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剛剛感知到對方開槍,隨即波能四化而開,頓時無數條波能匯聚一處,形成數道壁壘。先前陳清揚曾經強行試探過巴雷特m8a的威力,此槍果然名不虛傳,僅僅瞬間便輕易突破自己所幻化出的三道牆壁,並且觀其力道雖減尤猛,依然有雷霆之勢。
陳清揚不敢大意,連續交織出十道壁壘後,眼前氣流明顯降低許多,雙眼猛地圓睜,眼前那顆拇指大小的穿甲彈停留在自己眼前,距離自己的腦門僅僅有數釐米之隔。不過,那子彈卻虛浮在半空之再也難以突破分毫。
啪的一聲脆響,子彈跌落在陳清揚的跟前,陳清揚此時滿頭大汗,臉色一片刷白,衆人只道是他受了驚嚇,卻無人知曉就在剛剛陳清揚已然在鬼門關走上那麼一遭兒。對方雖然同樣感到詫異,明顯子彈已經朝着陳清揚腦門奔出,爲何會跌落在地,但只是片刻的功夫,狙擊手再次出手,上膛、拉栓、瞄準、射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巨大的聲響再次炸裂而開,子彈沿着原有的軌跡再次衝向了陳清揚的額頭。
陳清揚先前連續催動念力,已經甚是疲憊,對方又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這時候想要單憑波能阻擋對方已然是千難萬難,然而陳清揚在這極短的瞬間卻又想不出絲毫辦法。只得強行擊精力,將畢身波能擊在腦門的位置。這一次子彈的力道雖然依舊減小,卻比先前強烈諸多。
子彈接連擊破無形的牆壁,陳清揚的眼球甚至已經能看到無限放大的子彈,他實在是太過疲憊。畢竟動用波能本身就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在面對大型狙擊步槍的情況下,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讓陳清揚痛苦不堪。陳清揚雙眼沉沉,即將想要放棄,突然腦海傳來一團極其強烈的能量,這種能量絲毫不受陳清揚的控制,完全是下意識地噴而出,只見那團神秘的能量包裹住那顆疾奔馳的子彈,受到這團能量的控制,子彈再也難以動彈分毫。
陳清揚心一陣燥熱,像是有火燎般的痛楚,隨後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那顆子彈。陳清揚悽然一笑,滿臉皆是痛苦的表情。不過,好在他再一次承受住了對方的攻擊!並且還意識到了自己體內潛藏着另外一種神秘的力量,不過這種力量是何,現在的陳清揚並不清楚。也無法在此時去搞清楚這一切!
陳清揚身後衆人對此時場的情形依舊不曾瞭解,雖然有兩聲槍響傳來,但是陳清揚從頭到尾都未曾動過一步,也沒見受傷,因此並未多想。不過這一切在那羣歹徒看來卻無疑顯得太過詭異!這把槍是從俄羅斯邊境一位軍火商那裡購得,自從入手一來,動用過十次之多。期間從未出現過一次失手的情況,而今天無疑上蒼和衆人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巴雷特m8a子彈並不容易搞到,外加上此槍力道太過兇猛,彈道又十分精準,稍微有些經驗的狙擊手總能將目標一槍擊殺。這次因爲目標來頭太大,這夥賊人才一次帶了五子彈,前前後後射出了四,此時僅僅留有最後一粒子彈。
包海濤的這羣難兄難弟經過政府軍方面的掃蕩,現今殘留的已然不多,但是無可置疑的一點是這羣人才是包海濤先前部隊裡的核心人物,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成是以一當十的精銳之師。爲的人叫田振宇,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兒。只見他擡手甩給了綽號叫“大黃蜂”的狙擊手一巴掌,怒道:“草泥馬的,簡直就是飯桶!來,給我。老子非要親手斃了這廝!”
田振宇也是在刀口上過活的主兒,體內有着嗜血的魔性,一把接過狙擊槍,學着大黃蜂的模樣仔細端詳半晌,隨後猛地扣動扳機。田振宇的運氣不錯,子彈並未射偏,畢竟高倍狙擊鏡作用後,又是和陳清揚約定不準其動彈分毫,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的情況下,倘若子彈再次射偏,那田振宇當真可以撞牆去死了!
子彈再次噴而出,陳清揚雖然能感應到子彈來襲,奈何早已沒了半點體力,微弱的波能蠢蠢欲動,卻顯得太過單薄。與雷霆萬鈞的子彈相比較,實在是不值一提。然而陳清揚豈是等閒之輩,大腦急運轉之下,猛然想到自己爲何非要強行阻擋子彈,倘若用波能擊打子彈,使其偏離方向不就可以了?這樣一來避免了正面交接,自然會省下諸多力氣。
陳清揚心頭一喜,僅存的波能幻化出一隻銅錘,對着穿甲彈全力向左擊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子彈從陳清揚跟前擦身而過。擊打在一輛警車車門上,頓時留下個碩大的窟窿。
陳清揚搖搖欲墜,像是浮萍一般,隨時有倒下的可能,而身後衆人這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陳清揚是在憑藉一擊之力與對方的狙擊步槍進行着現場版的肉搏戰。一時間現場傳來一陣陣驚呼聲,胡耀華關心陳清揚的性命,連忙吩咐諸人上前救人,特警也做好了強攻的準備,然而陳清揚突然擺手呵斥衆人:“全部退下去,不要輕舉妄動!”
那羣警察稍稍退後,陳清揚此時已經難以大聲呼喊,拿起一隻擴音器喊道:“我已經站着讓你們打了三槍,遺憾的是你們並未能擊殺我。從始至終,我一直恪守承諾,未曾動過分毫,也希望你們能遵守諾言。”
田振宇氣急敗壞,一腳踩狙擊步槍,隨後腳下用力,狠狠地碾了碾。同時掄起一把ak,走到衆多人質跟前,擡手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梭子,嘶吼道:“我草你媽的,胡耀華牛逼是不是,胡耀華狠是不是,我就要看看是他狠,還是我狠!”說話間,田振宇一把抓起一個女孩兒,這女孩並非是銀行的職員,只是在銀行辦理業務的大學生。
田振宇不顧手下勸阻,露出自己的頭部給警方,叫嚷道:“胡耀華,我草泥馬,你有種是不是!有種的你就給我上來,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兩分鐘之後我見不到你,你就等着爲屋裡六十號人收屍吧!”
話音剛落,一陣噠噠的聲響激盪而來,在空曠的場地上迂迴良久,一道黑影從半空直直跌落而下。噗通一聲,那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如花似錦,還未曾度過自己人生最燦爛的青春歲月,那剛剛還滿臉春風的活潑少女頓時變成一具死屍。
女孩腦漿迸裂而出,滿地白花花的場景,血肉模糊,其景慘不忍睹!
炙熱的陽光,穿透過濃密的枝椏,數點斑駁映照在女孩的眼球,像是黑夜的啓明燈,晶瑩閃爍,卻從此瀰漫在濃濃夜色之。
一種透心的冰涼穿透過陳清揚的心扉,像是被針扎過的心房一片悽楚,無比深沉的悲愴蔓延而開,那搖搖欲墜的身影猛地挺立而起。那不是人類的眼睛,無盡的獸慾開始燃燒,無盡的怒火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他的腳步異常堅定,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應該去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