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此時略微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因爲酒精的麻醉,他此時的腦袋已經變得微微有些不清醒。有人說,男人所追求的莫過於是財富和權利,而實際上男人真正向往的卻又是女人的追捧,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樑靈兒絕對屬於一流的美女,雖然還只是美人胚子,不過那張美輪美奐的臉蛋兒已經流光溢彩,已經充滿了無限風情。只待稍加時日,定然會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
靈兒絲毫未曾掩飾心的幸福,自己心的白馬王子所表現出的神勇已經讓她爲之深深陶醉。她的芳心剎那間撲騰撲騰地急跳動開來,像是草原上撒蹄狂奔的野馬,想要剎車,卻已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
她深深地望着陳清揚,淳樸而又厚實,讓自己有一種深深的依賴感,這種美妙的感覺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突然就覺得自己像是一葉孤舟,在茫茫大海獨自揚帆,前方原本一片昏暗,霧色繚繞不見絲毫生機,可是轉眼間眼前豁然開朗,無數啓明星熠熠生輝,那霧色非但不再是阻礙自己前行的障礙,相反成爲一道靚麗的風景。這是自己所始料不及的,陣陣甜蜜在心間遊蕩而開,稱得上是意外的欣喜。
陳清揚冷着臉,依靠在門前,深情略顯冷漠,像是高手寂寞一般,眼滿是無盡的蕭索。
靈兒蹦躂在清揚跟前,極盡讚美之詞:“揚子,你真棒!好樣的,絕對的鐵血真漢子,絕對的純爺們兒!我要獎賞你一樣好東西哦!”
陳清揚的思想遠遠不再似十五六歲的時候那般純潔,他嘴角裂開一絲微笑:“怎麼着,是要將你的初吻賞賜給我嗎?不過,似乎你的初吻已經沒了呢!剛剛我們之間似乎已經生了一小段插曲……”
“喂,打住!打住!你這人怎麼就沒個整形了呢,你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了?”
陳清揚暗道糊塗,一拍腦門兒:“可不是嘛,剛剛啥也沒生,剛剛在來鎮子的路上我們是純潔的!我們一直都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我沒有強吻你,真的沒有,真的……”
靈兒臉露嬌羞之色,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欲拒還迎的,原本心恨不得讓一整個世界都知道自己與陳清揚之間的姦情,可是當事實即將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心卻又突然怕得緊!這就是小女人的心思,女人的心思,誰又能讀得懂呢?
“行了,行了!原本一清二白的事情經你這麼一說反而越來越黑暗了!揚子,不過,今天的你賊帥!簡直帥呆啦!”
陳清揚非但沒有一絲謙虛之情,相反呵呵一聲輕笑,淡淡點了點頭:“謝謝,您的誇獎就是我努力的根本動力!謝謝你,是你讓我懂得了男人的生活原來可以這麼美好!”
“不知羞,不要臉!看把你美的!”
在旁人眼,眼前的兩人無疑是在打情罵俏,小兩口兒你來我往,相互訴說衷腸,倒是羨煞旁人得緊!不過就在兩人嬉皮笑臉的當口,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響。動機震動的聲響伴隨着一聲尖銳的鳴笛劃過衆人耳旁,隨後就聽有人嚷道:“哎呀,樓上是不是出事兒了,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議論聲越來越大,木質的樓梯傳來一陣陣咚咚的聲響。那是一個身材十分龐大的胖子,此人大腹便便,肚子挺得像是懷胎十月的少*婦,走起路來整個樓梯都在顫顫巍巍,出一陣陣吱吱的聲響,像是會隨時倒塌一般!
這人身穿一身警服,腰間別着一把五四式手槍,威風八面的模樣顯然不是什麼善茬兒。上得樓來,這警官在四名手下的陪伴下先是擡頭冷冷掃了衆人一眼,隨後裝模作樣地說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在我的地盤鬧事兒?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打人,現在已經是法制社會了!法治社會你們懂不懂?就是要依法治國,就是要依法執政!你們這羣眼皮淺見識短的小毛賊,當真是不知死活得緊!這個,張君明同志,究竟是誰打的你?趕緊指認一番,我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陳清揚聽聞這大肚子警官嘴冒出了同志二字,竟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也難怪在他生活的年代,同志所代表的正是同性戀的意思,並且多是生在男性身上。那張君明長得儀表堂堂,頭上抹着一層厚厚的摩絲,倒是有着八分同志的長相!
