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文華在下課前就醒了,趙萱萱給他遞了一瓶礦泉水,生氣地說:“文華,葉凡對同學大打出手,已經嚴重違反校紀,我們直接去找校長,讓學校開除他!”
卿文華皺眉看了趙萱萱一眼,搖搖頭:“算了,主動挑戰被人打敗,有什麼理由去告狀?不過還真是失敗啊,原以爲我能打過他的,他的身手怎麼能那麼快?”
卿文華感到很沮喪,他身上有卿家的血脈,雖然這血脈令他感到恥辱,但也賜予他無與倫比的天資。本以爲在這小小吳州,樣樣都比同齡人強,沒想到出了葉凡這個人物,接二連三的將他挫敗。
“文華,你在其他方面哪一樣不比他強!今後你還會有遠大的前程,而葉凡說不定連大學都考不上,只能去混社會,你何必跟這樣的一個人較勁呢?”
趙萱萱勸慰他道:“我表哥家是金陵武館的,表哥曾拿過省擂臺賽冠軍,上週末他恰好來吳州了,回頭我請他出手教訓葉凡!”
卿文華聞言沉吟,金陵武館據他了解,跟武道界是有聯繫的,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接觸一下,瞭解他一直想弄清楚的那件事。
至於葉凡,就讓萱萱表哥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他萬金之軀,一身報負,確實不應該和這種小人物虛耗時光。
當晚,市一高論壇有兩張帖子火了,《校花事件引發的後續:小弟被掌嘴,文華滑鐵盧(有圖)》《震驚:帶洛校花出去開房的屌絲竟然做下此事……》閱覽量紛紛過萬,熱評無數。
看到帖子後,卿文華和趙萱萱找人教訓葉凡的心思更強烈了,趙萱萱當即就給表哥打電話,請他這兩天過來一趟。
葉凡對帖子倒沒什麼感覺,只能說現在的震驚部很會玩。
自從當衆教訓了李超和卿文華後,他的校園生活平靜下來,除了何俊智跟他說話,別的同學見他都繞道走。趙萱萱竟然也消停了,搞活動什麼的都不叫他參與幫忙。
葉凡樂的如此,白天上課,利用修仙者的記憶力快速瀏覽每學科課本和複習材料;晚上回來修煉,引星力入體,以儘快集聚足夠星力化爲星元,打通中黃主脈,星元直通丹田,進入引氣境。
……
週末晚上,天籟酒吧。
卿文華和趙萱萱坐在一個四人位裡,趙萱萱不停地往門口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這時,一個披散頭髮的俊逸年輕人推門而入,趙萱萱的眼睛一亮,站起來叫道:“表哥,我們在這裡!”
那個青年聽到叫聲往這邊看,他的雙眼明亮,又盛氣凌人,看人一眼如同電光照過去。鄰桌的顧客聽到趙萱萱的叫喊,擡頭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都被青年的目光刺的低下頭來。
青年看到趙萱萱,臉上露出笑意,大步穿過人羣走了過來。
卿文華出於禮貌站起來,和趙萱萱一起等待青年到來。
“文華,這是我表哥王越。”
“表哥,這是我在市一高的同學卿文華。”
趙萱萱先爲兩人做介紹。
王越擡眼看了看卿文華,不客氣地問:“你就是我表妹時常提到的那個大才子?不會是萱萱的小男朋友吧?”
“表哥,你瞎說什麼?”趙萱萱跺腳。
卿文華笑笑,沒有接話,只是說了一聲:“請坐!”
王越頗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坐下,仰靠在沙發上。
他懶得和卿文華說話,看上去儀表堂堂的人,聽萱萱說才華還頗爲不凡,卻連一個高中生都對付不了,還要依靠表妹來求他出手。
“萱萱,說吧,這次找我來教訓誰?”
“表哥,是這樣的……”
趙萱萱將他們在學校和葉凡起衝突的事,撿要緊的講給王越聽了。
王越找侍應生要了一杯經典馬天尼,端起來輕輕啜了一口,皺眉說道:“這麼說,你這個叫葉凡的同學很不簡單啊,能夠一招打暈散打高級段的人,要麼他的身法極快;要麼武術有名師指點,練到了很高的境界。”
“他的身法確實很快。”卿文華確認道,“只是單單憑藉身法不可能一個手刀就將我打暈,這需要極強的辨穴能力和巧妙的勁力,武術境界肯定達到了另一個層次。”
卿文華毫不避諱曾經的恥辱敗績,大大方方地陳述自己的看法和分析,倒是讓王越高看一眼。
不過作爲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人,看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煞有介事地分析武術,還是覺得好笑,於是玩笑似問道:“你覺得他的境界到了什麼層次?”
