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伊萬諾夫的強勢出頭,打亂了整個會議的節奏,羅曼主席也只能再次坐下。
伊萬諾夫走上臨時安置的發言臺,言簡意賅的說道:“本人再次宣佈,將退出這次競選……”
譁!下面的人都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就連俄國代表團的團長都睜大了眼,等這位俄國團長反應過來的時候,上面的伊萬諾夫已經大聲表示:“本人的候選位置,將由李少陽先生頂替,這是我們雙方協商已定的事情,希望主席和各位代表能夠支持李先生。”
說完他大步走了下來,至此,俄國代表團的團長才跳了起來,但他還未表示反對,就被一道不知從哪裡來的符篆貼在了屁股上。
俄國代表團長無聲的坐下來,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羅曼主席揮手止住了下面的喧譁,特別走過來問這團長:“弗拉基米先生,您是代表俄國的,您也同意麼?”
代表團長依舊是那副古怪的笑容……李少陽運轉靈力,隔空按了按他的腦袋。代表團長僵硬的點點頭。
羅曼主席微微搖頭:“既然這樣,等我們委員會討論通過後,再做決定。”
結果是沒有懸念的,無論是南非還是米國方面,都暗自竊喜最強大的對手退出了,他們並不瞭解李少陽,對這個突然上位的傢伙十分輕視。最後以3票贊成,1票棄權立刻通過。
於是李少陽成爲了排位第二的正式候選人。
這場略有些尷尬的會議終於結束了,李少陽剛剛起身,其他幾名候選人都是默契的走過來,非常客氣的祝賀他成爲第二順位候選者,這裡面米國的候選人很熱情,李少陽看過他的資料,五十歲的年齡,米國航天局的三朝元老,一手推動了民用航天技術的發展,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
第二位來祝賀的是南非候選人,只有四十歲,南非有名的人物,律師出身,一位非常強硬的民主鬥士。此人也是這次理事會主席呼聲最好的候選者,他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科學背景,尤其對外太空沒有任何研究。
但聯合國希望一位公正的,能夠重視人權的大人物做這個主席,換言之,聯合國的心態並不是針對所謂的外星人,而是針對地球可能引起的混亂。
在聯合國內部的專家分析指出,一旦地球遭遇了大規模的外星入侵,首先混亂的是我們自己,想想現在地球上有多少核彈頭,到時候各國控制不住,光是核彈頭的爆炸威力,不需要外星人做什麼,地球就完了。
還有地球這六十億的人口,一旦混亂起來,比外星人還可怕……
此時南非的鬥士已經走了過來,卻用熟練的英文跟李少陽聊了起來,只說了沒幾句,他話鋒一轉,忽然說起了華國的人權問題……
李少陽耐住性子,又聽他說了幾句便不客氣的打斷道:“閣下先把非洲婦女和難民的人權問題弄好了,再來說這些,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他撂下一臉尷尬的南非人,轉頭就走。
神父已經偷偷回去了,王風月和金霜華跟着他不明所以:“那個黑人說什麼了?”李少陽還在氣頭上,剛踏出門口,就聽到背後餐廳裡傳來呯的一聲槍響。
場面混亂極了,李少陽身形一閃,就自旁邊的窗戶翻了進去,卻見到幾十名安保人員護住了中間,剛纔那位南非候選人此時捂着胸口,地上一灘灘的血跡。
竟然有人刺殺候選人……
李少陽眼神飛快的掃過四周,卻並未發現有什麼殺手,他心念一動,生死簿上飛出一張符紙,再以輪迴筆畫出數道符文,然後快速的疊成一隻紙鶴,輕輕扔了出去。
紙鶴在出手的瞬間化爲了一團白色的影子,嗖的一聲竄上了餐廳的天花板。於是以紙鶴爲中心,一圈圈的靈力向外輻射。
這就是道門失傳多年的“巡天鶴”,可以偵查方圓千米之內的任何可疑情況,西王母傳給李少陽的新符篆之一,非常好用。
但巡天鶴掃視了四周,並未發現異常。
那位南非候選人已經被醫護人員和安保護送出去了,聯合國第二次遭受了襲擊,所有人都是面色蒼白。
李少陽拉住了還要查看情形的王風月,對金霜華道:“咱們去酒店,這件事有點蹊蹺。”
……
“什麼,根本沒有殺手?”回去的車上,金霜華驚詫的說道:“那這位南非候選人是被誰打傷的?”
王風月看向了李少陽,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
李少陽淡淡道:“按照現場的情形,在那種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位候選人自己開槍擊中了自己……”
金霜華瞪大了眼:“他腦子有問題麼?自己打自己?”