警官一愣,未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敢如此放肆,當下重重一聲乾咳:“喂喂,說的就是你,那個穿着土布藍衫的鄉巴佬!我倒是想要聽聽你爲啥而笑,我的話很好笑嗎?我可告訴你,輕者你這叫藐視法律,藐視執法人員的權威!說重了,你這就叫妨礙公務!你知道妨礙公務的罪名嗎?那可是要坐牢的!別說本警官嚇唬你,就你這身板,嘖嘖,進去後不出三五日定然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
這警官吃得甚是肥胖,說起話來整個下頜的贅肉一顫一顫的,模樣很是搞笑。這人與《西遊記》所描述的豬悟能倒是有着一拼,由這種**份子執法,這本身就是一大奇談!作爲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陳清揚如何能忍住笑意。一時間竟是再次嘿嘿笑了起來!
“笑!你竟然還敢笑,當真不怕我扒了你的皮麼!”
“哎呀楊所長,你就別他媽磨磨蹭蹭的了,老爺子都話了,你還裝什麼清高!就是這人打得我,媽的,趕緊給我烤起來!等到了局子裡,老子不打他個稀巴爛!讓他和我鬥狠!”
這警官正是泉水鎮派出所所長楊全勇,和鎮長張百福關係莫逆。鄉鎮級別的派出所所長多半都是鎮長提拔上去的,後者自然會充分扮演好自己作爲狗腿子的角色。兩人經常同流合污、欺上瞞下,做一些橫行鄉里的惡事。通常情況下,百姓對此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楊全勇畢竟是執法者,這一本質他還未曾忘卻,見張君明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心不由得略微有些氣惱,當下乾咳一聲,說道:“張君明同志,公衆場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給你父親丟臉纔是!作爲父母官的子女,更要守法守紀,不要給你父親抹黑啊!”
張君明此時恨不得將陳清揚碎屍萬段,哪裡有空閒和楊全勇在這裡磨蹭,當下一蹦三尺高:“你他媽少廢話,楊叔叔,出門的時候老爺子是怎麼交代你的?責令你最短的時間內將人帶到所裡。你在這裡磨嘰個屁啊!少他媽囉嗦,人趕緊帶走,如果拒捕的話就一槍給蹦了!我他媽還不信了,在泉水鎮敢動我,簡直是孃的找死!”
楊全勇臉色愈陰沉了下去,張君明果然是個飯桶,打心眼裡他當然希望能將陳清揚直接帶走,但是這麼多平民百姓在場,就這麼目無法紀,不按程序辦事,那也未免顯得太過飛揚跋扈了些!
楊全勇就像是一個婊子一樣,他一邊想着去取悅男人,想着怎樣最大限度地從男人口袋裡榨取更多的錢財,但是一邊又想要守身如玉。自古忠孝難以兩全,楊全勇只得無奈嘆息,大手一揮:“行了,物證人證都在,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非常清晰!你,那個目無法紀的人,現在立刻跟我回派出所立案偵查,我和你說,你就等着判刑吧!”
所長話了,下面的民警自然不好多說,當下一股腦兒地全衝了上去,晃了晃手的銬子就要給陳清揚上刑。樑靈兒原本想要出頭,陳清揚竟然哈哈一聲爽朗的大笑,說道:“我目無法紀?這位警官同志,我看真正目無法紀的人是你吧?想逮捕我?逮捕令呢?警官證呢?你又是誰?憑什麼抓捕我?我犯了哪門子事兒了?”
“你、你混蛋!你看我穿着這身警服,我不是警察嗎?還有懷裡的槍,整個鎮子裡只有這一把呢!你不會以爲這也是假的吧?我可和你說清楚,拘捕就是暴力抗法,我可以隨時隨地槍斃你!”
“我呸!少和我來這一套,沒有警官證,沒有逮捕令你休想抓捕我!告訴你,作爲合法公民,我完全有權利要求查看你的警官證!我不是你嘴裡的鄉巴佬,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要以爲他是鎮長的兒子,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濫用手權力,小心我告你!鎮裡告不動我就去縣裡,縣裡告不了我就去市裡……”
“去市政府告我?你他媽還想要告我?我告訴你,想要告我的多了去了!別他媽說去市裡,你即便是去省政府告我也沒用!去哪都沒用!知道我眼前這一位是誰嗎?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嗎?還他媽告我,老子弄死你個小崽子!實不相瞞,這一位崔公子正是……”
“咳!咳咳!行了張君明,言多必失,還是少說爲妙!做人還是低調點好,何必非要這麼張揚呢?”
開口說話的是那個張君明口所謂的來自省城的貴賓崔公子。此人身着一身乳白色阿迪達斯運動服。當時的阿迪決然不像今天這般滿大街到處都是專賣店,能在當年身穿阿迪運動服的可以說非富即貴!
“崔公子,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竟然不給您面子,這口氣我如何能咽得下!***鄉巴佬,老子和你拼了!”說話間,張君明手拎着一把精光閃閃的砍刀,手腕一揮,竟是朝着陳清揚的脖頸直直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