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話音落下,頓時無數道震驚的目光看了過來。
傷勢未愈的白戰,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他很欣賞的“小保鏢”。
“林飛,你不要胡來!他的身手你也看到了,絕對不是你能對付的!”白戰沉聲提醒道。
在他看來,林飛不過是一個膽識不俗的保鏢。或許曾經當過特種兵、僱傭兵,但在這種層次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說句難聽點的話,陶潛一個指頭就能碾死林飛。
陶潛瞬間將充斥着冰寒殺意的目光投向了林飛,讓他身邊衆人都感覺如墜冰窖,頓時情不自禁地離他遠了些。
唯有姬瑤光,雖然臉色蒼白,卻死死咬着牙關站在他身旁。
儘管她對林飛很有信心,但在陶潛那種非人類一般的神威之下,也感到一陣心裡沒底。
太可怕了!
林飛淡然一笑,不急不緩地踱步往臺上走去。
他一路前行的方向,人羣如潮水般向兩側散開。
不少人都用看瘋子一般的目光注視着他,認爲他純屬是在找死。
白戰眉頭緊皺,一把搭住了林飛的肩膀,沉聲道:“朋友,他叫的是林大師,不是你,別上去白白送了性命!我不知道林大師和你是什麼關係,但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是讓他趕緊來吧。”
白破軍也有阻攔之意,頓時凝重地說道:“不錯,小兄弟。你現在聯繫林大師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拖住他一時半會!”
在見識陶潛的五行罡氣後,白破軍已然沒了戰勝他的信心,目標僅僅是拖住他一時半刻。
此等手段已經足以讓尋常宗師心涼。
但如果是能授予吳墨靈“真武絕擊”招數的林大師,或許...能勝他也不一定!
白家父子的念頭都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想過林飛是就是林大師的可能性。他看上去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是宗師強者?
二十歲出頭的宗師,根本聞所未聞!
然而面對白家父子的關切,只是對他們報以一個微笑,隨即繼續走向擂臺。
青奮眼見仙師親自出馬,頓時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笑容。
同時,他心裡默默同情了陶潛一秒鐘。
青立雪眼見林飛真的要去送死,頓時急切道:“你個神棍來幹什麼?難道做戲太投入把自己都給騙了,真以爲自己是什麼高手?!”
“快去叫林大師,白叔都說了會幫你拖延時間,你是聾了還是瘋了?”
儘管從心裡厭惡反感這個神棍,但青立雪還是無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殺死。對於一個世家大小姐而言,這未免太過血腥殘忍。
更何況,陶潛要對付的不止林飛,還有姬瑤光。
在青立雪看來,這個林飛神棍當久了發神經就算了,還不請林大師出馬,不是想害得姬瑤光也跟他陪葬嗎?
林飛隨意笑道:“一隻螻蟻也敢叫囂着讓我前來送死。我前來將它碾死,有何不妥?”
青立雪簡直氣到頭腦發昏,差點背過氣去。
大破白破局和葉秋的宗師強者,掌握變化多端、強大無匹的五行罡氣,你竟然說他是隻螻蟻,還要把他給碾死?!
不僅是青立雪,全場都是一片譁然。
“這人是個神經病吧?”
“呵呵,還敢大放厥詞。不知死活的東西,真是笑死人了。”
“四醫院跑出來的?”
蓉城四醫院是個精神病院,這人顯然是說林飛是個精神病患者,否則怎麼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語?
青立雪真恨不得一個耳光抽這個神棍臉上,讓他清醒一下:“以前就聽說有人一直行騙,最後把自己都給騙了。我以前不信,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還真有你這種人!”
青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厲聲呵斥道:“胡鬧,不準對仙師無禮!”
青立雪忍無可忍,一把掙開了他的胳膊:“爹,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仙師!我這是救他的命,不讓他送死。你要覺得他真那麼厲害,好,那我也不管了,就看着他怎麼被活生生打死!”
陶潛一直冷眼旁觀,終於也沉不住氣了,目光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竟然敢叫我螻蟻,還放話碾死我?既然你這麼狂妄,就別怪老夫痛下殺手了!”
正好殺一個狂妄之徒,好好震懾一下蓉城這羣烏合之衆!
“聒噪,閉嘴。”林飛皺眉看向了他。
太吵了。
葉秋眼見陶潛殺意畢露,頓時臉色一變,急忙呵斥道:“小輩無禮!還不速速向陶潛真人道歉?陶潛真人心境高遠,不會與你計較的,你道個歉退下就行了!”
顯然他是在給陶潛扣高帽子,希望他能夠放過這個口出狂言、不懂禮數的後輩。
白破軍深深看了林飛一眼,終究是搖了搖頭。
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敢直面陶潛的鋒芒。只可惜剛過易折,不懂大丈夫能屈能伸。
自己等三位宗師都避其鋒芒,他何苦蚍蜉撼大樹,自取其辱、自尋死路?
臺下不少人已經冷笑出聲,抱胸等着看這個腦子少根筋的林飛怎麼死了。
林飛不爲所動,負手而立,一步步拾階而上,緩緩登上兩米多高的大型擂臺。
陶潛嗤笑一聲,譏諷道:“我本想先殺了那個什麼林大師,再找你的麻煩。沒想到你竟然主動前來送死。”
“也罷,看來林大師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結果藏頭露尾,根本不敢出面,還讓你來送死!”
林飛面對如此強者,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你是說傳授吳墨靈真武絕擊的林大師,那應該就是我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他說自己是傳授吳墨靈真武絕擊的林大師?
白戰更是“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震驚地看着林飛。
林飛看向陶潛,興致缺缺地搖頭道:“你太弱了。”
“不如我讓你三招?”
話音一落,全場徹底炸開了鍋,罵聲不絕於耳,將林飛當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青立雪更是無力地靠在座位上,以手扶額,差點口申吟出聲。
這個林飛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簡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