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成功將張嘉源給控制住,這也就標誌着張嘉源自此脫離崔枯秋與羅生的陣線。陳清揚從羅生手拿到大批土地使用權之後,正準備找尋張濤與大憨二人,卻沒想到兩人已經率先聯繫到了自己。
大憨依舊性情沉穩,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不過眉梢卻也有着一絲喜色。畢竟是剛剛投到陳清揚的靡下,能在第一時間爲其做事,自然會有諸多成就感。張濤離着老遠便嚷嚷道:“揚哥,這次真爽!張百富那狗東西差點沒被我們給玩死!”
“哦,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個玩法?”
“我們趕到張百富家的時候,這廝正在和一羣鄉幹部開會,據說是在研究部署怎樣歡迎向老。見到我倒也算是客氣,把我們給請到了辦公室。可是當我們提出收購地皮的時候這廝立馬變臉了,竟然說我們是想要陷害他於不仁不義之。並且還勸我們不要癡心妄想了。揚哥,您可別說,大憨倒是勇猛得很。當張百富在氣勢上佔據了上風的時候,大憨僅僅一肘子便直接將他打懵了。我按照您吩咐的,對他進行現場提審,這其果然現了貓膩。張百富和張嘉源他們確實是一夥的,並且親自參與偷盜協議一案。”
陳清揚呵呵輕笑:“張百富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三言兩語會輕易讓他招供?我看這其必然會有貓膩吧?”
張濤打了個哈哈,“還是您厲害,一切都逃不過您的法眼,確實我和大憨有逼供的嫌疑。主要這廝想要反抗,那也容不得我們下狠手了。反正整個事情演變到現在的結局就是張百富招了,並且在我們的恐嚇下已經答應簽字。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只需要拿到張嘉源的簽名,就可以合法擁有這片土地。”
陳清揚點了點頭,“你讓他批了多少?”
“八千畝!還有一些坑坑窪窪有河流經過的地方我都沒要,要了也是累贅。”
陳清揚笑了,那畢竟是八千畝地皮啊,一千塊一畝搞到手,以一萬五千元的價格賣出去,轉手就可以搞到一萬四。八千個一萬四是多少?那可是一億一千多萬人民幣啊!對於這筆錢,陳清揚可謂是用盡了心機,更是絞盡腦汁方纔得手。其實最先陳清揚所想要搞到的僅僅只是幾百萬罷了,可是隨着葉雨蝶這個關鍵性人物的出現,事情也就演變成現在極其滑稽的一幕。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清揚有利用葉雨蝶的嫌疑,甚至強行不讓父女兩人現在見面也有這個原因,每每想到此處陳清揚心也就多了一份自責和困苦。不過他決然沒想到,事情最終會演變到讓他束手無策的程度。
陳清揚笑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事成之後你們每人一百萬作爲獎賞,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這是命令,不準拒絕。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是你們火趕到潁上鎮,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竭盡全力去散佈一條消息,那就是廠址改遷,現在選定泉水鎮。潁上鎮的土地照常按耕地使用!另外,晚點的時候你們去抓捕張百富歸案,另外還有他那個兒子張君明!這兩個禍害人間多年的孽畜,看我不好好玩死他們!”
忙碌完這些事情,陳清揚已經略顯疲憊,他開始認真盤桓父親被綁架一事。清揚內心極其矛盾,他無數次想要舉起手的電話打給廖無雙,無數次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他自然不想讓父親的生命葬送在自己手,更不想出賣大哥廖無雙。他的內心自然萬分糾結!
而就在陳清揚處於無助的當口,腰身突然被人摟住,他心一驚剛要有所動作,卻傳來一道柔順的聲響:“清揚,是我!”
雨蝶,這個剛剛還讓自己爲之愧疚的名字,此時正如水蓮花般在自己的眼前綻放而開,渾身上下一陣陣嫋嫋清香習習傳來,倒是讓自己清醒了不少。此時的陳清揚已經十分疲憊,無論是**上還是精神上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見他淡然一笑,說道:“老婆,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沒陪媽一起吃飯?”
