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主任,看來你的雞尾酒療法,對喚醒植質狀態病人,是卓有成效的。這樣,你等會回去,重新整理一下你的治療方案,要詳細,真實,千萬不能藏私哦,我抓緊時間組織專家進行論證,然後讓它成爲我院治療這類病人的指導性治療原則。”
孫院長不愧是一院之長,他很快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然後率領一干手下擠開路雲她們,圍着楚東,還大言不慚地吩咐陶主任。陶主任是一個瘦成麻桿一樣的中年醫生,當時楚東的手術就是他做的,不過,他雖然保住了楚東的命,卻改變不了他成爲植物人的命運。
他更是根本沒有對楚東進行過神馬雞尾酒療法的治療,這完全是孫院長臨時杜撰的一個名詞,幸好他是孫院長的心腹,領導的意圖他立馬心領神會,於是他很配合地謙虛道:“這個雞尾酒療法,都是在院長您親自領導下,在大家共同努力下,結下的豐碩果實,是咱醫院集體智慧的結晶,我可不敢居功,當然,您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按時保質完成。”
其他醫生紛紛向院長和陶主任表示祝賀,他們一致認爲,在孫院長的英明領導之下,由陶主任親自掛帥主導的雞尾酒療法,必定成爲國內乃至全世界的醫療行業,治療植質狀態病人的標杆性治療辦法。
蝦米!五朵金花驚奇地望着眼前這幫道貌岸然的傢伙,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着,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確實,他們是她們平生所見過的最無恥的無恥之徒。
馬義嘴角掛着一絲譏諷,平靜地看着這幫所謂的社會精英醜陋不堪的表演。
“你說楚東的病是你們治好的?”小方鄙夷的瞪着孫院長。
“病人躺在老子醫院的病牀上,手術是老子的醫生做的,你說他不是我們治好的,難道是你治好的?”孫院長同樣鄙視小方,他是老政工出身,米莉莉跳大神喚醒植質狀態病人的把戲瞞過他那雙火眼金睛,他敏銳意識到,她想搶功,於是他急中生智,隨口杜撰了個雞尾酒療法。
雖然所謂的雞尾酒療法是杜撰的,但是病人躺在自家醫院的病牀上,給他動手術的也是自家醫院的醫生,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他佔有主場優勢,
“你眼瞎了,剛纔你沒看到楚東是我用牙籤治好的?”因爲生氣,米莉莉胸前的巨峰憑空又挺拔了幾分,孫院長隨之呼吸一滯,高血壓差點爆表。幸好他擋性原則強,時刻惦記着爲了醫院的利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所以儘管美色當前,他仍然不忘記爲醫院的名譽與利益而戰。
“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相信跳大神就能喚醒植質狀態病人?你那是封建迷信,我告訴你,剛纔我已錄了視頻,老子分分鐘可以揭發在你醫院搞封建迷信活動,從思想上毒害廣大無辜羣衆!”孫院長義正辭嚴。
米莉莉爲之氣結,千言萬語、滿腔怒火只能凝作一字經典名言:拷!
她承認,楚東不是她治好的,不過剛纔她那些花哩胡哨的東西,只是一個噱頭,並不是神馬封建迷信,她真佩服孫院長上綱上線的滔天本事,暗歎他果然不愧是那個發瘋年代教育出來的複合型人才。
可是她是米莉莉,後腦勺雖然沒有長反骨,但是她有一顆叛逆的心,對這些黑心紅磚,她最想的,就是一腳將他踹出窗外。
馬義適時制止了她, 他笑眯眯地問孫院長:“孫院長,你不會因爲不想**趾,故意耍賴嗎?”
孫院長一拍胸脯,“你怎麼說話的?老子堂堂一院之長,是那麼沒品之人嗎?”
“ 那麼請問領導,你需要她怎麼做,才相信病人是她治好的?”馬義不恥下問。
孫院長眼睛都不帶眨,說道:“拿出證據!我需要證據。”
“剛纔你不是親眼所見嗎?”馬義疑惑不解,“話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難道領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也當老子是傻子嗎?”孫院長眼皮擡了擡,臉色慍怒。
“不敢,不敢,領導英明神武,聰明蓋世,絕對不能是傻子,一看就是諸葛孔明再世。”馬義臉上笑容燦爛如秋天的菊花。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連三歲小孩都能聽明白馬義是在拍馬屁,因爲聰明已導致絕頂的孫院長更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臉上的慍怒還是悄然消退。
“那個……你跳大神的事我就不計較了,請你們立即離開病房,不要影響病人休息,我馬上安排醫生對病人再作一次全面檢查。”孫院長鄭重其事地說道。
馬義臉上的菊花立馬被霜打了一般,全蔫了。
“麻辣哥筆,你是赤果果地搶功呢!”米莉莉的爆脾氣終於忍不住上來了,如果不是馬義拉着,她果斷不介意一腳將孫院長踹出窗外,這裡是五樓,從窗口摔下去,他就絕對能深刻理解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楚東的病是我治好的,你眼瞎了沒看見?”她衝孫院長尖叫。孫院長深爲不屑,“一個跳大神的,也敢在這裡大喊大叫?當醫院是菜市場嗎?識相的話趕緊滾蛋,不然老子立馬報警拘你!”
