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望嚇了一大跳,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馬……馬義,你怎麼還……”
“怎麼還活着,是吧?”馬義笑着接過他的話。長孫望不愧是大家族子弟,反應不是一般的快,他臉色變了幾變,就堆上了笑容,“馬神醫說笑了。”
“哦,難道你那麼大反應,不是這個原因?”馬義臉上驚訝的表情非常誇張。
“馬神醫誤會了,剛纔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嚇一跳,這也是一個人的正常反應嘛。”長孫望解釋,馬義“哦”了一聲,表示理解,隨後又問:“長孫二叔匆匆而來,莫非有要事?”
長孫望訕訕一笑,“沒啥事,我剛好路過,來看看老朋友。”
“大苟兄弟是你老朋友?”馬義臉上驚訝不減。
“算是吧,我們長孫家族雖然是名門旺族,但也不排斥社會上三教九流的朋友,大苟我恰好認識,他爲人還不錯,對我味口,所以我們就彼此成了朋友。”堂堂貴族子弟,竟然聲稱與一個不入流的混混是朋友,長孫望臉上多少也有一些扭捏。
畢竟,人總是分三六~九等,那種不分貴賤,衆生平等的調調,只不過存在於那些自欺欺人的假衛道士口中而已,咱們聽聽就可以了,不要當真哈。
“也就是老話常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吧?”馬義諷刺,長孫望臉上笑容一滯,馬義馬上改口,“不好意思,我說錯了……”長孫望深以爲是,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表達自己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廣闊胸襟,馬義後邊的話差點就讓他發飆了。
“應該叫臭味相投,這個比喻更接地氣,是吧?”
長孫望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換上慍怒的氣色,心說我拷,屁民就是屁民,說出的話比屁還臭。他果斷撇掉到對馬義的敬稱,直呼其名:“馬義,有一個名詞叫禮貌,你聽說過嗎?”
他強忍心中越燒越旺的怒火,不想丟下自己面子上的文明,與馬義講禮儀廉恥。
“那當然,我雖然文化不高,但讀小學時,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呢!不講禮貌的學生會是三好學生嗎?”馬義也是閒得蛋疼,居然不顧滿屋子血腥味,與長孫望顯擺自己昔日的輝煌。長孫望一頓鄙視,“確實,那三好學生的獎狀,也就值一毛錢一張而已,你爸也花得起這個錢,如果換作十塊錢一張,估計他就不會那麼爽快了,想想看,你還能獲獎麼?”
“長孫二叔,你可以冤枉我,卻不可以冤枉偉大的祖國園丁。”馬義嚴肅地反駁,“我們的三好學生,都是他們親自主持,經過民~主投票,認真篩選出來的,所有程序合理合法,透明公開,絕對不存在暗箱操作,花錢買名額的卑鄙行徑!”
“哦,是麼,不過這正好說明,你們學校的校風也不咋滴。”長孫望愈加鄙視。
“此話怎講?”
“就憑你出口成髒,也能成爲三好學生,就能說明你們學校真不咋滴,他們拿着國家的教育經費,卻教出你這種學生,真是嚴重失職,甚至罪大惡極!”
“有這麼嚴重?”
“那當然。你知道國家的教育經費從而來?”長孫望發問,然後自問自答,“國家的教育經費,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我們納稅人,我,就是其中的納稅人之一,你們學校拿着我的錢,教出來的學生,卻當我的面侮辱我,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罪?”
馬義哈哈大笑:“長孫望,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象你這麼不要臉的……”
長孫望詞窮,於是完全鄙視馬義,“丟,老子都懶得理你!你不過是一隻讓濱海人民討厭的蝗蟲而已。”說罷,不再理睬馬義,掉頭走向大苟,他剛上前幾步,就看到辦公桌面上一大攤血,正“滴嗒”着往地上滴,就象春天的檐雨,只是雨的顏色是紅色的,還帶着一股濃重的腥臊味。
“我拷!”長孫望大叫一聲,雙~腿一軟,人就癱倒地上。
馬義蹲下~身子,面對着他,臉上玩味濃郁,“想不到長孫二叔膽子這麼小!”長孫望驚恐的望着馬義,嘴脣不停顫抖,“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明擺着嗎?你的老朋友大苟哥被人殺了。”馬義臉色輕鬆,彷彿被殺的大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流浪狗。長孫望心裡還懷着一絲僥倖,對馬義說道:“你是三好學生,所以不可能動手殺人,對吧?”
