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厲行此時正在軍區招待所和前來考察的瀋陽軍區大大小小的軍官商談國防大事,雙方就最近軍委旗下管轄的武器研究所研製出的新型裝甲車的裝備問題爭執個不停。瀋陽軍區因爲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擔負着抵禦對我泱泱華虎視眈眈的俄羅斯的邊防事務,再加上靡下有號稱常勝王牌軍的9集團軍,在歷年武器裝備上都要走在成都軍區的前頭。
當然上面的政策是民主的,各大軍區完全憑藉實力說話,誰爲國家做的貢獻大,誰擁有強硬的實力,誰就率先裝備優勢武器。其實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兩者起點不同,瀋陽軍區在當初建制的時候就略勝成都軍區,如此一來瀋陽軍區年年在各種考覈佔領優勢地位,有了大量的先進武器的裝備,實力自然是越拉越大。
史厲行雖是打硬仗出身的鐵血真漢子,但此人行事卻很是圓滑,畢竟能肩扛三顆金星的將軍,哪個人手上沒有幾兩真功夫!史厲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鄭,你我相識多年,當年在越南戰場上可是一起扛過槍打過仗的鐵哥們,你看這次武器裝備能不能……”
史厲行話還未完,對面那個白老者頓時叫嚷開了:“哎呀,老史。你這麼說可不就是見外了嗎!你我之間的情誼那是天下皆知,卻也不必老是重提,難免他人以爲你我別有用心啊!畢竟身在這個位置,還是要多多權衡利弊纔是。”
史厲行剛剛想要動用私人關係看看能否得到照顧,卻不想被老鄭搶了個白,心頓時不爽,笑吟吟地說道:“關係好怎麼了?身居要職難得還不能有幾個真心朋友?老鄭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寶貝孫女現在可是蔣總參跟前的紅人兒,作爲蔣總參的第一秘書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最終的決策。老鄭,有些事情不用我說得太明白吧?”
鄭國贏老臉頓時一紅,眼有陣陣寒光閃現,好半晌才淡淡說道:“老史,我只當你在說醉話。咱們之間的關係無需多說,這種話說多了不好。凝兒是你看着長大的,她是怎麼個孩子,你會不清楚?”
史厲行也是想到自己的說辭確實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他與鄭國贏之間有着過命的交情,雖然明爭暗鬥,卻從未因此而大動干戈。畢竟身在其職,沒人不想爲自己的仕途抹上濃濃的一筆。這就好比是商人不怕錢扎手,從政不怕官壓人一樣。人,總是想要往高處走的!
史厲行嘆息一聲,心煞是愁悶,想當年自己跟着老長在越南戰場上揮斥方遒,僅用三日便從國界殺到河內,一路沙塵飛揚,千軍萬馬好不壯觀。而如今自己在這個位置上蟄伏數年之久,依然沒有半點動身的意思,這如何不讓他唏噓感慨。明明自己佔理的事情,結果反被人將了一軍,這怎能不讓自己愁苦不已。
就在史厲行暗自嘆息的當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響,聲音很急,咚咚響個不停。史厲行正在氣頭上,當下站起身,虎着臉吼道:“滾進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警衛員此時滿頭大汗,顧不得史厲行飆,雙腿猛地對敲,身板筆挺着敬了個軍禮,焦急道:“報告將軍閣下,剛剛我軍接到軍委加密電話,責令我第十三集團軍全員全備全趕往重慶,救援、救援……”
史厲行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一屁股坐了起來,喝道:“說啊,到底怎麼個情況!”
“軍委辦公廳主任聲稱有一個叫景碧瓊的女孩現在被困在一家天上人間的夜總會,要我集團軍全力趕往事現場,不惜一切代價救出此人。現在我第7師第三連已經朝向事地全逼近。請長指示!”
史厲行是何等人物?當年在越南自衛反擊戰擔任第7師師長,7師可是有着紅軍師的稱號,而這個無上的榮耀之所以得來全是因爲史厲行的卓越指揮才能!戎馬半生的史厲行見過的大場面實在太多太多,可是爲了救援一個人央軍委總部親自下達調兵令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紅色背景濃於血的史厲行頓時從領會到了些許什麼,毋庸置疑,這女子背後定然有着極其深厚的背景。
史厲行微微皺眉,隨後果斷下達一系列指令:“坦克連度太慢,直接從飛行大隊掉兩架剛裝備的武直九過去,另外讓偵察營全趕往支援,所有官兵務必抱有必死之決心,無論如何給我拿下這一關!你告訴白崇,倘若不能完成任務,讓他直接滾回山西老家去!”
警衛員聽完指令後,應了聲是連忙一路狂奔而去,那度讓史厲行感嘆不已。鄭國贏對於眼前所生的事情也是聞所未聞,當下擺了擺手示意隨行的集團軍長退下,只留下政委付永生。
“老史,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啊!”
史厲行點了點頭:“不錯,我怎麼着都從聞到一絲硝煙瀰漫的味道。老鄭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說什麼級別的人物被綁架需要一整個集團軍趕去救援?”
鄭國贏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省部級是別想,撐死也就是一個團的兵力,說實在話,只有一個可能!國家級的領導人或者其直系親屬!既然是個女子,領導人的可能幾乎可以排除,這麼說只有一個可能,定然是某位當權人物的子女!會是誰呢?”
史厲行摸了一把胡茬,感嘆道:“蔣總參向來行事嚴謹,當年他帶兵打仗的時候更是紀律嚴明,私下動用關係的事件還真未曾聽說。”
“不可能是蔣總參,總參的子女現在都在國外展,即便真在國內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可以想象下,此人必然是和總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且還有足夠的影響力能干擾他的決斷。即便現在的主席也未必有這個影響力,看來只能從老一輩身上下功夫了!”
就在史厲行和鄭國贏滔滔不絕的時候,付永生倒是拍了拍腦袋說道:“前段時間我家那小子和我聊過兩句,說京城有四大惡少和一大刁女。四大惡少姑且不論,刁女卻大有來頭,並且此女現在正身在重慶!”
史厲行哦了一聲,連忙問道:“是誰?能在京城排上號的人物,豈能是等閒之輩?”
“景老的寶貝孫女,景碧瓊!”
“景老,啊!是景老!”三人幾乎同時想到那個眉毛雪白,身板微微佝僂的老者。一壺上好的大紅袍,一把羽毛扇,終日聽着嘰嘰喳喳的京劇,仿若與世無爭,又彷彿世外高人!
史厲行坐不住了,當下抓起軍帽往頭上一套,屁股生煙似地,朝外走去,邊走邊說:“你二位隨意,儘管海吃海喝,一切算我的私人帳頭上!”
史厲行壓根不給對方開口說話的機會房門一關,隨即消失在夜幕之。付永生嘆息一聲說:“老史這回想不露臉都不行了!救了景老的寶貝孫女,那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只要那妮子在景老跟前吹吹風,景老一個高興,到時候今年所有新型武器還不任由老史選個夠!唉!”
鄭國贏同樣是流露出痛惜之色,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嚷嚷道:“有心無力,鞭長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