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清揚此時滿臉皆是震驚之極的神色,大憨頓時一驚,問道:“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您怎麼會是這這副神色?”
陳清揚並未搭理大憨,只是自顧自地看着手的:“不,這絕對不是真的,不可能的,爸爸他不會有事的!告訴我,大憨,我爸不會死的,我爸是不會死的,告訴我啊!”
陳清揚雙目圓睜,眼角處有血絲閃現,一副齜牙咧嘴的神色,並非是**上的疼痛,實在是心靈上的創傷讓人難以承受。大憨雖然腦袋不是十分靈光,不過此時顯然也已經猜測到究竟在自己這個大哥身上生了什麼事情,當下呵呵笑了笑,說道:“對,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大哥你多心了!可能這是誰搞的惡作劇也說不定,您還是別想那麼多了!”
陳清揚一愣,連忙向後一縮,問道:“對,你說得很對,極有可能我是被人給戲耍了!不過究竟是誰要作出這種惡作劇呢?大憨,你告訴我是誰,好不好?”
此時的陳清揚眼一片空洞之極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大哥一副極其失落的神情,大憨心一沉,伸出碩大的雙手晃了晃陳清揚的雙肩,說道:“大哥,你要振作起來啊!這很有可能是對方搞的把戲,他們是想要故意擊潰你的心理防線啊!您平時那麼聰明怎麼會在這時候犯糊塗呢?退一萬來說,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對伯父不利也不用等到今天才下殺手吧?那他們早幹什麼去了?”
“不錯,這極有可能是假的!不過上面分明寫着‘若想取回你父親屍,子夜城北千山峽谷見。’他們騙我又有什麼用處?”
大憨氣急,一跺腳伸手晃了晃陳清揚的雙肩,說道:“大哥,您莫要嚇唬我了!他們找你還能幹什麼?自然是想要對您不利啊!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這分明就是想要把您給勾引去,然後做一些不利於您的事情啊!”
“那你說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自然是不去了,我敢肯定這肯定是那幫人所耍的陰謀詭計!”
“混帳東西,那不是你爸爸你自然是不擔心了,可是那是我父親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屍骨無存!這件事情你無須勸我,現在便趕到千山峽谷,我倒是想要會會此人,看看他究竟有着幾分幾毫的能耐!”
大憨見自己的意思被大哥誤解,當下連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如果大哥信得過我的話,今晚便讓我去,如何?”
“不,不,你去算是怎麼個回事!人家要找的人是我,萬一見來人並非是他所想要見的人,所導致的結局必然是難以想象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一點,這封信決計不是假的。他們即便沒有殺害我父親,想必也已經將他百般凌辱。我爲人子倘若不能在此時一盡孝心,那以後卻還有何等面目見人?總之你帶一幫手下保護好我母親,其餘的事情不用再管!對了另外找幾個精明點的手下陪着這位火龍先生去找尋一個叫王寒生的人,讓他把所有的儀器交給火龍即可,這是王寒生的電話號碼。火龍,你帶着儀器先行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一定恪守承諾在明早之前趕回去!”火龍深深看了一眼陳清揚,最終點了點頭,跟着兩位黑衣人走了出去。
見陳清揚心意已決,大憨也是不敢再有絲毫勸阻,當下一聲嘆息上了駕駛座後說道:“大哥,要不要調些人手過來?媽的,弄幾百號人手持衝鋒槍往那一站,他們誰敢放肆?”
“衝鋒槍?呵呵,即便是火箭筒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用處!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依蓮你不是說要來東北找人的嗎,想要去哪,我叫人送你過去?”
阿依蓮臉上始終波瀾不驚的神色,呵呵輕笑一聲,說道:“算了,這件事情還是不用你操心爲好,你既然有事那我便不耽誤你了。祝你好運!”
“好的,我會好運的,你也是!”
兩人之間的對話極其簡潔,並沒有生離死別的吻別,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哭泣,就像是尋常朋友道別一樣,壓根就不值一提。這一幕倒是將大憨看得一愣,他那碩大的腦殼一時間又想不通了,當下抓了抓額頭問道:“大哥,我真的有點搞不清楚了。這女的長得這麼漂亮,您怎麼就將她給放走了呢?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吧?這也不像是您的風格呀!”