“對,我從來不殺人。不然,我對不起檔和人民的多年教育。”馬義嚴肅回答。長孫望暗鬆一口氣,心想大苟只要不是馬義殺的,就說明自己交給大苟辦的事沒有被曝光,馬義就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
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不,應該是絕望。
“可是我會殺畜牲。”馬義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長孫望看在眼裡,脊樑骨頓時嗖嗖躥冷氣,他晦澀地吞嚥口水,“你殺大苟可以,但不要殺我……”
“哦,我爲什麼要殺你?我剛纔說過,我不殺人,只殺畜牲,莫非長孫二叔也是畜牲?”馬義嘴角的冷笑更加邪惡,眼睛盯着長孫望的眼睛,長孫望感覺似乎有兩道利刃,直接穿透自己的五臟六腑。
“不。我不是畜牲,我不是畜牲……”他掙扎着說道。大苟被馬義殺了,說明他已經知道大苟想殺他,同時也肯定知道,是誰指使大苟殺人,不然,大苟不會死得那麼快,他必須留下活口,找出真兇。
“你當然不是畜牲,畜牲還講究跪乳之恩、返哺之義神馬的,象你這種膽敢向自己父親舉起屠刀的人,簡直都不佩稱作畜牲!”馬義聲音冷如千年寒冰,冷得長孫望渾身發抖,嘴巴張歙着,似乎還想狡辯。
“相信哥,哥真是三好學生,五好青年,人品那是槓槓的,從來不屑冤枉好人。”馬義打開自己的手機視頻,湊到長孫望的眼前,“來,看看你馬仔的供詞,希望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長孫望不等視頻放完,就爬起來,然後跪在馬義跟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饒:“馬義,馬哥,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放過我吧,只要你願意放過我,條件隨你開,我全都答應,好嗎?”
馬義站起來,用腳尖抵住長孫望下巴,讓他不能向自己磕頭,冷冰冰地調侃:“長孫二少爺,我馬義只是一隻讓你們濱海市人民厭惡的蝗蟲而已,可受不起你這份大禮。”長孫望不能再磕頭,就改爲扇自己耳光。
“馬哥,我錯了,你不是蝗蟲,你是傲翔長空的雄鷹、是過江的猛龍、是下山的猛虎……”
“麻辣哥筆,敢情哥在你眼裡,不是昆蟲,就是禽獸啊?”馬義腳尖往上一撩,將長孫望撩翻,然後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勾勾手指,示意長孫望爬過來,長孫望不敢怠慢,立即手足並用,爬到馬義腳下,馬義也不客氣,直接將雙腳架在他肩膀上,恰意地伸了一個懶腰,讚道:“哇噻,這肉墩子還真不錯。”
長孫望直挺着腰,不敢亂動,抱着馬義的大~腿,老老實實地給他當肉墩子。
“馬哥,還有更舒服的呢,你想要啵?不過,如果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能不能把我當屁一樣給放了?”長孫望說着,眼睛曖昧地瞄向馬義的褲襠,馬義一激靈,渾身汗毛倒豎,“你……你……怎麼……伺候?”
“隨便你啦,只要你喜歡,偶咋弄都行,吹~簫、暴菊~花,打灰機,我都在行……”長孫望一臉羞澀。
“我去!”馬義擡腳,再次將長孫望一腳踹翻,特麼滴,哥說了,哥是三好學生,五好青年,人品那是槓槓的,哥這輩子寧願和如花搞,也不會和男人搞有木有?長孫望猝不及防,往後仰翻,後腦勺重重磕在堅硬的地板上,頓時兩眼冒星星。
可是他不敢躺着裝死,而是掙扎着爬起來,再想磕頭,卻被馬義果斷制止,“麻逼,哥沒死呢,你磕狗屁的頭啊!”長孫望磕頭被阻,心中濤濤謙意及愛意無從表達,他隨即擡頭哀怨地望着馬義,彷彿自己肚子裡已經懷上馬義的骨肉,卻要被馬義始亂終棄的怨婦。
偶滴娘誒,你敢不敢不那麼幽怨?
馬義簡直不敢直視長孫望的眼睛,他彷彿剛吃了幾百只蒼蠅、蟑螂神馬的惡蟲,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差一點沒有狂吐。
“我不殺你!”馬義忍着噁心說道。
“真的?”長孫望兩眼一亮,他趕緊冒着再次被踹的危險,抱住馬義的大~腿,“你真不殺我?”
“是的,哥我說話算話。”馬義這回不再踹他,因爲,被人抱大~腿的感覺,蠻不錯的。馬義雖然自稱是曾經的三好學生,當今的五好青年,人品槓槓的,但是,是人都有惡趣味,再卑微的人,也希望有人抱自己大~腿有木有?
長孫望欣喜萬分,緊緊抱着馬義大~腿還嫌不夠,一張老臉也貼在他腿上,肉麻兮兮地表訴衷腸,“馬哥,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