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酒店,路雲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呂賀和阿豹。她強打精神,對他倆說道:“濱海國際酒店,是馬義的心血,雖然他現在不在了,但是請你倆看在他對你們一直都不薄的份上,要多上點心,把酒店當作自己的事業來~經營。還有,明天,我有事需要出趟遠門,我不在的日子裡,呂賀,酒店的的事交給你,阿豹,雙煞幫的事務,你要管好。”
“雲姐,你準備去哪?”
阿豹隱隱覺得路雲精神有點不對頭,至於哪裡不對頭,他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呂賀也沒聽明白路雲話裡的意思,“路雲,馬義出差都一個星期了,什麼 業務需要出差那麼久?他到底什麼時候纔回來啊?”阿豹正想說小馬哥昨晚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他房間裡休息呢,不料路雲搶先開口了。
“你們可以說是馬義的心腹了,所以,我也不想再瞞你們,他,可能已經回不來了,永遠都回不來了。”說罷,眼睛泛紅。
呂賀心裡“格登”跳了一下。心想,自己日擔心,夜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他早就對馬義說過,混地下世界沒有前途,而且風險又極大,那是一個沒有王法的世界,今天你砍我,明天我殺你,殺來殺去,遲早會把自己交待在這條道上。作爲朋友,他多次勸馬義儘早洗手上岸,可是他偏不聽,一意孤行,現在好了吧,把自己的小命都搞沒了,雖然**絲逆襲了,由一名一文的農民工,成了國際大酒 店的老闆,終於有了大家大業,可是人都沒了,這些東西還有毛用啊?
“到底怎麼回事?他現在在哪裡?”
他深深呼吸幾口空氣,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馬義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兄弟,儘管他一直不喜歡他混地下世界,但是他走了,他總得有點表示,當然,讓他操刀去砍人爲他報仇,他沒辦法做到,但是,最起碼可以爲他收屍啊。
路雲並不明白品賀真正的的意思,只是答道:“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中東那邊的敘國出事的。”
“中東?敘國?他沒事跑那邊去幹嘛?是躲避仇人追殺嗎?”呂賀頓時一頭亂麻。
阿豹在一邊看着路雲和呂賀兩人你一問我一答,滿臉悲慼的樣子,一時覺得挺滑稽的,於是他一下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起來,路雲頓時勃然大怒,呂賀也一臉憤懣地瞪着他。馬義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老大,老大掛B了,他竟然還能笑出起來,特麼滴,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不可以忍啊!
“阿豹,你特麼滴是不是想死啦!”
路雲破口大罵,幸好此刻她手裡沒槍,不然,她肯定會一槍斃了他。她順手抄起桌上的筆筒,狠狠砸向阿豹,一點都不手下留情,恨不得一舉將他給砸死嘍!阿豹急忙扭身躲閃,他眼看路雲已經動怒,於是也不敢再笑了,他撓撓頭,對路雲說道:
“雲姐,我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小馬哥昨晚凌晨的時候就回來了,現在,他正在房間裡休息呢……”
“你說什麼呢!”
路雲“刷”一下站起來,瞪着阿豹,“你再說一遍?”
阿豹作好躲閃再次被路雲砸的準備之後,說道:“小馬哥昨晚就回來了,所以我不知道你和呂賀爲毛那麼傷心,還說小馬哥回不來了,還說中東、敘國神馬的,雲姐,你最近是不是生薑吃多了,所以老愛做惡夢啊?”
“你……你……”路雲又往桌面上找東西,發現沒有什麼適合用來砸人的,於是手指指着阿豹,欲言又止,然後離開辦公室,直奔馬義的房間,到了門外,也不敲門,也不用鑰匙開門,直接一腳就將門踹開了,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在捉姦呢。
馬義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門突然“咣”一聲被踹開,他條件反射般坐起來,望着來人,“路雲,發生什麼事了?”
穆罕默德也被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問道:“*主啊,我這是在哪啊?”然後,他就看到了馬義,於是高興地撲向馬義,一把擁抱住他,叫道:“小馬哥,我們終於逃出來了,我說過,*主會保佑我們的!我們得救了!”
