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日照市那邊傳來消息,漁業加工公司所有機器已調裝完畢,就等着開工,開工的日子已經選好,就在後天。還有一個更加勁爆的好消息:工廠機器還沒有運轉,在白小依和穆罕默德運作之下,他們已經發展了好幾個實力雄厚的潛在客戶,如果公司漁業產品達到他的要求,訂單就會向雪片一樣飛來。
“聽白小依說,在開發客戶的工作中,穆罕默德作用極大,馬義,沒想到你去一趟敘國,竟然撿了一個活寶貝回來。”白雪說道。
“那是必須的,老話說物與類聚,人與羣分,象我這麼優秀的人,當然只能與同樣優秀的人成爲朋友。再說了,以我的眼光,怎麼可能撿一個廢物回來呢?”因爲大家心情好,所以馬義就得瑟了一下,結果竟然招來無數白眼。
“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你也敢拿出來得瑟,姐我嚴重鄙視你!”米莉莉第一個拿話嗆他。其他人沒有出聲嗆他,但是她們的眼神都在告訴他,在這個大家庭裡,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低調、低調、再低調,任何方式的得瑟都是錯誤滴。
馬義尷尬地撓頭,表示臣服,女人們則掩嘴竊笑。
第二天,大家一起去日照市參加漁業公司開業典禮,小方也從南雲趕來參加盛典。
爲了出行方便,也是爲了彰顯公司實力,他們決定坐公司的車去,寶馬、奧迪、保時捷神馬的,一人一輛,都配專車司機。5個多小時的路程,已經夠遠了,但是因爲大家心情好,倒也沒有覺得旅途辛苦。
到了日照市,他們進行休整,吃飯、休息,然後再去公司。公司地址不在日照市區,而是在白小依家鄉的小鎮上,這裡水、陸交通還算便利,最重要的是這裡離漁村距離不遠,而且就在海邊上,漁獲運輸非常方便。
漁業加工公司是小鎮的唯一一家成規模的企業,所以公司開業典禮這天,不僅鎮上的領導非常重視,幾乎悉數到場亮相,連鎮上的老百姓都紛紛涌來看熱鬧,開業典禮簡直成了小鎮上規模空前的盛會。
“哇噻,好多人呢!”米莉莉還沒走上主~席臺,回頭望着臺下人頭攢動的場面,不由咋舌。
“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所以我們在維持秩序方面基本上沒有作準備工作,幸好他們還比較守秩序,不然非出亂子不可。”白小依顯然在爲自己準備工作不足感到後怕,馬義卻淡定地說道:“鄉下人雖然見識少,好奇心較重,更愛湊熱鬧,但是他們的自覺性是挺高的,在這種場合,他們不會亂來。”
“你怎麼知道?”米莉莉說道。
“因爲我也是鄉下人。”馬義回答。大家正邊談論着邊上臺,馬義突然收到一條信息,他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長孫絳英離他最近,所以她最早發現他的臉色變化。
“馬義你怎麼啦?臉色突然變得那麼難看。”她問。
馬義望了一眼主~席臺,主~席臺上,白玉林和穆罕默德正帶着幾個人在忙碌,臺下,因爲典禮還沒有開始,大家的注意力非常分散,三個一羣,五個一堆,吹牛打屁,相互間傳一些家長裡短的八卦。長孫絳英眼看馬義只顧着東張西望,沒有回答自己,心裡便有些生氣,於是加大音量再問:“馬義,你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馬義回過神,小聲說道:“有人要搗亂,別出聲,裝作沒事一樣。”
其他人聽到馬義這麼說,頓時非常意外,也緊張起來,她們雖然不怕有人出來搗亂,可是今天是公司的開業典禮,現場不僅有鎮上的領導,還有他們剛開發的客戶,如果鬧開了,對公司形象不好。再從迷信的角度來說,這也不吉利,雖然他們未必相信迷信,但是心裡也絕對不爽。
誰不想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順順利利呢,對吧?所以搗亂這種堵心的事,誰都不想發生。
白小依最緊張,因爲她是這次典禮的具體負責人,她也爲此付出了心血,而且這裡是她的家鄉,臺下的人基本上都是她的鄉親,若有人鬧事,也是她的老鄉鬧事,雖然她和他們未必認識,可是她心裡也是堵得慌,覺得對不起馬義他們,猶其是長孫絳英。這個項目是長孫絳英拍板的。她之所以決定在這裡開公司,除了看中這裡豐富的漁業資源,何嘗沒有給自己爭臉面的意思呢?如果在這節骨眼上出事,自己怎麼對得起她呢?
