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九朝古都。
今朝不同古時,如今的洛城在整個華國已經屬於邊緣城市了,然而它的幾千年歷史卻依然璀璨,GDP在豫州省也排在前三。
洛城呂家,也如這座城市一般,短短一年已經急速衰敗,再也不是叱吒洛城的第一家族了。
因爲曾經盛極一時,而今又衰敗的太快,就連洛城跑出租的師傅都知道呂家的一些事情。
“小夥子,俺跟你說啊,你現在找呂家學武是沒用的啦。他們家一年前就關掉所有武館了,不做了,不收學徒啦!”
在前往呂家的出租車上,滿臉胡茬的中年司機搖搖頭,對副駕上坐着的葉凡說道。
他見葉凡是個年輕小夥,身後跟着一個高大的青年;加上上車後又打聽呂家的情況,便想當然地認爲葉凡是外地來的富家子弟,慕名前來呂家學武的。窮文富武,現代社會,也只有這種出門帶着保鏢,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纔會拜師學武。一般人家的孩子,那都得削尖了腦袋考學,將來才能進大公司打工。
葉凡不去解釋出租師傅的誤會,順着話題,閒聊式地問道:“哦,呂家不是洛城有名的武道家族嗎,怎麼會關閉所有武館呢?”
中年司機一邊打燈右轉,一邊隨口答道:“那誰知道啊?”
等他將車轉過彎,在車道上正常行駛後,又忍不住扭過頭,神神秘秘地對葉凡說道:“嘿,其實有一種說法,據說是呂家得罪了上面的人,上面治他們呢!不僅武館都關了,就是其他生意也做不了,我看啊,這呂家要完!小夥子,我勸你,去那看一眼就回去吧。千萬別進去,免得被人調查。”
中年司機連連搖頭,熱心地給予葉凡忠告。
“呵。”葉凡淡淡一笑,點頭道,“多謝了,我會注意的。”
“那好嘞,已經到了!”
中年司機將出租車往路邊一靠,車子停穩,按下計價器:“小夥子,十五塊。”
葉凡隨手從儲物戒指中抽出一張百元面額的紙幣,遞過去淡淡道:“不用找了。”
中年司機看到葉凡遞來的紅彤彤的票子,還想着要找不少零錢呢,沒想到這個富二代這麼闊氣,竟然不用找了?這小費給的,大氣!
他開心地接過鈔票,誠懇地大聲謝道:“那我謝謝你了,小夥子!”
葉凡淡淡一笑,打開車門,走下車,擡頭就看見了呂家大門上的牌匾:呂氏宗府。
紫檀木的牌匾依然大氣,朱漆大門兩側的一對石獅子也照舊威武,門前場地寬敞,周遭景象和葉凡三年前初到這裡時一般無二。然而,呂家確實是衰敗了。
記得三年前,來參加洛城武道大會時,呂家的大門還是有幾名武者在護衛,現在卻只是請了兩個普通保安看門。更別提當時內勁武者絡繹不絕的場面了,現在葉凡的神識掃進去,只看見了呂鳳明等幾個早入了內勁的老頭子;呂家的後輩、弟子有在院子裡的,沒有一個修到內勁的,院子裡就是練武的都很少,只有零星幾個人,在打樁耍槍。
他沒有看見呂凝薇。
“掌門,我們不進去嗎?”
赤虎這時已經下了出租車,站在葉凡身後。他的右臂齊肩而斷,此時右邊的長袖便那麼耷拉着,隨動作而擺動。
這次來洛城,是葉凡在離開神霄前就做的決定。他從藥聖谷掌門謝廣白那裡得知,呂家這一年生意不順,武道方面的生意活動徹底不做了,便有些擔心呂家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偏偏謝廣白知道的也不多,葉凡只能帶着赤虎,在北上燕京的中途,先來呂家看看。
畢竟這裡,有一位他曾經曾諾,給予其一世平安喜樂的女孩。在他消失的這一年裡,屬於他掌控勢力的江東、靈能藥業、神霄都風雨飄搖;不知這個名義上屬於他的女孩,是否平安,是否喜樂?
“走吧。”
葉凡止住聯想,帶着赤虎,踏上呂家大門前的大理石階。
朱漆大門廊柱下,坐着的兩名保安立刻都站了起來,其中一名歲數大的,約莫四十多歲的黑廋男人正着帽檐走到葉凡和赤虎面前,懶散地問道:“你們幹什麼的?這裡不開武館了,要是學武的就回去吧。”
葉凡眉頭微皺,淡淡道:“我不學武,我是來見呂凝薇的。”
黑廋保安想了一下,不耐煩地說道:“你找錯地方了吧,我來這裡大半年了,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你們是去別處找找吧。”他衝葉凡揮了揮手,以示驅趕,轉頭又走上石階,到廊柱下和另一個保安說了一句什麼,兩人一起懶散地坐下。
“沒聽過?”葉凡愕然,隨即臉色陰沉下來。
那個有着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單純而又堅強的清秀女孩,難道真的出事了?
他當即擡步,陰沉着臉便向大門內走去。
之前他用神念掃視呂家宅院時,已經看見呂鳳明,就在正院後面平湖中的一座水閣裡小憩。
他要去問問呂鳳明,這一年呂家發生了什麼,呂凝薇去哪了?呂鳳明是呂家二長老,在他擊殺呂家宗師後主動率領呂家子弟歸服,其人狡猾而精明,但膽子很小,葉凡料定呂鳳明還不敢奪呂凝薇的權。呂凝薇大半年不在呂家,呂家如今的衰落,只怕都是外人所爲!
想到燕京韓家、海外青河幫等與他敵對的勢力,每一個都非呂家能夠抗衡嗎,葉凡不由有些爲呂凝薇擔心。
“哎,你小子幹什麼?”
那個黑廋保安見葉凡不僅沒有離開,相反還上了石階,要往大門內走,立刻氣洶洶地跑過來。他擋在大門前,拿手指着葉凡發出警告:“這裡是呂傢俬宅,你們再亂闖是要坐牢的!”
和他一起的另一名較爲壯碩的年輕保安,也跟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着葉凡和他身後的赤虎。
葉凡哪會在意兩個保安,繼續往前走,而這時他身後的赤虎已經一步當先,用僅有的左手向前一推,兩個保安頓時被推的跌出去三米多遠,摔在大門內照壁旁。
葉凡看了一眼照壁上那個遒勁的“武”字,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呂凝薇帶他進府時,兩人站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他沒有停留,沿着左側迴廊向正院走去,赤虎緊隨其後。
兩名保安被摔懵了,知道赤虎不好惹,看着葉凡、赤虎穿過迴廊後,趕緊掏出腰間的呼機,呼叫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