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蘭和安執事討論了一會兒,再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
李少陽屏住呼吸,他發現這個安執事很可怕,從他剛纔出手的動作到他現在沉默的表情,此人的戰鬥力遠遠超過自己以往的對手。
他默默等着,一直等到周木蘭和安執事走出衛生間,這才沿着吊燈,悄然回到了洗浴間,他剛跳下來站住了,伊卡莎就推門走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由分說的撲上來,抱着他頂到了牆上。
李少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伊卡莎不容他反抗的貼緊了,猛然親熱的吻了上來。
她十分主動,而且是舌吻,李少陽被動的迴應着,只覺懷裡的女人又軟又香,不知道爲什麼這麼熱情。
就在此時,洗浴間的門被踢開了,周木蘭大模大樣的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又冷哼一聲:“狗男女!”
一直等她退出去,伊卡莎才鬆開攬着他脖子的手,喘着氣道:“這女人太可怕了。”
李少陽回味着剛纔纏綿的一吻,卻笑道:“因爲她自我感覺無所畏懼,所以看起來很可怕,但這種人一旦被砍去了爪子,就會變得比任何人都脆弱。”
他看着懷裡的伊卡莎:“周木蘭所仰仗的,一是權勢,二是自身的實力,她是那種目空一切的女人,所以對付她,就要狠狠的打擊,打擊到她站不起來爲止。”
伊卡莎聽得似懂非懂,但覺得這個男人被神父如此看重,的確是有點不一樣的。
兩人還沒出去,周木蘭又推開門:“喂,這位青年,打完炮了吧,趕緊的,我們還得開會呢。”
李少陽哼了一聲,跟着周木蘭走向會議室。
兩人一前一後,李少陽從後面看來,這個周木蘭走路的樣子都很霸氣,她沒跨出一步,肩膀都不動的,一種帶着軍姿似的步伐,卻又有一種驕傲的模樣。
“伊凡,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周木蘭在前面忽然問道。
伊凡是亞歷山大的“小名”,在俄羅斯,只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才能這樣稱呼,李少陽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立刻道:“不好意思,周組長,我們之間還沒有這麼親密吧。”
周木蘭冷笑起來:“自從蘇聯解體後,偉大的俄羅斯已經變成了流浪漢和投機者的天堂,再無往日帝國的雄威。”她停下腳步,冰冷的眼神盯着李少陽:“所以你在我面前,不要拽了吧唧的,嗯,能聽懂什麼意思麼?就是老實點,不要這麼狂。”
她看看會議室,又指着衛生間道:“那裡是女士尿尿的地方,不是用來讓你玩女人尿尿的地方……”
李少陽愣了半晌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心中狂笑,表面還得做出受到嚴重侮辱的樣子。
周木蘭滿不在乎的又道:“也許在你的國家,做這種事是浪漫,但在華國,就是不要臉,明白麼?”她又重複了一遍,這才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裡窗戶大開,二手菸已經散去,周木蘭坐下後便直接道:“我剛得到情報,哈市的哈聯會跟嫌犯有重大關聯,下一步我們的工作重心,就是端掉這個哈聯會。”
周木蘭一字一句的說着,不容任何人反對,直接確定了第二天晚上對哈聯會的行動。
行動代號:“大掃除”。
行動人員:所有哈市的警力以及武警和相關部門。
行動時間:電話通知。
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人人都鬆了口氣,周木蘭卻總結道:“諸位,如今已經不是以前,任何強權都無法隻手遮天,甭管你是什麼官,你是什麼單位,只要被網民逮住了,一曝光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撐起身子,語氣森然:“所以你們做事的時候,一定要順應民意,什麼叫民意?人民感覺對的事情,那就是民意。我們要做讓人民覺得很爽的事,這樣就能無往而不利。”
說完這些,周木蘭又直接跟李少陽確定了雙方合作的情報交換方式,以及俄羅斯方面應該提供的幫助等等。
好不容易終於散會了,諸人走下五樓,又一一跟李少陽打招呼。
作爲此次行動的“盟友”,李少陽在工作組中的地位,已經被周木蘭強行剝奪了,他甚至連明天的“大掃除”的行動時間都無權得知。只有一個不痛不癢的情報交換的作用。
但這些人本着同仇敵愾的心思,都想與這位俄羅斯聯絡員打好關係,所以李少陽一一與他們握手,然後很爽朗的拍着他們的肩頭,以示大家是自己人。
當然,趁着這機會,他暗藏的十幾個袖珍竊聽器,也是“拍”到了這些人的肩膀上。
……
李少陽坐着伊卡莎的車,回到華和園小區的時候,他想到一事:“你們的車太顯眼了,如果周木蘭對我產生了一點懷疑,稍微跟蹤一下,我就有可能暴露。”
伊卡莎便道:“不如你們都到領事館來,那裡比這裡安全,又方便。”
李少陽搖頭下車:“領事館不如這裡隱蔽,你回去告訴神父,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哈市的精神病院。找那種隱蔽的官方沒有資料的精神院。”
伊卡莎開車走後,李少陽急步上樓,從702進入802後,走到忙碌的九二身後:“我已經安裝了十幾個監聽器,都是哈市工作組的人,開始監聽吧。”
九兒便對照袖珍監聽器的型號和波段,打開了監聽設備。
“頭兒,有四個人距離太遠了,這個監聽設備只能監控到20千米以內的信號。”九兒調試着設備:“不好,又有六個人離開了監聽範圍。”
最後九兒只能監控到2個人,而且信號很差。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少陽摸着粗糙的監聽器,再看看其他設備,不但遠遠落後聯盟和帝國這樣的組織,連哈市警方的設備都不如。
“這些都是倉促間從國安局儲備裡帶出來的,大部分是老型號了。”九兒嘆道:“現在也不知道汪局長怎麼樣了。”
李少陽搖頭道:“現在我們只能先顧自己了。”
他回到702,來回走了幾圈。
“我需要大量的幸運結晶!”李少陽對自己喃喃說着。
後邊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你要什麼?洗潔精?”
方芳剛洗完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爲什麼要洗潔精啊,家裡沒有了,我得出去買。”
原來她把“幸運結晶”聽成了“洗潔精”……
李少陽看着方芳卻是想到了什麼:“你那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方芳擦着頭髮:“你說的是古董麼?”她搖頭:“我只負責幫客戶鑑定古董,手裡的收藏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最值錢的,是一個清朝的鼻菸壺,大概7,8萬的價格吧。”
李少陽沉吟了一下,報廢古董,他還真不願幹,那是在毀滅祖國的文化。
他尋思着,方芳賬戶裡的錢,也不能大批量的購買黃金珠寶,那樣太引人注目,想來想去,還是得從哈聯會那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