的,他還是拿出了盒子,稍稍打開,看了一眼。
“嘶!這是!”
張興看清裡頭的東西后,眉頭都是忍不住一揚,而後,他單手托起盒子,特意看向夏瑤一家,道:“你們很想看?”
這反應,似乎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夏瑤一家人的笑容都是微微一滯。
而後,其他落座的人都是看向了岳父,很明顯,就是要逼他說話。
“看。”
岳父點頭。
張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將盒子高高舉起,道:“各位,請看。”
砰。
盒子打開,露出來的是一塊令牌。
這一刻,大廳之中隱隱響起了一陣吸涼氣的聲音。
“天域拍賣會的入場令牌?”
“這東西不是有錢都買不到嗎?只能等拍賣會主動發放購買資格,而現在,是送給我們?”
“不,不是送給我們,是送給張興一人!”
“祖宗顯靈啊!我荊城伯爵府時隔二十年,終於再次免費得到入場令了。”
不少人都是驚呼出聲,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瘦弱老者更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畢竟是整整二十年啊!
再度見到伯爵府的輝煌,令衆人都很是感慨。
顯然,這禮物,比先前的那一箱子貴重得多。
這下張興是舒服了,他仰着頭,鼻孔都快對到天上去了。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話語卻是響起了。
“不,這東西,不是送你的,是伯爵府的。”
一個小侍女身體顫抖,以同樣發顫的聲音說道。
這,令所有人的笑容都是一滯,旋即冷眼看着那侍女。
特別是張興,那眼神彷彿要殺人一樣!
“不好!”此時,岳父忽然起身,喝道:“杏兒,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出去!”
小侍女很委屈,道:“我……”
“出去!這是命令!”
岳父毫不留情地道。
“是。”
小侍女抿着嘴脣,極不甘心地握住了拳,但最終,她還是退下了。
不過,這氣氛也是變得怪異起來。
在葉無塵這桌,不少人都是移了移凳子,跟夏瑤一家保持距離。
而岳父身後,管家爲首,侍女們都是站在了這一邊。
如先前一樣,兩方人馬,涇渭分明。
見狀,葉無塵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數秒後,這片沉默被先前那激動得流淚的老者打斷了。
“這令牌擺明是給張興的,怎麼,難道有誰想要搶奪嗎?”
官府分明說是伯爵府的,沒有指定個人,但現在,基本上坐着吃飯的人都是冷眼看着岳父。
“不是我不想交出去啊,”張興的笑都憋不住了,他臉色發紅,道:“我是怕你們去的話,會被當做是偷了別人的令牌而被抓起來啊。”
噗嗤!
聞言,不少人皆是嗤笑出聲,對着岳父指指點點。
岳父岳母年紀大,沉穩,還能忍,但夏瑤是氣得身子都在微顫着。
這麼多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太過分了!
可是,夏瑤卻又沒有什麼辦法。
那拍賣會令牌確實是府長交給張興的,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葉無塵看向夏瑤,道:“這個什麼拍賣會,很重要?”
“嗯。”
夏瑤點頭,下意識地道:“葉無塵,你能弄到嗎?”
說一出口,夏瑤便是後悔了。
自己在想什麼東西啊?
葉無塵確實厲害,可能強到令天域拍賣會主動示好麼?
顯然不可能!
自己說這話,不是更加讓他們嗤笑嗎?
後悔!
夏瑤很是自責,但,話已出口,即使她再後悔也沒用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說弄一個入場令?弄?你以爲這是買菜呢?”
“誒,江北來的,以後說話先想清楚了,要是哪天丟了臉,那可是丟我伯爵府的。”
聽着衆人的冷嘲熱諷,夏瑤羞愧無比,臉色發紅地低下了頭。
不過下一刻,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卻是使她又猛地擡頭——
“不就是入場令麼?弄個幾塊,很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