王風月嘿然:“這叫苦肉計。”
金霜華畢竟是從事外務工作的,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這位候選人在選舉前被刺殺,那是可以給他的形象加分的。到候選的時候他帶傷出席,那其他代表都得向他致敬。連投票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李少陽哼了一聲:“不愧是民主鬥士,非常熟悉這種把戲,他只要僞造一份鑑定證明,說明自己是在遠處被狙擊手擊中的,然後找個替死鬼槍手,到時候他就是英勇無畏的真正鬥士,大家都得爲他鼓掌呢。”
他對這個結論十分確定,因爲巡天鶴都發現不了的槍手,那肯定不存在的。
金霜華憤怒極了:“那我們必須揭露他,這種行爲太卑鄙了。”
李少陽微微一笑:“不,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
晚上,李少陽潛出了酒店,他已經查到了南非候選人所在的醫院,正是紐約的哥倫比亞長老會醫院,屬於哥倫比亞大學附屬醫院,被稱爲紐約最好的醫院之一。
那位被槍擊的候選人就在特殊病房裡,四周不但有南非的僱傭兵安保,還有fbi和紐約警方保護。
李少陽先混入了醫院,在凌晨2點左右的時候,他戴上了隱形戒指,施展身法,沿着病房的大樓鑽進了走廊裡,在三十多名安保人員的面前,大模大樣的穿了過去。
隱形戒指只能隱藏身形,但李少陽的動作可以說毫無聲息,再加上他以靈力封閉了毛孔,屏住呼吸的情況下,除非有紅外線透視儀或者熱傳感器,否則絕不可能發現他。
李少陽鑽進了加固了門窗的病房,這是一間帶有洗手間和陪護室的病房,在放毒塑料布包裹的病牀外,只有一個消瘦的白人男子坐在那裡。甚至連醫生和護士都看不到。
李少陽默默藏在洗手間側面,這裡可以看到和聽到病牀附近的情形。
到了凌晨3點的時候,主治醫生走了進來,看起來像是檢查傷勢,但李少陽清楚的看到,這名詭異的主治醫生悄悄把一份文件遞給了那個消瘦的男人,還壓低聲音道:“按您的要求,完整的鑑定報告,我修改了槍傷的位置和創傷點,保證看不出問題來。”
消瘦的男子取出一張支票,輕輕遞給他:“醫生,希望你記住,守住秘密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
醫生抓住支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消瘦的男子檢查了一下病房,然後自內鎖死了門,外面傳來醫生對安保人員的警告:“他的傷勢不重,但任何人不許進去打擾他……”
消瘦的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對着病牀輕輕拍了拍。
呼的一聲,那位南非候選人翻身做了起來,直接扯開了右邊肩膀的紗布,露出了擦過肩膀的那道皮肉傷,他晃晃腦袋:“怎麼樣,都辦完了?”
消瘦男子沉聲道:“你的支持率達到了70%,只要三天後你能站在演講臺上,這次主席的位置非你莫屬。”
“幹得好,薩姆。”南非候選人笑着坐起來:“我們只要找個替死鬼就可以了。”
消瘦男子薩姆嘿然道:“已經找到了,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組織,一隻在東非活動,他們願意承認這次刺殺行動。”
候選人皺眉:“可靠麼?他們是自願的?”
薩姆笑了:“這是你情我願,他們想要出名,但組織太小,沒幹過什麼大事,在聯合國刺殺一位民主鬥士,這是可以上全世界報紙頭條的大事,他們求之不得呢。”
兩人都是笑了。
真是夠無恥的,李少陽在旁邊看得連連搖頭,這就是民主鬥士的真面目,實在是可憎啊。
他又耐心等了幾分鐘,薩姆便走到陪護房休息了。
那位候選人卻對着醫療用觀察鏡看着自己的臉色,還在那裡自言自語着:“我得化化妝,到時候要看起來蒼白無力但又充滿鬥志,呵,偉大的鬥士,握起拳頭的演講,力量!勇氣!智慧!我就是主席先生……”
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李少陽悄然隱身走到他的身後,隔空一道靈力擊打在了他的脖頸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就讓這傢伙內部的血管全部閉合了,失去氧氣的候選人腦袋嗡的一聲就暈了,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起來,慢慢放到了病牀上。
他喉嚨發出輕微的喘息聲,便看到病房中出現了一條淡淡的影子,然後是清晰的模樣。
“是那個華國年輕人……乳臭未乾的小子……”他心裡想着。
李少陽摘下戒指,手指隔空放在了他肩膀的傷口上,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可以安心的去了,南非的民主鬥士榜單上,肯定有你的名字的,以後大家還可以到你的墓碑前景仰一番呢……”
南非的民主鬥士驚恐的連眼珠都翻了起來,但李少陽的那股靈力依舊無情的刺入了他的傷口,順着毛細血管先找到了動脈,然後一口氣衝到了心臟供血的組織處,李少陽現在相當於隔空捏住了他的心臟……
狠狠捏了兩下,這位民主鬥士的心臟就停跳了。
無聲無息的,李少陽又等了30秒,確定他真的“犧牲了”,才悄然從窗戶退出了病房。他也沒忘了把一切痕跡抹掉。
……
第二天,南非候選人的死訊傳來,死因是槍傷引起心肌梗塞,導致心臟驟然停跳……
聯合國在餐廳裡專門開了個追悼會,並宣佈此次競選會延期兩週,以紀念這位被害死的偉大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