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池被黃如茵說得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跑到門口,突然回頭展顏笑道:“吳大哥你好好養傷,明天我再來看你!”
吳池心下納悶,她不會真的想和自己一樣,有福不享,自己打工掙錢交學費吧?
吳薇進來的時候,見弟弟在發呆,撲哧一笑道:“人家都了好——久了,還在這裡發什麼呆?”
吳池擡頭看到是姐姐,卻沒有看到閩敏,問道:“閩姐呢?”
吳薇打趣道:“怎麼?才走了一個,心裡又在惦記另外一個了?”
吳薇佯怒道:“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看閩姐在這裡照顧我了好幾天了,關心一下她不行嗎?”
“閩姐她說擔心會所的事情,回公司了。”吳薇這才交待,突然想到什麼,看着吳池小聲問道:“小池,我看你和那個黃如茵的關係不簡單,你們——是不是再拍拖呀?”
不等吳池反對,她繼續說道:“上次你帶人家到家裡來,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在深更半夜跟着你回家,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和人家發生過什麼事?”說到這裡,吳薇臉上一紅,吳池知道她說什麼,肯定是想歪了,當下連聲喊冤,一五一十將黃如茵的事情和家裡的情況交代清楚,從風月情調被自己救其後,到S市相遇,後來只不過一起吃了一頓飯,還是人家爲了報答自己,到今天爲止兩人總共才見過四面。
吳池說完,吳薇這才露出歉意的表情,女人特有的同情心很快改變她對黃如茵的看法,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憐,可很快就又一臉狐疑地看着吳池,問道:“你記得這麼清楚,難道是對人家有意思?”
吳池很想說冤枉,不過一想到黃如茵清秀的容顏,心中一顫,暗道,這樣的美女當然惹人喜歡了。
“對了,丁竹現在怎麼樣了?丁盛最後那一擊挺重的,他沒事吧?”吳池突然問道。
吳薇卻臉上一紅,以爲弟弟看出什麼來了,支吾道:“還好,醫生說他的傷沒什麼要緊,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嗯,沒事就好,要是這次連累他,怎麼跟吳姨交代!咦?姐姐,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房間太悶,要不你出去透透氣吧?”吳池並沒有姐姐想象的那麼複雜,之所以問到丁竹,完全是出去關心。
“嗯。吳姨也是來看過你的。”吳薇聲音越來越低。
吳池並沒有意識到什麼,想了想,說道:“姐姐,我想出院。”
“啊?”吳薇一驚,連道:“你現在重傷在身,全身動彈不得,出院做什麼?”
吳池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回道:“姐姐,難道你忘記我也是會醫術的,你看看這都幾天了,我這傷勢好得也太慢了,我想自己給自己治!”
要是他的話被這所醫院的一聲聽到,肯定要大跌眼鏡,就吳池現在的恢復速度,那還叫慢?整個是個奇蹟了。
“可你重傷,怎麼給自己治?”吳薇還是覺得很不妥。
“呵呵,不是有你嘛,對了,讓丁竹也一起出院吧,如果我來治的話,能好得更快一些!”吳池當然知道那些醫生的想法,可自己和丁竹受的是內傷,誰能有自己治療這種內傷快?見姐姐還是狐疑的樣子,吳池笑道:“姐姐,相信我,如果我自己治的話,不出七天,我就能下牀自行走動了。”
吳薇終於被說動了,尤其看到吳池滿臉的自信,她從心底相信弟弟說的話,當天下午就說服丁竹,在十幾個醫生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出了院,這些主學西醫的專家,怎麼也想不通對方那個爲什麼要出院的!
當閩敏看到吳池意外的出現在白都健身會所的樓下,驚詫得無以復加,好在吳薇及時的將弟弟的想法說了出來,她很快就變得一臉平靜。
吳池感覺怪怪的,和之前離開醫院的時候想比,閩敏表現得有些……嗯,拘束,更準備來說,表情明顯要“冷淡”一些。
他沒有想到其中的原因,仍然笑道:“閩姐,我這可是找你要房子的鑰匙來的喲。”
閩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想在F大的那所房子養傷?”
“嗯。”吳池點了點頭。
閩敏沉默了一下,道:“你等一下,鑰匙我放在辦公室了,我去拿。哦,對了,待會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你——先過去,等忙完了我再過去看你。”
過了一會,在吳池疑惑的眼神下,從閩敏的秘書手中接過鑰匙,坐着計程車去往F大。“閩姐這是怎麼了,好像從醫院出來,就變了個人似地?”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傷養好,其他的暫時都不在吳池的考慮之內。這次和丁盛等人交手,差點喪命,所受的傷不是一星半點的小傷。
很快,吳池開了藥方,讓姐姐請到白都健身會所請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人購回大量的藥材和白酒。在吳池的吩咐下,吳薇一步步將磨好的藥材浸入酒中,按照藥量製成兩種藥酒,給吳池和丁竹治傷。
幾天的時間,吳池從第一天浸入酒缸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吃喝拉撒全在藥酒裡面,期間吳薇更是照顧地體貼入微,熬藥,換藥都是她一人辦的,至於丁竹,受傷要輕了很多,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辦妥,也減輕了吳薇的工作量。
洪都健身會所。
陳京和陳天麟面前坐着一個五旬老人,精神矍鑠卻神情厚重。這人正是剛從美國辦事回來的洪都健身會所的董事長陳大偉,陳京的大哥,陳天麟的父親。
“你們有沒有發現情況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樂觀?”陳大偉看着二弟和兒子,扣着辦公桌輕聲問道。
“有什麼不對勁嗎?”陳天麟疑惑地看着父親。
“大哥,我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哪兒不對——”陳京臉色十分沉重。
“白都不是已經對藥材的需求捉襟見肘了嗎?而且還在周邊城鎮將天茯苓的價格提高到四倍,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支撐不住了,到時候‘吳氏健身’不僅不能幫他們賺錢,還要將整個白都搭進去。”陳天麟對前景十分的看好,很不明白父親和叔叔的擔心。
“天麟呀,你還年輕,要多像你二叔學習,他對事情的敏感遠要比你見識深。你所說的也正是我們擔心的問題。”陳大偉滿含深意地看了兒子一眼,然後問向陳京:“我們能想到的閔強民一定也想得到,他會捨得將整個白都都搭進去嗎?”
