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沒料到德高望重的村老竟然會情緒失控,要與李缸與死相拼,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阻攔,幸好路雲眼明手快,趕緊攔住他。其他人眼看村老都不想活了,他們的情緒,就象一堆撒滿汽油的柴垛,瞬間就被點燃了,有人拿起扁擔,有人拿起劈好的柴火,有的手握鋤頭,眼中冒着怒火。
一場嚴重的警民衝突眼看就要爆發了,李缸不僅不着急,反而更加得意,他狂笑着對謝支隊說道:“謝支隊,你看到了,這就是平山村的刁民,他們居然將你的特警支隊都不放眼呢!”
謝支隊陰測測笑道:“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光華,不識擡舉的東西。”
然後一揮手,所有特警立即擡起槍,烏黑的槍口對準村民。
“如果你們再敢上前半步,我就下令他們開槍!”謝支隊陰狠地警告。村民們哪見過這種陣勢,他們高舉着手中的武器,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謝支隊是吧?你好威風啊,都敢用槍對準老百姓了。”馬義冷冷說道,心裡的怒火騰騰往上躥。
“你們是普通百姓嗎?你們就是一羣暴民有木有?”謝支隊狡辯,馬義眼裡閃過一道寒光,掃過謝支隊,謝支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心裡莫名其妙就就感覺到一種讓人窒息的威壓襲來,“你……你想幹什麼?”他連說話都帶顫音。馬義沉靜地說道:“不想幹什麼,讓你的人放開我的兄弟,然後帶上他們離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謝支隊還沒有說話,李缸就在一旁冷笑道:“癩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氣!”
馬義將目光轉向他,“你也可以走,但不是自己走,必須是別人擡着你走。”
“刷”
李缸將槍口對準馬義,“你特麼滴你真當自己是誰呢?聯合國秘書長嗎?”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麻煩大了。”米莉莉聳聳臂一臉無奈的樣子。馬義已經動怒,就不需要她出手了,而且她也不打算出手,因爲她已經學乖了,因爲在山裡的時候,她率先對李飛白大打出手,鄉親們都將她當作路雲的保鏢了,猶其是馬義的媽媽,在聽說她的英勇事蹟之後,除了稱讚她勇敢之外,對她能夠保護好馬義和路雲深表感謝,在她眼裡,她米莉莉就是一個稱職的保鏢,雖然馬義媽媽不知道神馬叫保鏢。現在她可不想再讓這種誤會繼續下去,人家可是馬義正兒八經的女朋友,保鏢的不要不要嘛!
“我麻煩大了?”李缸反手指着自己,雙眼象瞪着一個傻~逼一樣瞪着米莉莉,“你腦子進水了是吧?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謝支隊是我的哥們,這些拿槍的人,都是我哥們的兄弟。你別告訴我,你們這幫暴民刀槍不入!”
“我們都是血肉之軀,當然不可能刀槍不入,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們任何人都不會有開槍的機會,如果你不相信,就試試。”米莉莉不想動手打人,但是並不代表她想放過這幫龜孫子,她就是要挑釁李缸,讓他發怒,讓他不斷地掉進她挖的坑裡,然後馬義再出手,讓他死得不能再死。
不得不說,女人真是天生的陰謀家,連最崇尚暴力,一向喜歡用拳頭解決爭端的米莉莉,一旦動起腦子來,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何況李缸身上脂肪太多,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智,別人犯糊塗是因爲被豬油蒙了心,他則是被自己身上的肥膘蒙了心。
所以他根本沒看出米莉莉是在陰他。
他扳起手槍的擊錘,一臉猙獰,“小妞,有句老話,叫不做死就不會死。是你,打傷了李飛白,老子本來已經很生氣。現在,你竟然還敢挑釁老子,如果我還讓你活着,特麼滴老子都對不起自己!”李缸一而再地自稱老子,馬義心裡的怒火更盛,若不是理智告訴他,爸爸媽媽都在,平山村的鄉親們都在,他不方便出手,不然他早一腳將李缸踹死。
米莉莉卻沒有考慮那麼多,她心裡一直想攛掇馬義出手,大殺四方,因爲一方面,可以讓他在鄉親們眼前顯擺,二來可以滅掉李缸的威風,三來嘛,是最重的,她是想讓平山村鄉親們知道,她不是馬義的保鏢,人家是軟妹子捏,是要受馬義哥哥保護滴,不是她保護他誒。
所以當她感受到馬義心中的憤怒如火越燒越旺時,她小心肝高興得都在發顫,“打他,打他……”她心裡對馬義發出吶喊,可是馬義不是她肚裡的蛔蟲,根本不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他仍然站在那裡,只顧着生悶氣,沒有半點要動手揍人的意思。
村老不顧路雲的阻攔,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這個畜牲,你有膽開槍試試?除非你敢屠村,不然我就算告到京都,也要告發你,讓你受到國法的嚴懲!”
