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逼,雙煞幫有什麼了不起,惹急了咱照樣幹~死他們!”一個手下爲了討好龍大,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
龍大順手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狠狠砸過去,“幹~你妹!”
手下頓時不敢吭聲。
“龍大,人海茫茫,我們到哪裡找他們需要的人販子啊?”開口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手下,龍大也苦惱不已,他雙手抱頭,“是啊,特麼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雙煞幫爲毛突然就要找這個人呢?龍凌,你去打聽打聽,雙煞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他們要找十幾年前的人?”
“好吧。”龍凌答道。
“你們,必須將剛纔的事都忘了,如果有誰敢往外傳,我割他舌頭!還有,從現在開始,你們什麼事都別幹,全力尋找這個人。”龍大黑着臉吩咐手下,手下紛紛點頭。所有人都走了,龍大坐在老闆椅上,再次抱着自己的光頭。說實話,若在二十幾年前,要他找到這個人並不難,當時他在城中村這一帶正混得風生水起,沒人不識龍哥,龍哥要辦事,沒人敢推三阻事,在這一帶就沒有他辦不了事。
可是世異時移,城中村已經今非昔比,他也成了一隻落水的鳳凰,要辦事,難上加難。
“麻逼,今年流年不利啊!”龍大一肚子冤屈,雙手不停揉着自己的光禿禿的頭皮。只是他還不知道,整個濱海市象他一樣無辜受累的人,不僅僅是他一個,許多象他一樣的人,先是有人上門,然後莫然其妙地向自己要人,稍有不滿,就招來一頓狠揍。
當然,對於地下世界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因爲這裡更加盛行叢林法則,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雙煞幫在濱海,何止是大魚,簡直就是虎鯊,所以象龍大這些小魚小蝦,莫名其妙挨他們一頓揍已經蒼天有眼了,不被他們一口吃掉,他們都必須慶幸自己運氣好。
可是對於李浩浩來說,絕對是比竇娥姐姐還冤。
因爲他不是地下世界的人,他只是一個人品有點問題的普通人而已,可是在今天,他也莫名其妙地招來一場無佞之災。
今天一大早,阿正就帶着手下的一幫兄弟,信心滿滿地到處打聽人販的事,可能是他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吧,他們都轉悠大半天了,不僅沒有打聽到人販子下落,也沒有機會過一下打架癮。沒辦法,誰讓他遇到的人都是人精,個個處事圓滑,他們雖然也不知道人販子在哪裡,可是他們聽說雙煞幫要找人,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把雙煞幫的事當作自己的事來辦,努力尋找,不惜一切代價,找不到人絕不罷休。
老話說擡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阿正又不是那種冷血的人,所以他儘管手已經癢到不行,心裡滿是打架的衝動,但是就是下不去手。最悲催的是,阿豹和阿才還有其他隊的兄弟好象知道自己這邊沒有做爲一樣,於是各種消息故意不斷傳到他耳邊,這個說把誰揍了,那個說把誰給打了。
在濱海雙煞幫,自從他被馬義派給呂賀做貼身保鏢後,他在幫中的地位就直線上升,成爲幫裡骨幹中的骨幹,除了馬義、路雲這些大佬之外,已經僅次於阿豹,和阿才平起平坐。可是今天大家分頭帶人出來,他們都出盡風頭,唯有自己一隊毛事都木有,他心裡就感覺相當窩火,手下的兄弟也似有微辭。
自己窩火也就罷了,如果手下兄弟因此離心,將對他在幫中的地位非常不利。
所以阿正心裡就產生一絲焦慮。恰好這時有一輛城巴從身邊開過,他突然就靈光一閃:城巴是小偷的重災區,車上從來不缺這些人的身影,而這些人與人販子一樣,都是一些下三濫,老話說物與類聚,人與羣分,說不定這些偷兒就認識幾個人販子呢?