卿文華擡眼看了王越一眼,自然發現了王越不以爲然的笑容,他輕輕吐出一個詞:“內勁武者。”
本來嬉笑散漫的王越突然臉色變得鄭重起來,慢慢坐直身子,盯着卿文華的眼睛,略帶驚訝地問道:“你也知道內勁武者?”
卿文華長久困在心中的一個問題頓時有了答案,點點頭:“看來真有內勁武者,我也是聽家裡一個老伯說起這個詞,應該是武術到了更高境界之後的稱號吧?”
“原來你也只是聽說。不錯,武道界,注意不是武術界,把練武練出內勁的高手稱爲內勁武者!你那個同學才十七八歲,斷然練不出內勁的!”王越很肯定地下了結論。
“表哥你是內勁武者嗎?”趙萱萱問道。
王越聞言略顯得意地說:“我自然是內勁武者,所以你們說的這個葉凡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
卿文華笑了。
李伯曾經告訴他,想要重新回到卿家,只有兩條路:從政或經商,做到東海省第一人;或者成爲內勁武者之上的存在。前者他那時能夠理解,後者他卻一直不明白。
他曾問過洪勝武館教授散打的崔師傅,但崔師傅認爲內勁什麼的不過是武俠小說杜撰,至於內勁之上是什麼存在,說法很多,全都是無稽之談。
今天總算遇到一個內行人,而且是擁有內勁的武者。這人既然這麼篤定葉凡不是內勁武者,那便不是了。不過這對他不重要,他最想弄清楚的還是李伯那句話!
因此他又試探着問了一句:
“內勁武者之上,還有一層境界吧,那是什麼?”
王越不屑地笑道:“憑你,也想知道更上一層是什麼?還是等能練出內勁再問吧。”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趙萱萱正要生氣,突然二樓傳來爭執聲,隨後一個高個子學生被人推搡出來。
那個高個子學生一邊後退,一邊叫嚷:“劉扒皮,你憑什麼扣我工資?”
王越看錶妹要發脾氣,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指着那邊問道:“你看,那個學生是不是你們市一高的?好像有麻煩了。”
趙萱萱扭頭看去,二樓那裡一個高個子學生和一個比較矮的青年正在互相拉扯。
“咦,那不是何俊智嗎?”
趙萱萱驚訝地道。
卿文華看了一眼推搡何俊智的那個矮個子青年,說:“應該是工資的問題起了爭執。那個矮個子是酒吧的經理,姓劉,何俊智不知道這人的背後身份,恐怕要倒黴了。”
“這人有什麼背景?”趙萱萱好奇問道。
卿文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講到:“我們整個大學城實際上都是被劉老大罩着的,這些利潤豐厚的酒吧、飯店和KTV他都入了股,把自己的親戚安排在這裡幫他收錢。這個劉經理就是劉老大的馬仔,而劉老大卻是吳州大佬趙榮軒的人!”
一聽到和趙榮軒有關係,趙萱萱不禁咂舌:“啊,那何俊智不是慘了?”
聽到趙榮軒的名頭,王越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在興龍山莊,他可是親眼看見這個吳州大佬向一個武者跪地求饒,如同雞犬一般。
看着表妹和卿文華對趙榮軒那種敬畏的樣子,王越就有些好笑,開口說道:“要不要我去解救下你們的同學,就是趙榮軒也得給我幾分面子的。”
“不要,那個小子是葉凡的同黨,都不是好東西,活該!”趙萱萱搖頭阻止道。
王越不禁期盼着早點見到葉凡,看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怎麼把表妹得罪的這麼狠的。
隨即他又想到了那位“葉先生”,好像也是十七八歲啊,同齡人都還在校園讀書時,他卻已經成了當世宗師!
當時他是想找葉先生拜師的,甚至想通過趙榮軒打聽葉先生的行蹤。後來想想唐猛的遭遇,這哪裡是“葉先生”啊,分明是“葉殺神”!
十七八歲,一言不合就敢殺人,不是殺神是什麼?
自己初次見他的時候好像還曾語出不敬,趁殺神沒找自己算賬,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