“剛纔堂哥進去說有事情和伯母單獨談談,讓我先出來!”
陳清揚心一動,難道是要將父親綁架的時候告訴媽?想到此處,陳清揚腳下連忙朝着房間邁了過去。果然不出陳清揚所料,清堂此時正直直挺着身板跪倒在地,臉上一片痛楚之極的神情,他什麼也未曾說,只是跪着,像直插雲霄的旗杆,充滿了浩然正氣。陳清堂這一跪,究竟是爲何,是什麼值得讓這個鋼鐵一樣的男人低下高貴的頭顱?
“媽,這是怎麼回事?大哥,你趕緊起來,起來啊!自家人,你跪個什麼?讓旁人看到了,我們還怎麼做人!”
“不,我不起,除非伯母答應我!”
清揚緊緊皺眉,帶着一絲懷疑的眼神,看向葛春蘭,問道:“究竟是怎麼了呀?哥要你答應他什麼,你答應了不就得了?都是一家人,這時候怎麼能放任大哥跪着呢!”
葛春蘭臉色鐵青,正襟危坐在一張木椅上,眼神投向遠方,神情滿是肅穆。她的表情略微有些悽然之色,像是在思索着什麼,略顯粗糙的手掌來回在牀沿上摸索着。良久,只聽她一聲嘆息,說道:“清堂,起來吧,你的要求我辦不到,即便是有心也是無力。都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卻也未必會搭理我。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也就不會生當年的一幕了。做事情不能想當然,否則會將自己逼向絕路的!”
陳清堂神情黯淡,哽咽道:“伯母,難道您就放任大伯他老人家……”
“夠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聽你談起。並非是每一次離別都有相逢的時候,既然當年選擇了離去,又何須再次回頭?我心自然會有計較的,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要再進來打擾我。”
陳清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陳清堂給拉了出來,剛出門清揚就嚷嚷道:“大哥,你搞什麼!怎麼搞出這副鳥樣?未免讓人太瞧不起了吧?”
陳清堂微微搖頭,滿臉苦楚地說道:“如果可以即便是被人瞧不起一萬次,也只要伯母她點頭。清揚,這時候唯一能救得了大伯的就我們兄弟倆了!”
陳清揚似乎從察覺出了一些什麼,皺眉問道:“你這話是怎麼個意思?你剛纔在求我媽?大哥,你開什麼玩笑,我媽可是一輩子沒出過村的老農民,你找她有啥用?難道她能去找那個傳說的火焰拼命?一掌拍死那個人?大哥,你清醒點好不好,你不會是急昏了頭吧?”
“確實沒有用處,我只是尋求個心理安慰,罷了,罷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總之清揚,此後無論你做什麼都要倍加小心纔是,我有一種感覺,火炎即將浮出水面了,到時候很可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我沒有足夠的把握拿下此人!”陳清堂似乎很急,說完之後再未給清揚詢問的機會,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如水,未有半點波瀾驚起,漆黑如墨的夜空完全呈現出一副深沉沉的氣色。遠遠地,三人足不點地飛馳着,只聽一人說道:“一羣沒用的東西,竟然連一個小小的陳清揚都搞不定,以後卻還如何爲君上效忠?你們可知君上有多氣惱?”
“大統領,您有所不知。這姓陳的小子倒是平凡之極,不過他有個哥哥卻是難纏得緊。我們先前並不知情,派去的幾人包括五虎在內都身負重傷,否則也不會讓火炎大將軍出馬呀!”
“混帳!君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廖家的信物遲遲搞不到手,君上的大計即將被你們給攪黃,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倘若這事情辦砸了,小心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君上做事的風格,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是是,大統領請放心,我等必然協助火炎將軍親自降服廖家大公子。至於這姓陳的小子也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嗯,還算你們識相!火炎即將抵達這裡,具體的事情你們商議着辦吧!總之我要看到的是結局,至於過程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