路雲突然看到一個外國人出現在馬義房間裡,而且,兩人貌似還基情四射的樣子,頓時非常驚訝,說話都順暢。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馬義果斷推開穆罕默德,羞澀地說道: “路雲,其實,我們,只是朋友啦,他受了傷,我就將他帶回來治傷而已。”
穆罕默德也急忙解釋,“對,我們只是朋友,真的,我可以以純潔的*主的名譽起誓!”他的華夏語字正腔圓,意思表達清晰,路雲正驚訝於眼前這個外國人竟然國語說得那麼溜,讓她這個土生土長的華夏人都覺得汗顏,然後就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傢伙,貌似身上只穿着一條底~褲,還是紅色的,鮮豔晃眼,而馬義,也是如此,不過他的底~褲是黑色調,充滿邪惡感。
路雲突然想起剛纔兩個只穿着底~褲的大男人,居然摟抱在一起的情景,終使她是江湖兒女,神經比一般女子神經粗,但是她還是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後,是又羞又氣。
她羞的是,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站在兩個只穿着底~褲的男人面前;氣的是,這兩個大男人,面對美女,居然也不懂避嫌。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穆罕默德畢竟是外來人,所以他對現場氣氛似乎更加敏感,他首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哦,*主啊!我竟然沒穿衣服!”
他一邊驚叫,一邊跳回牀~上,迅速用被子將自己裹嚴實,只露出腦袋,然後略帶委屈地說道:“小馬哥,你爲什麼脫我衣服?”馬義頓時就有掐死他的衝動,尼瑪滴,不是因爲哥看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跡浸透了,還破爛不堪,爲了讓你睡得舒服些,纔將血衣脫掉的麼,哥是在伺候你,還是免費的,咋聽你的意思,好象哥要佔你便宜似的。
麻辣哥逼,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好人難做啊!
馬義正想訓斥他一頓,卻意外發現,路雲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相當地怪異。馬義立即警醒,他抓起衣服,衝進洗手間,將衣服套上,然後出來。
“這個……路雲……其實是這樣的……”
因爲阿豹和呂賀都在現場,馬義本來不想解釋太多,但是,如果不說清楚,路雲貌似會鄙視自己呢,所以,他也不想隱瞞了,大不了事後讓阿豹和呂賀管好自己的嘴而已。“穆罕默德原來是我們在敘國執行任務時的當地嚮導,但是,我與他後來成了朋友。在執行任務過程中,我與柯隊他們失散了,他們都以爲我死了。穆罕默德卻不相信我已經死了,於是他又返回來尋找我,結果,他卻被愛爾死國武裝分子抓獲,被折磨得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幸好,他又恰巧被我救下,於是我就將他帶回來,給他療傷……”
路雲對馬義,是相當信任滴,所以聽他這麼一說,她馬上就對這個華夏語說得非常好的外國人多了一份好感,她沒想到外國人也有情有義,也講究爲朋友兩肋插刀!
“謝謝你哈,穆…穆罕默德先生。”她向穆罕默德致謝,穆罕默德羞澀地擺擺手,“別客氣啦,我和小馬哥是好朋友嘛。朋友之間,不用客氣。”然後,他突然雙眼綻放異彩,看着路雲說道:“你叫路雲?你果然漂亮極了,難怪小馬哥一直唸叨你,想見到你,用你的華夏語說,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哎呀,如果我的女朋友有那麼漂亮,我也會非常想念滴……”
馬義頓時諤然,因爲他清楚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向穆罕默德說過任何關於自己的私事啊!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馬義瞬間就明白他是爲了與路雲套近乎在瞎掰,這小子,口花花,還是是自來熟呢。再說路雲,以她對馬義性格的瞭解,她馬上就能猜到穆罕默德是在瞎掰,但是好話誰都愛聽,而且他曾經冒着生命危險去尋找落單的馬義,這份情誼,早就讓她感動到不行,所以,她也不介意,也不打算拆穿他,任由他在一邊信口胡說,她聽着就是。
穆罕默德不是傻~瓜,他的智商還是相當地高滴,所以他一眼就看穿路雲是在敷衍自己,於是他果斷改換方式。
“路雲,歡迎你到敘國來,還有這兩位朋友,歡迎你們!”
他對路雲、阿豹和呂賀說道。
“敘國?敘國在打仗呢,我去那幹嘛?想當炮灰麼?”阿豹和呂賀一時摸不着頭腦。
“穆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吧,這裡不是敘國,是華夏,濱海市!”阿豹認真地說道。
“怎麼可能?你是在開玩笑呢?”穆罕默德看了一下時間,接着說道:“昨天晚上,我和小馬哥還在敘國與愛爾死國武裝分子打仗呢,現在我們怎麼可能在華夏?我們又不是超人,能夠‘嗖’一下過去,又‘嗖’一下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