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曹志傑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打算?”
張昊雙手一攤。
“你少裝蒜!明知道我想問什麼。後天曹志傑那混蛋要結婚,你給芸樺出了什麼主意?”
魏婉容氣得捶了張昊一下。
“婉容,原來你想問這個啊。曹志傑邀請了我,我是不會出席,讓同事把份子錢送過去就好。”
其實方芸樺早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不過她需要有人來支持她這一做法,張昊就是最合適的對象。
“你倆老早就分了手,還送什麼份子錢!就算把錢甩到河裡,也不應該送他。”
魏婉容憤怒地說道。
要不是曹志傑亂來,方芸樺也不會落到心甘情願給人當情人的地步。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是當初方芸樺那個慘象,還是記憶猶新。
方芸樺永遠忘不掉,魏婉容也一樣。
“怎麼着也得在錢上意思一下,畢竟樺姐以前跟曹志傑有過一段真摯的戀情。”
張昊有些莫名其妙,爲何做爲外人的魏婉容,對曹志傑卻這般痛恨。
“把錢丟在河裡,發給乞丐,都比當賀禮送給他要強。曹志傑這混蛋,就不配結婚,更不配和優秀的女人結婚,配狗還差不多。”
魏婉容一聽張昊這話,就跟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
“容姐,說說看,樺姐和曹志傑,當年真正的分手原因。”
魏婉容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滿滿的憤怒。
人家曹志傑既然跟方芸樺老早就分了手,和別的女人好上,天經地義。
當事人方芸樺都沒有這樣記恨曹志傑,你魏婉容一局外人,怎麼搞得就像曹志傑把你甩了一樣?
“芸樺跟你說了些什麼?我看看她有沒有隱瞞你什麼。”
魏婉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張昊。
“就只說了這些?怪不得你同意讓芸樺交份子錢!我跟你說,其實芸樺對你有隱瞞……”
正因爲昨天上午在方芸樺辦公室,聽到方芸樺親口說出的天大秘密。
對以前發生在方芸樺身上,一些超常規的事,魏婉容就有了合理解釋。
原來,方芸樺在工作上認真負責,埋頭苦幹,但想以此爬上高位,那是不行的。
於是,方芸樺半主動地要找靠山。
那時的王知才,還不是市監,見着方芸樺後,視若天人,自然要發動攻勢。
方芸樺本想一邊跟男友曹志傑繼續發展感情,一邊和王知才保持情人關係,借他之勢,升上高位。
紙包不住火,曹志傑還是發現了方芸樺的不忠,當即將方芸樺痛打一頓!
若說曹志傑打了方芸樺,再提出分手,這也無可厚非。
但是,曹志傑不是這樣做的。
他沒有提出分手,而是繼續在明面上保持與方芸樺的情侶關係。
他的目的,是以此向王知才邀功。
那啥的,你玩了我女朋友,我還幫你打掩護,你總得給點好處吧?
方芸樺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對不起曹志傑,於是便向王知才提出,得提拔曹志傑。
那時的王知才,對方芸樺言聽計從。
就更不要說,曹志傑明面上是方芸樺男朋友,有他出面“避謠”,能讓別人對他王知才的懷疑,被顯著減低。
曹志傑如願以償升了職,方芸樺也在益興集團步步高昇,從科員升到了總監。
王知才又有了新獵物,對方芸樺的寵幸,漸漸減少。
曹志傑看到方芸樺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多了。
於是,他便不再充當方芸樺的冒牌男朋友,而是跟別人談情說愛去了。
也正因爲方芸樺被王知才霸佔,跟別的男人,幾乎沒有接觸。
對曾經戀愛的甜蜜,難以忘懷,也纔有了面對曹志傑的結婚,心中煩悶之舉。
“爲什麼芸樺你不給小昊說全面,只說一部分?這不是在誤導小昊嗎?難道你怕小昊因此看不起你?”
魏婉容認爲,照目前的發展來看,方芸樺和張昊之間,已經超出單純幫忙的範疇。
方芸樺有什麼心事,應該都會跟張昊說。
張昊又是那種熱心腸肯幫忙的人,不會瞧不起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方芸樺對張昊動了真感情。
可她又真怕張昊知道了全部真相,會瞧不起她的爲人。
“芸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送到嘴邊的好肉,你都不敢吃,太對不起你的外表和智商了。喜歡他,就要他!”
魏婉容乾脆把話挑明,反正還有一個酒喝多了的藉口。
張昊的腦袋,一下變大。
心想魏婉容這是要幹什麼?
怎麼還逼着方芸樺硬上自己,哪有把朋友往火堆裡推的?
