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關於人族待遇。”林飛繼續說道,“即日起,各族不得再以人類爲奴,無端施加任何壓迫剝削之舉。”
他的話音落下,全場便是一片譁然。
別說各大異族了,便是在場絕大多數奧術師,都表現出了明顯的反對情緒。
“有異議現在可以提出來。”林飛很是“和善”,給了他們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機會。
但原本喧譁一片的人羣,在聽到如此話語之後,卻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鴉雀無聲。
縱然有人顯得欲言又止,但最終都是把話給嚥了下去。
唯有神族使者,終於忍不住說道:“奧術之皇,您要在族內施行什麼命令,那是您的權利。但涉及到玄天大陸其他種族,是不是稍微有那麼一點不合適?”
您、稍微、一點,通過他的措辭不難看出,其實他心裡也在發虛。
“那你便回去告訴神皇克里斯,他若有任何不滿,大可以找我商討,如何?”林飛淡淡地看着他,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神族使者卻是心頭一跳,冷汗都流了下來,再不敢妄語半句。
林飛將金色龍袍的長袖一掃,單方面宣告登基儀式結束,只讓奧術族諸侯與四族使者留下,說是要商討一些事宜。
廣場上烏壓壓的人羣再次行跪拜大禮,在他一聲“平身”後才站起來,高呼“謝陛下”,而後井然有序地離場。
在走出一段距離後,不少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討論着先前的事宜,只覺匪夷所思。
區區人類,跟螻蟻豬狗一般低賤的下等種族,怎麼值得林飛如此在意,給出這般天大的好處?
“唉,飼養人類可是魂石的一大重要來源啊。陛下這一舉動,無異於動搖了整個奧術族從上到下的利益和蛋糕。”
“這要是發生在科技種族,只怕早就惹得天怒人怨,各階級都要聯合起來將他推翻了。”
“嗨,偉力歸於自身是這樣的,當實力強到一定程度,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什麼民心民意?算個屁!”
“噓,噤聲!你們想死嗎?真以爲陛下的神識感知不到?”
不少人都是搖頭嘆息,心說這次堪稱是發生一場巨大的社會動盪了。原本一個全民都能獲利的養殖產業,突然就被新皇認定爲“非法”,要全面廢除,一時半會間誰心裡都不好受。
尤其是全國受益最大的那些諸侯,只怕心裡都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奧術族是一個依靠科技的種族,而並非自身修行——如果是科技文明,那麼號召軍隊和人民,總能推翻一個獨裁統治者。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他們是一個自身修行爲力量體系的種族,且林飛的武力值已經足以碾壓一切不服。
奧創殿之中,新皇登基後的第一場朝會已經開啓。
按照規矩,蕭詩雨雖然貴爲皇后,也主動起身告退,想要避開政事。
然而林飛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甚至堂而皇之地坐到龍椅上,對她伸出雙手。
顯然是要讓蕭詩雨坐他身上。
看到這一幕,別說十七位諸侯和北地王了,就連作爲國丈的蕭旭東都是臉色微微一變。
而各族的使者更是大感驚異,忍不住多看了蕭詩雨兩眼。
能受奧術之皇如此厚待,這得是何其受寵啊?!
“陛下,按照規矩,在一般情況下,後宮不得干政。”
“是啊陛下,就算您真有需要,也當讓皇后娘娘垂簾聽政,以簾子遮隔。待得您出言詢問,又或皇后娘娘有所想法,再提出她的意見與建議,由您決定是否採用。”
“後宮干政...這種事傳出去終究不太好聽,有損陛下威嚴。”
然而林飛卻是不以爲意,甚至沒放過想要離開自己身上的蕭詩雨,淡淡道:“規矩是誰定的?”
衆人愣了一下,隨後北地王微微低頭,拱手道:“回稟陛下,這規矩乃是初代奧術之皇奧創所定。”
林飛漫不經心道:“他可以定規矩,我難道就不可以廢除他的規矩嗎?還是說我作爲皇上,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現如今連神族都向林飛低頭了,還想用死人定下的條條框框壓制他?
規定?簡直是笑話。
一時之間,殿內所有人的神色都很精彩,紛紛改了口,聲稱完全可以。
林飛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和各族使團商討起了割地的具體事項。
各族使者心都在滴血,偏偏還只能陪着笑臉商量,小心翼翼地爭取減少損失。
最終,水晶、多目、比蒙、惡魔,四族割讓出的土地加起來,簡直是個離譜的數字。
約一千一百萬平方千米,比地球上的歐洲大陸板塊要大。
二十日之內,割讓土裡內的各族生靈必須全面撤出,並且配合安置領土中的人類奴隸,讓他們全部棲息其中。
各族使者簡直是頭皮發麻:割讓領土也就罷了,還他孃的是送給低賤的人類?!
就連北地王也沒忍住:“敢問陛下,爲何將各族割讓給我們的領土,全部送給人類?”
他這一問,簡直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思。
林飛指間輕繞着一縷蕭詩雨烏黑的髮絲,讓她側躺在了自己的臂彎裡,漫不經心道:“就憑古龍虎是我戰友,要駕駛使徒零號機隨我死戰戴安娜露薇,如何?”
還能如何?
雖然心中不甘,但北地王還是嘆息一聲,勉強道:“既然是陛下的戰友,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林飛做出這個決策,自然有他的考量所在。
比如在未來、屬於他的那個時代,人類得以留存,會不會和自己的幫助有關?要知道,從他穿越來這裡的第一刻起,就是作爲歷史的一部分了,足以影響未來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林飛結束了早朝,衆人行禮後便退了出去。
而在奧創殿的禁制屏蔽下,誰也不知道萬衆矚目的皇上和皇后在做什麼。
林飛撩起了蕭詩雨鳳袍的裙角,讓後者心跳加速,面色微紅,有點羞怯又有點興奮道:“就在這裡?我還穿着鳳袍呢!”
“那不是更好?”林飛颳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