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山大橋離開,雲鳳並沒有回到小別墅,原因是她半途停住了,轉頭又朝中山大橋趕回去。
坐在的士上,雲鳳臉色複雜,她的腦海中一會閃出蕭河剛剛拯救自己神勇的樣子,一會浮起蕭河大聲嘶吼讓她快點離開的樣子。但是不管是什麼畫面,蕭河的身影都顯得十分高大。
曾幾何時,蕭河在自己的心裡還是一個無所作爲,四處晃盪的紈絝廢物,但是最近的不斷的事情讓雲鳳意識到。
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也許那個殺手說的沒錯,蕭河其實就是一個英雄,一個隱藏身份承受着無數人鄙視,但一直爲國家流血流汗的英雄。
而自己,包括蕭河的父母,哥哥,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一直認爲他是一個廢物!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爲了不讓自己不向蕭叔叔打小報告,蕭河對自己一副嬉皮笑臉的的樣子,滿嘴恭維;不喜歡穿西裝,而經常短褲背心出入廳堂的樣子……這些以往雲鳳十分厭惡的蕭河形象此刻卻是如此有趣。
雲鳳不知道她一直用自己心中的標準去要求蕭河,她認爲優秀的男人應該擁有自己的事業,應該紳士,應該西裝革履。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優秀,並不僅僅於此。
正當雲鳳想得入神的時候,司機告訴她到了。雲鳳開門下車,扔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便急匆匆地跑到剛剛離開的地方。
沒有人,只有一大灘幾乎要完全凝結的血跡,一下子讓雲鳳的心沉到了低谷,腦袋一片空白。
“蕭河!”雲鳳看着地上斑斑血跡,忽然瘋的一樣朝河邊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地呼喊着蕭河的名字。
沒有!河裡沒有!到處都沒有!看不到蕭河,雲鳳更加大聲地嘶喊道。
但是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雲鳳,蕭河也沒有出現。不遠處一男一女警察陡然看到雲鳳,連忙趕過來。他們本已經驅散羣衆,正在封鎖現場,卻不料一不留神之下,一個女子闖了進來。
“回答我啊!蕭河!你在哪裡啊?”雲鳳大聲地嘶吼道,她臉上淚水縱橫,咬着嘴脣四顧張望,卻根本沒有看到蕭河,哪怕他的一絲一縷。
雲鳳陡然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無助地看着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張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
“小姐,這裡已經被封鎖了。”兩個警察趕了過來,其中的一個女警察對雲鳳說道。
“啊?他在哪裡?”兩道清淚蜿蜒流下,雲鳳擡起頭,希冀地問道。
“他?小姐,你說的是誰?”女警察疑惑地問道。
雲鳳又低下頭,喃喃地說道:“他……他是我愛人。”
兩個警察一頭霧水,他們相視一眼,女警察又問道:“小姐,你愛人什麼時候失蹤的?”
“剛剛……他還在這裡,我回來他就不見了。”雲鳳雙眼無神,伸出手撫摸着那攤血跡,彷彿摸在蕭河的身上一樣。
“呃……你愛人是不是去了其他地方?比如說回家了?”女警察一下子便認爲雲鳳的丈夫是剛剛聚集在這裡觀看大戰的羣衆。
“回家?對啊,他應該回家了吧!”雲鳳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她陡然站起,不理兩個警察,便跑着離開這裡。
“這個,她不會是神經病吧?”男警察看着雲鳳的背影,疑惑地說道。
“有可能。如果是,真是可惜這個美麗的女孩了。”女警察搖頭感嘆。
雲鳳從的士上一下車,便發瘋似的朝家裡衝去,卻看到自己的助理阿雲正在自己家的門口焦急地徘徊着。
阿雲很着急,十分地着急,她聽從蕭河的話回到了公司,告訴前來商討合作事宜的一家外國企業代表團說雲總就要趕回公司了,但是大家左等右等,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雲鳳的蹤影。那個代表團的人有些生氣了,他們告訴阿雲,如果半個小時內雲鳳還沒到,合作便取消。
阿雲連連保證。
然而半個小時後,雲鳳依然沒有出現,外國企業代表團憤然離去。阿雲無奈之下,只好又趕到小別墅。卻發現大門緊鎖,喊了許久,也沒有一個人回答。
無奈之下,阿雲便要離開,誰知,她一擡頭,便看到了雲鳳匆匆跑了過來。
“雲總,你怎麼弄成這樣?”阿雲上下打量着雲鳳,霎時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雲鳳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真正的瘋子,只有一隻腳有鞋子,另一隻腳則被劃了很多傷口,滲出一絲絲鮮血,但是雲鳳根本沒有意識到。不僅如此,雲鳳還穿着一套髒兮兮的睡衣,頭髮亂糟糟,如同雞窩一般。
雲鳳現在的腦子一片混沌,心裡只想快點找到蕭河,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啊雲。只是伸手到衣服各處尋找鑰匙,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她穿的只是睡衣。
看着雲總不停地在一件沒有口袋的睡衣翻找,阿雲感到十分怪異,她提醒道:“雲總,你穿着睡衣。”
“啊?”雲鳳似乎恢復了點清醒,她停下來看了看阿雲,說道:“阿雲?快,快點幫我找找我的鑰匙放哪裡了?”