“下車,走。”他當機立斷,決定到城巴中上碰碰運氣,於是他突然命令所有人下車,然後到路邊攔城巴,沒過多久,一輛城巴來了,他二話不說就跳上車。手下兄弟心裡雖然非常疑惑,但是他們眼看阿正臉色不善,也不敢多問,而是緊跟在他身後。
今天是周未,出行的人很多,車廂裡不僅沒有坐位,連過道都站滿了人。
阿正帶着兄弟們站着。
車再次開動,阿正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尋找可能出現的小偷。結果小偷沒找着,卻看到李浩浩正在佔旁邊一個女孩的便宜。話說其他的猥瑣男,他們在公車上猥褻女孩子,一般是悄悄向人家伸出鹹豬手,佔點便宜,滿足自己變~態的需求就算了。可是李浩浩與衆不同,他更加變~態,直接就用自己的**去蹭女孩。女孩發現了李浩浩的猥瑣動作,可是車裡人多,她根本沒地方躲避,又因爲害怕及害羞,她又不敢出聲,所以她只能強忍,臉色通紅,眼裡噙着淚水。
阿正是混地下世界的混混,思想品德雖然沒有敗壞到家,但是他從來沒有見義勇爲的覺悟,甚至他自己都曾經在這種地方向女生伸出過鹹豬手。女人嘛,天生就是給人看,給人摸滴,當然她最終極的貢獻就是給人上。誰摸不是摸?誰上不是上,是吧?所以李浩浩的舉動對他的人生觀本來木有產生任何影響。
偏偏他今天心情不爽,所以猥瑣的李浩浩讓他心裡更加不爽。流氓發泄自己心裡的不滿,一般都是惹事生非,找人打架。他也不能例外。於是他突然伸手抓~住李浩浩的肩膀,罵道:“喂,你特麼滴乾嘛?”
李浩浩正蹭得上癮,眼看着黃河即將放閘,一泄千里,突然就冒出一聲怒吼,他嚇得一激靈,小鳥哥因爲正處於萬分緊張的關鍵時刻,驟然受到過度驚嚇,它頓時就蔫了,如果他運氣不好,估計它從此就會患上那種挺而不堅的毛病。小鳥哥是男人的命~根,如果它毀了,自己活在世上也沒有多少意思了,所以阿正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面目猙獰,根本不象一個善良這輩,但是李浩浩完全沒有膽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瞪着一雙死魚眼,怒吼:
“你特麼滴吼毛啊!找死是嗎!”
阿正突然就笑了,心說今天忙了一天,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讓兄弟們鬆筋骨的傻~逼了。李浩浩眼看阿正突然就笑了,那笑容還充滿邪性,他就暗叫不妙,可是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阿正就一拳掄過去,“哥不僅吼,還打你呢,咋滴!”
阿正的兄弟雖然不知道自己老大爲毛與一個猥瑣男發生衝突,可是老大已經動手,小弟哪敢閒着呀?幾個人就擠過來,摁住李浩浩一陣狂毆。車廂裡頓時一陣騷~動,司機聽到動靜,趕堅將車靠邊停下,回頭問道:“你們在幹嘛?”
шωш ●Tтkan ●c o “雙煞幫在辦事,閒雜人等稍安勿燥,以免傷及無辜!”一個兄弟大聲喊道,司機頓時不敢出聲,繼續開他的車,乘客們也紛紛保持沉默。李浩浩就就這麼一直被捱揍,直到下一個站點,雙煞幫的人下車他才得以解脫。
下了車,一個兄弟追上阿正,“正哥,剛纔爲毛要打那個小白臉呢?”
其他兄弟則紛紛駐足,望着阿正。
阿正本來想說自己是見義勇爲,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可是自己曾經的德性,兄弟們比他自己還清楚 ,如果他告訴他們說,因爲李浩浩在猥褻女孩,他是見義勇爲,兄弟們肯定不會贊他惜香憐玉、俠肝義膽,反而會笑話他因爲與爭風吃醋,不惜對李浩浩大打出手。
他在雙煞幫大小也算是一個人物,手下也有幾個小弟,他可不想兄弟們這麼誤會自己是爲了一個陌生女人,與一個小白臉爭風吃醋,對人家大打出手,雖然這種誤會對自己的人生、前途木有半點影響,但是臉面上掛不住。
“這小子是一個偷兒,我一時沒忍住,就想揍他,如此而已。”
“正哥,莉莉姐和小馬哥是讓我們出來找人,不是出來抓小偷的,這活不屬於我們的職業範疇啊?”兄弟們更加疑惑了。
阿正臉色一變,說道:“你們神馬意思啊?哥帶你們出來鬆鬆筋骨都不行是吧?”
兄弟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正哥只是爲了大家能打上一架,鬆鬆筋骨,果真是用心良苦啊!於是他們紛紛向阿正豎起大拇指,“正哥威武!”
剛剛發泄~了一通,阿正心情特別好,他一揮手,“走,吃飯去,我請客!”
李浩浩費了好大勁才從地上爬起來,他很狼狽,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眼鏡碎了,額頭也破了,鼻子還在流血,眼圈烏黑腫~脹,嚴重影響他的視線。
“你沒事吧?”一位不明真的中年大媽有點母性氾濫。
剛剛被他猥褻過的女孩子則一臉幸災樂禍。
李浩浩仰起頭,用一團紙巾堵住鼻孔,對中年婦女的關心直接無視,中年婦女討了個沒趣,頓時一臉忿忿,不再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