“馬義,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吧,怎麼會有人來搗亂了,我們這裡民風淳樸,鄉親們不會隨意搞事的。而且開公司對我們所有有人只有利沒有敝,而且各方關係我們也處理得非常好的,公司從開始選址到開工,最後到建成,都非常順利,從未出現過任何不和諧的狀況,現在怎麼突然會有人來鬧事呢?”
“小依,這事與這裡的人沒關係。”馬義說道,然後吩咐小方:
“小方,注意觀察人羣裡有沒有可疑的人。”
小方聽說會有人搗亂,開始她心裡所想與白小依差不多,但是當她聽到馬義吩咐自己的語氣似乎有點過於嚴肅,於是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即建議:“馬義,這裡是小衣的家鄉,人頭較熟,乾脆讓她陪我到臺下逛逛,看看有沒有生面孔吧?”
馬義略加思索,說道:“好吧,要注意保護好小依安全。”
“你們……幹嘛?”白小頓時依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似乎事情遠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她頓時又驚又疑。
小方拉着她,安慰道:“放鬆,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路雲沉聲問道。
“我剛得到情報,有人要在典禮上搞事,可能有點大。”馬義眼觀六路,臉上仍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旁的米莉莉一聽,立即捋手捋腳,咬牙切齒地罵道:“麻辣哥逼,誰呀?叫他出來,看姐敢不敢將他揍得連他外婆都認不出來!”
路雲揚手正想給她一記鑿,不料她見機早,一下子就溜開了,然後威脅道:“雲姐,你再打我,我就到媽那裡告發你!”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媽媽說,因爲你從小缺少管教,讓我這個當姐的平時要多管教管教你!”路雲不甘示弱。
白雪看不下去了,斥道:“你們姐妹倆有病是吧?都什麼時候了還顧着打鬧。”
“你纔有病,還病得爲輕!”姐妹倆異口同聲討~伐白雪,白雪果斷退卻。小方拉着白小依已經走入人羣中,馬義眼看從表面看不出隱患在哪裡,於是啓動天眼去觀察,天眼就象雷達,掃過會場的每一個角落,終於他在主~席臺的桌子底下,看到了一枚微型的定時炸彈。
馬義暗吸一口氣,心說尼瑪滴,安背進山還真敢啊,竟然用定時炸彈對付老子!
炸彈是找到了,可是他不會拆啊,怎麼辦呢?他趕緊打電話給小方:“小方,你會不會拆定時炸彈?”
“你……你說……什麼?”小方一聽,頓時說話都不順溜了,剛纔她雖然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是她沒料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定時炸彈都用上了,都趕上巴黎的恐怖襲擊了,饒是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的小方,也感覺到壓力山大。這時耳邊又傳來馬義沉穩的聲音:“小方,保持冷靜,這裡有許多鄉親,他們沒見過這種場面,如果我們驚慌了,會嚇着他們的。”
馬義的話猶如一副鎮定劑,讓小方瞬間冷靜下來,“放心吧,只要有工具,我就能拆,我馬上返回。”掛了 電話,她就吩咐白小依去幫她找工具,白小依已經從小方與馬義的對話中聽明白了一切,她雖然也很緊張,但她是一個非常理性、且很有女漢子性質的美女,所以她也不驚慌失措,而是按小方的吩咐去尋找工具,小方則返回主~席臺。
大家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她們全都裝作沒事的樣子,站在主~席臺上,邊談笑風生,邊等候鎮上領導和客戶代表到來。
很快,白小依就找來了一套工具,小方在大家掩護下,鑽進桌底,進行拆彈工作。
“小方,你到底行不行?千萬別逞能哈,姐我風華正茂,可不想死那麼早呢!”米莉莉說道。
小方氣道:“特麼滴我不行了,你來吧!”
“如果你不想死就別鬧,讓小方安靜工作!”路雲喝止米莉莉,米莉莉就不敢再騷撓小方,
長孫絳英和白雪膽子較小,她倆心情非常緊張,臉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但是她們也明白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只好強撐着。時間就象被粘上了口香糖,每走過一分一秒都非常艱難,這時臺下一陣騷~動,他們往臺下一看,原來鎮領導到了。
這回馬義都急了。
“小方,可以了嗎?鎮上的領導來了!”
桌子下卻沒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