“她就像是一朵孤傲的玫瑰一樣,雖然足夠妖冶和嫵媚,但是渾身到處都是細小的刺,一個不小心就會將你扎得遍體鱗傷。她,不是你的嫂子,至少現在不是。對她,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想不顧一切放手去狠狠地愛一場,可直覺卻又告訴我未必有這麼簡單!我不想讓自己陷進去,關於感情的事情已經足夠讓我煩一陣子了,其實有時候想想還是你這種生活足夠灑脫。生理方面有所需要的時候便叫幾個小姐樂呵樂呵,完事之後各奔東西,同樣是夜夜笙歌並且還能不停嚐鮮,便少了許情感方面的糾葛,男人有時候還是像你這樣瀟灑!”
大憨哈哈笑了笑,“可別啊,我這是一個人過習慣了!雖然有時候一個人確實有一個人的好處,但是長夜漫漫,有時候也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倘若沒能有個女人在跟前端茶倒水,那能稱作是一個家嗎?那是房子,不叫家!”
陳清揚點了點頭,突然眼神瞥向阿依蓮,一副陰沉之極的神色,吩咐道:“讓後面的兄弟跟着她,不要有絲毫的鬆動。我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
“怎麼,你在懷疑她?”
“何止是懷疑!先前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和大哥也不會失去聯繫,媽的不過這女人不僅酒量好到了牀上更是表現一流,可以稱之爲極品的極品。這種女人都能被老子給碰到,也算是豔福不淺了!大哥的手機竟然還在關機,莫非當真是出事了?”
大憨嘆息一聲,他如何能給陳清揚一個答案,一邊開車一邊感嘆道:“大哥,現在幹什麼都不容易。你別看濤子整日耀武揚威的其實也在暗暗愁。他那兒子前天被車給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肇事司機跑了,濤子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關係就是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頭緒,他現在即便再有權可是又能如何?”
清揚皺了皺眉:“前天?也就是我剛剛離開遼陽的時候?怎麼會這麼巧!既然在省內找不到,那便去周邊省份找嘛!這件事情稍後我會和其他幾個省廳打聲招呼,讓他們協作調查的。恐怕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啊!”
兩人在車上隨意地聊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個小時不到大憨便將車開到了千山腳下。自古以來就有“南有黃山,北有千山”的說法。能與黃山相提並論的山脈,不難想象也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
有人曾用一句詩來描繪千山,稱之爲“萬壑松濤百丈瀾,千峰翠影一湖蓮”,整座千山無峰不奇,無石不峭,無廟不古,無處不幽,十足是人間勝景。不過若論真正的奇與險,則又要提及千山峽谷了。兩座山脈之間原本相連一處,卻不想因爲地殼長期的運動之後,最終漸漸裂開一道縫隙,演變至今日已經有十餘米之寬。
站在千山的頂尖處,俯視而下,山壁陡峭之極,地面上一道白練滔滔而過,場景着實讓人心潮澎湃。
已經是夜深時分,捷達車沿着一條蜿蜒公路依舊在向上爬行着,此時整個千山風景區已經關閉,門衛見突然有車輛駛來各個皆是一驚,當下追逐而出。然而當他們看到是一輛警車的時候,原本囂張的神色已經熄滅了不少,淡淡問道:“你們是誰,爲何深更半夜地來這裡?”
大憨緩緩搖下車窗,怒吼一聲:“混賬東西,你可知眼前這位是誰?省廳的陳廳長,這是老子的警官證,一級警督,你們這羣白癡,陳廳長晚上想要參觀下你們這的風景區,你們莫非想要阻攔嗎?”
那羣保安多半都是附近的小混混,哪裡見識過什麼廳長之類的東東,不過那鮮豔的紅色車牌號倒是認識的,沈警ooo,一看就是警界的大人物,當下屁也未放直接讓道了。
車輛又向上爬了數百米,前面只留下一條上山的羊腸小道,大憨嘆息一聲,苦笑道:“看來我們兄弟倆要步行一陣了,媽的很久沒做過這麼劇烈的有氧運動,正好這次可以減肥!”
陳清揚同樣呵呵輕笑,不過卻拍了拍大憨的肩膀說道:“兄弟,你誤會了,上山的應該是我,而並非是你,你只管在這裡呆着便是!想要減肥,下山去找幾個小姐,所有的開銷算我的!”
“可是……”
陳清揚雙眼一瞪,冷然說道:“沒有可是!倘若今晚我戰死在這裡,你去找一個叫景碧瓊的女人,讓她到上海工行打開我的密碼櫃,她自然清楚應該怎麼去做的!兄弟,祝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