“拷,你當警察局是你家開的?”小方怒道。
“你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誰跳大神了?誰搞封建迷信了?~¥%—*#……”路雲脾氣上來了,衝動之下,她都忘記了要在馬義面前扮淑女,手指尖點着孫院長腦門,毫不客氣地將他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逐一問候了一遍。
馬義一頭黑線,在他印象裡,路雲是成熟穩重的御姐,真心沒有想到,她撒起潑來一點都不輸米莉莉,甚至比米莉莉還不理智,話說你一姐們,問候人家女祖宗,一點意思都木有,豈不是白白浪費唾沫星子麼?
嗯,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路雲問候人家男祖宗,貌似很吃虧有木有?唉,所以吧,別說神馬男女平等,男女之間,因爲身體構造不同,彼此存在着無法彌補的差異,不公平、不平等那是必然且合理的存在,你不服氣都不行。
吵架、打架都不是長孫英和白雪的強項,她們只會憤怒地瞪着孫院長,嘴脣哆嗦着,愣是一句話都罵不出。
“領導,你確定不相信病人是她治好的?”馬義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着,孫院長對他多少有些顧忌的,不爲別的,只因爲他身上的煞氣,對這些無惡不作的流氓,着實讓孫院長有點頭痛。
可是讓植質狀態病人甦醒,是醫學界世界性的難題,院裡好不容易遇到一起,他不把功勞緊緊攥在手裡,又真對不起自己的職業良心。他悄悄觀察一下馬義,發現他貌似無惡意,膽色便壯了一些。
於是他改變策略,以退爲進,“要我相信也行,但是你們得拿出可靠、科學的證據,而不是空口白牙,甚至撒潑罵街!”
“你……”小方、路雲和米莉莉都氣得抓狂,又無可奈何,因爲人家說得在理,醫學是一門科學,科學即實證,經得起實踐檢驗和嚴密邏輯論證,現在她們拿不出論證的證據,顯然光憑嘴巴和拳頭,是說服不了人家滴。
於是她們一致把目光轉向馬義。
馬義很享受這種目光,因爲這目光裡,有她們對自己的信任和信賴。誰不知道他以前混得並不咋滴,雖然曾經將他們那旮旯的村花泡上了,可是最後還不是被人家戴綠帽了麼,他活了二十二年了,就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原來那重要,何況眼前的美女是一頂一的美女,不是隨隨便便的阿狗阿貓,所以,他必須挺身而出呀。
孫院長不是要證據嗎?好,給他唄。
“孫院長,你確定要證據?你確定我們拿出證據,你就相信了?”他笑眯眯地盯着孫院長,一臉人畜無害,可是孫院長看在眼裡,總覺得他的笑容特麼滴邪惡。
“那是必須的,我們得用事實說話,事實勝於雄辯,在事實面前,神馬詭辯都是浮雲。”孫院長舌尖舔了一下嘴脣,腦門滲出細密的汗珠。馬義仍然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孫院長,你看病人身上的傷……”
孫院長隨着馬義所指,剛低頭,馬義就動手了,他的速度很快,沒人看到他出手,最多是有人感覺到了一陣微風吹過,就連孫院長也沒發覺自己着了馬義暗算,他只是感覺脖子上好象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他也沒太在意,就下一秒,他腳下突然一趔趄,囫圇個人就一頭栽地上,口吐白沫,眼皮外翻,渾身抽搐不止。
“院長……”
“拷,神馬情況……”
病房裡頓時一陣騷亂。
五朵金花被嚇了一大跳,然後,她們發現馬義也在大喊大叫,只是他貌似驚慌失措,其實是幸災樂禍,她們立即明白這是他乾的好事,當下她們心情大定,接着促狹心大熾,於是她們也趁機裹亂,一時間尖叫聲,驚叫聲四起,差點沒將病房的天花板給震下來,其他科室的醫生、護士聽到動靜,緊急行動起來,紛紛加入搶救他們院長的行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