“村老,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不敢開槍,他只是嚇唬人而已,你看他那個熊樣,拿槍的手都在顫抖呢!”米莉莉在一邊扇風點火,她最怕就是李缸不能徹底激怒馬義,馬義會忍住不出手,然後還得自己出手。她已經對自己說過,這次,自己堅決不能出手,打架雖然重要,但是個人形象更加重要,因爲它關係到自己的終生大事,萬一馬義媽媽一直將她當作馬義或者雲姐的保鏢,她找誰哭去有木有?
李缸聽到村老的警告,心裡本來就想認慫了,因爲他雖然自詡平山鎮霸王,但他也知道這只是對於平山鎮老百姓而言,在法律而前,在檔的面前,他屁都不是,如果他敢開槍殺人,等待他的,將是死路一條,法律會懲罰他,檔會處分他,總之,只要他的槍響了,他的關係網再牛叉,也不可能保全他,他的一切,全都會玩完。
可是經米莉莉這麼一激,他再次血往頭上衝。
“老東西,你說對了,我是不敢屠村,但是隻要你們敢抗法,我就敢讓你們誰都不會好過。謝支隊,下令抓人吧,我們不能被幫暴民嚇倒了!”他雙眼血紅,左手託着右手手腕,右手的槍死死指着馬義。
謝支隊陰着臉,衝村民大聲再次警告:“立即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不然我們將採取非常手段,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我數到三,一、二、……”
馬義不等他說出“三”,手一揮,一把銀針飛向謝支隊和所有特警隊員,他出手很快,就象一陣風,沒有人能看清他出手,連手影都看不到,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出手。
李缸眼看自己奸計得逞,一臉陰笑着等謝支隊喊出三字,可是他等了半天,竟然沒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只見謝支隊和他的隊員們表情怪異,兀立不動。
“謝支隊,你們怎麼了?”
他沒來由一陣恐慌。
“你別擔心他們,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路雲一聲冷笑。同時趁他稍一分神的時機,突然跨步上前,伸手快速扭住他手腕,再用力一掰,李缸的槍就落到她手裡,然後她雙手錯動,只聽嘁哩卡拉一陣聲響,李缸的配槍就成了一堆鐵疙瘩。路雲手一翻,所有配支配件,灑落地上,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李缸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看路雲,再看看地上散落的槍支配件,他嘴脣哆嗦着,想說些什麼,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他也是玩槍的,但他只是“玩”而已,拆槍他也會,不過沒有十多分鐘,他搞不掂,象路雲這麼快,他只聽說過,但是沒見過,據他所知,能以這種速度拆槍的人,在部隊都是兵王。
他終於明白自己今天是撞到鐵板了。
謝支隊和他的人馬都中了邪,呆立着不動,眼前的女人,瞬間由柔弱女子變成女殺神,縱使他是人王,也嚇得冷汗直冒。路雲一經出手,就不想再停頓,甩掉手中的槍後,她再度上前,右手再次擒住李缸手腕,左手按着他的胳膊,然後迅速用力一拆一卸,只聽“卡嚓”一聲響,李缸整條胳膊就被卸了下來,就象一條頻死的蛇,耷拉着。
“啊……”
李缸的慘叫,劃破平山村的夜,村民們一激靈才驚醒,剛纔路雲出手搶槍拆槍動作太快,他們看得眼花繚亂,都忘記了喝彩,只到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
“好!”
一陣驚天動地的喝彩響徹平山村,迴音在村裡迴盪。
路雲象是受到莫大鼓舞,雙手再次出擊,“卡嚓”一聲,再將李缸另一隻手也卸了。
“啊……”
李缺再一聲慘加。
“好!”
再一陣蕩氣迴腸的叫好聲迅速淹沒了他的慘叫,接着是一陣陣熱烈到不能再熱烈的掌聲。路雲再接再勵,飛身躍起,一記漂亮致極的鞭腿掃過,“彭”一聲悶聲,路雲的腿落在李缸的脖子上,李缺這回沒有慘叫,因爲脖子遭受重擊,根本叫不出來,他腳下趔趄,連連往一邊退了幾步,最後轟一下倒在地上,因爲雙手已經被卸,使不上力,所以他掙扎了半天都不能站起來。
他瞪着路雲,目光裡充滿驚恐與怨毒。可惜他還不知道路雲因爲有鄉親在場,不好意思使出雙煞幫絕技——犀利無比的撩陰腿,不然憑他這種酒囊飯袋,一擊之下,他的蛋蛋不碎都會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