她是不是被老公拋棄了,於是行事偏激起來?
“婉容,你說什麼啊?小昊是什麼條件,哪是我能上的?”
方芸樺被魏婉容直接大膽說法給震住了,楞了一下之後說道。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要說你對小昊沒好感,可是你沒少跟他在一起。你可千萬不要說,這僅僅是裝樣子!就算是裝樣子,裝着裝着,也就成了真樣子了。你和他來這種場合,是不是打算喝多了,向小昊獻身啊?”
魏婉容當即駁斥方芸樺的矛盾之處。
“婉容,你胡說些什麼啊……”
這還真是方芸樺的真實想法,沒料到魏婉容將其當面說了出來。
“我胡說?我這是在胡說嗎?”
魏婉容一看方芸樺心虛的樣子,豈能不知她說準了?
“你就是在胡說。要說有這種心思,應該是你吧?要不,昨晚在你樓下,你還敢親小昊?”
方芸樺只能公然撒謊。
那啥的,早上強吻張昊,並且要求晚上來酒吧。
那時就定下主意,晚上視情況,就把自己交待給張昊。
至於三月之約,還是算了,只爭朝夕!
“你敢對着滿天神佛發誓嗎?你敢當着小昊的面,說你對小昊沒好感、沒想法?若是你真對小昊沒好感沒想法,滿世界這麼多男人,總能找着順眼的吧?怎麼到現在,你還是一個人?別告訴我,你只愛工作,無心戀愛。你都三十大幾,屬於齊天大剩了。”
魏婉容對此嗤之以鼻。
“你不是不知道,王知才怎麼可能容許我去跟人談戀愛?再加工作那麼忙,接觸面這麼窄,如何能找到順眼的?”
方芸樺這話倒沒有口是心非,但對張昊,卻是口是心非。
“還在自欺欺人,你這藉口,對別的男人適用,但對小昊不適用。依我看,你的心,還有一部分,放在那姓曹的身上!總認爲是你對不起他在先。所以,他對你的過分之舉,你都能忍!後天他要結婚,你還沒死心嗎?”
“姓曹的心,已不屬於你,可你還期待他的迴應。明知不可以,卻還是被牽引,你犯傻不是?”
“我明白了,你是怕張昊如果不接受你的愛,或者接受,也接受不了幾年你的愛!到時分手了,你還能有備胎不是?我看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曹志傑好在哪裡,讓你念念不忘?我告訴你,越等越不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魏婉容對着臉色陰晴不定的方芸樺,就是一通臭罵。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自己還有很大的麻煩,還有心思來操心我的事。”
這話太誅心,以至於方芸樺聽不得,臉色瞬間變了。
“你以爲我願意摻和嗎?好心被你當成了驢肝肺!”
魏婉容氣得猛喝了一口啤酒,潤潤因連續說話而有些乾的嗓子。
“這是你的好心?”
“不是好心,難不成還讓你跳火坑?我明確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這些破事。”
“誰讓你管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好心勸你,你反而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你說那姓曹的有什麼好,要是真好的話,能把你送給王知才玩弄嗎?人家把你當成升官的途徑,你不但不恨他,居然還留着愛意,真是犯賤!”
……
“吵成這樣,還是好朋友嗎?簡直就跟上法庭一樣。也不怕被別人笑話?容姐,在我面前罵姓曹的,這沒什麼,可當着樺姐的面,就不合適了。你明知道那是她的初戀,難以忘懷,你卻那樣說,豈不是揭她的傷疤?就算要勸解她,也要換個委婉的說法。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明事理、顧大局的人,可是剛纔你說的那些話,的確有些打人。”
張昊一看她倆這架勢,是要從吵架變成打架,忙予以勸解。
“小昊,你幹嘛這樣說我……”
魏婉容一聽張昊指責她,心中很不好受。
“樺姐,你也有錯。明明知道容姐的麻煩也很大,心情很差,你卻跟她對着幹,是不是有些過分?”
張昊說完了魏婉容,扭頭轉向方芸樺道。
“我過分?你竟然說我過分?”
見張昊批評了魏婉容,方芸樺心裡好受多了。
心道,張昊還是待我更親,真不枉我對他的一片情義,好樣的。
正當欣慰之時,張昊卻把矛頭指向了她。
這讓她的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當然過分!
張昊看到方芸樺眼裡的淚水,但此時不是說好話的時候。
“小昊,你這樣說我?你站在哪邊,是我還是她?”
今晚在這裡偶遇,本應有不少話題可聊,沒想到會成爲吵架,以至於情緒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