雲鳳就像一隻轉着圈的老鼠,陷入困境但又走不出來,在身上找不到鑰匙。她竟然蹲下來開始在地上找起來了。
“雲總,你到底怎麼了?地上沒有鑰匙!你身上也沒有!”阿雲實在看不過去了,她伸手一把捉住雲鳳的手,大聲地說道。
“不是的,我一定要找到鑰匙,蕭河肯定回來了,我要進去!”雲鳳猛地抽出手,繼續在地上摸索。
阿雲一臉悲傷,看着瘋子一般的雲鳳,也蹲了下來,對雲鳳說道:“雲總,蕭河先生不在別墅裡,我剛剛喊了很久了!”
“不在麼?怎麼會不在?”雲鳳喃喃地說道,她忽然站了起來,跑到大門前,便一腳踹了上去。
“轟!”大門紋絲不動,雲鳳卻趴在門上低聲哭了起來。
阿雲走了過去,輕輕地拍着雲鳳的後背,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雲鳳的樣子,的確令她十分擔心。
雲鳳轉過身忽然撲進阿雲的懷裡,嚶嚶地哭着,傷心欲絕的樣子,令人疼惜。
“阿雲,這裡是他的家,他爲什麼不回來?”雲鳳仰起頭,晶瑩點點,完全沒有了以往女強人的冰冷樣子,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蕭先生?”阿雲驚疑地問道。
阿雲的確很奇怪,她可是知道雲總一向很討厭蕭河這個老公的,天天都給蕭河冰塊臉看的,怎麼今天雲總會這樣的?哭哭啼啼,搞成這副模樣就是爲了那個她極其厭惡的人?
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女人一般。阿雲心裡暗道。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吧,雲總?”阿雲臉色怪異,忽然問道。
“我……”兩片紅霞飛起,雲鳳支支吾吾,忽然把腦袋放進阿雲的懷裡。
“唉,我知道了。”看到雲鳳這副模樣,阿雲哪會不知道,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雲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許久,雲鳳擡起頭,抹掉淚,卻是一臉堅定。
“沒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認爲他死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雲鳳忽然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阿雲不明白,再看向雲鳳時,卻發現她已走向自己的車。
“阿雲,我知道今天有很緊要的事,也急了你了,現在你把我送到公司吧。”雲鳳一臉冰冷,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憔悴,但剛剛柔弱的模樣已不見了。
………………
雲鳳回到別墅的時候,在城市客棧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窗前靜靜地地看着外面。她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但是那個人還沒有回來。
如天仙般的面容,微波盪漾的眼眸,赫然是跟蕭河一夜瘋狂的蔡芸。
此刻,她的眼中複雜之色濃烈,又有深深的仇恨在裡面。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蔡芸的眼裡,這是一個敏捷如猿猴般的男人,他高高地跳躍起,在建築上飛馳着。
蔡芸的臉上陡然浮起一絲厭惡,又有一些害怕。
“撕開它!”飛馳過來的男子忽然大聲地對蔡芸喊道。
蔡芸猶豫了一會,但還是伸出手握住窗戶的保護欄,竟然如同撕紙般把鋼鐵做的保護欄扯掉了,露出了一個大洞。然後蔡芸後退幾步,看向飛躍過來的男子。
“嘿!”男子躍向窗戶,半途中他的身體忽然詭異地縮小,如同一條蛇般,一下子穿過保護欄上的大洞,而後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
一陣清脆如爆炒黃豆般的聲音從男子的身體內傳出,待到男子完全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恢復原狀了。
這是一個英俊的青年,雙眼漆黑,閃爍着凌厲的光芒。他的額頭上劉海飄飄,但腦袋後的頭髮卻盤成一條長長的髮辮,並且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古代戰袍,衣袖略寬,戰袍上上紋着一條墨龍,張牙舞爪,面目猙獰。
隨後,男子朝蔡芸溫柔地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的妹妹,你完成任務了吧。”
說完,不等蔡芸說話,便走到牀邊,一把掀開被子。
幾朵鮮豔的梅花赫然印在白色的牀單上,還有些淡淡的水痕。男子的臉上的笑容更甚,他轉身便抱起蔡芸,“哈哈”笑着說道:“我的好妹妹啊,家族有望了!”
然後男子放下蔡芸,一臉猙獰地說道:“蚩尤之怒!號稱國家保護者的他們,如果被我們掌控的話,天上地下,就沒有誰能夠阻擋蔡家的崛起了!”
相對比蔡天的欣喜,蔡芸卻是冷淡無比:“蔡天,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蔡天停住笑,詭異一笑,說道:“妹妹,你還不明白你的天狐之體的玄妙啊,盜你紅丸之人將會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屬於你的烙印,只要你經常跟他一起,烙印就會不斷地在他的潛意識暗示你是他的主人。”
頓了頓,蔡天又說道:“到時候,就算是火王這個超級高手也不能倖免地成爲你的奴隸!哈哈!”
“但是火王已經出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蔡芸說道。
“他是無法回來這裡了,‘天國’派出了一個天神級殺手去刺殺他,但是失敗了,火王被一架直升機接走了。”蔡天接着說道,“妹妹,你暫時待在中山市吧,等火王回來再說!”
“嗯!”蔡芸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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