“是啊,我們現在虧損得比白都還要嚴重,如果再過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誰先倒下真說不定。”陳京嘆道。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呀,洪都在惡性收購沉香和天茯苓,價錢不但要比白都出的高,而且沒有任何的盈利,白都雖然只收購到少量的天茯苓,可是“吳氏健身”也能有不小的收入,只是其他藥材的浪費就要嚴重得多,可以說兩家半斤八兩,就是在比拼資金耗損。
在他們的計算中,到今天爲止,爲收購沉香和天茯苓,洪都用了不下十億的資金,當然白都虧損也不小。
不多久,進來一個四十多歲,帶着黑框眼睛的傢伙。只不過他進來之後,眼睛一直看着陳大偉,似乎整個房間就只有他一個人
似的。
“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陳大偉直接問道。
黑框眼鏡點了點頭,回道:“白都包括S市在內共有二十七所會所,到今天爲止全部都是正常營業,‘吳氏健身’也在正常推廣。”
陳天偉突然竄了起來,喝道:“事情屬實?”
黑框眼鏡仍然平靜對陳大偉說道:“大公子,絲毫不差。”
“好吧……”陳大偉嘆道:“你先回去!”
等到黑框男子出去後,陳京驚道:“這怎麼可能?白都哪兒來這麼多的藥材,二十七家會所呀,會員不下三十萬,就憑他在我們牙縫裡面摳到的拿點藥怎麼夠用,難道——”
陳天偉嘆道:“二弟,你也想到了——唉,這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白虧損這麼多錢不說,還被人耍得團團轉。”
“爸,二叔,到底怎麼回事?”陳天麟看到兩人的表情,急道。
陳京看着他說道:“天麟,事情你還想不明白嗎?我們被閔強民耍了,好算計呀,想不到閔強民用起手段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二叔,您就比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得了。”陳天麟甩手,有些不耐煩了。
陳京苦笑一聲,道:“這還不明顯嗎?閔強民已經知道手下有我們的人,估計透露消息給我們知道,或許第一次的沉香之後他就發現了,然後和吳池合演了一齣戲,說什麼天茯苓是必要的藥材,後來有暴增收購的價格,就是爲了讓我們繼續往裡面鑽。”
“閔強民我瞭解,他沒有這樣的心思——”陳大偉聽了之後搖頭道:“我和他打了二十年的交道,對他十分清楚,這個人是軍人出生,剛愎得很,肯定沒有這樣的心思。”
“吳池,是吳池,一定是他!”陳天麟突然吼道,可當他看到陳大偉和陳京的表情,知道自己失態,連忙低下頭。
“哼!”陳大偉冷談的一聲,讓陳天麟心中一陣心悸。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對那個民強民的女兒做的事情!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老爺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整個洪幫全部由黑暗轉到明面上來,要不然我們爲什麼千方百計向政府接洽,洪都也正是因爲在S市這麼好的位置,老爺子才讓我來管理,你竟然還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滾出去——”陳大偉一直都沉靜得像水,突然爆發讓陳京和陳天麟都是心裡一驚,想不到陳大偉遠在國外對國內的事情一目瞭然。
陳天麟不敢多待,連忙出去。陳大偉看着陳京問道:“二弟,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陳京沉默良久,突然說道:“吳池——我們太小看他了!對了,剛纔進來的那人是誰,以前沒見過?”
陳大偉沒有太大的反應,說道:“關於吳池這個人我在國外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你再將他的事情詳細說給我聽!”臨末用淡淡的語氣說道:“剛纔那人叫陳平,剛從老爺子那裡要過來的。”
陳京沒有停留,當下將有關吳池的信息全部稟告給陳大偉。當聽到吳池怒殺丁盛六人的時候,陳大偉雙眼已經眯成一條縫,閃爍着刺人的精光,“二弟,你說他姓吳?”他問了一個最愚蠢的問題,估計在S市不知道吳池姓吳的人少之又少,可陳京卻沒有一點嘲笑的意思,反而一臉的濃重。
“大哥,你是說——”陳京愣了很久才道。
“不知道!”陳大偉搖了搖頭,“罷了,先不要惹這個吳池了,如果——”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可陳京還是鄭重點頭。
PS:今天小封,更新九千字,大家再多投幾票,票票少了不好看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