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震話說了一半,在尚軒的注視下,下半截話卻是說不出來了,解釋楊紫月的關係比田震想象的要困難一些。
“喂喂,田震,你怎麼讓軒姐在門口站着啊,快過來,我做了好吃的。”
楊紫月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隨後便是李雲嘰嘰喳喳的吵着要先吃,不給田震留。
聽見楊紫月的聲音後,尚軒衝他一笑,然後朝着裡面走去,田震總覺得尚軒這個笑似乎是在告訴他她都知道了似的,不由有些心虛。
田勤和楊紫月是這個家的常駐主人,所以兩人忙着招呼尚軒和李雲,這時田震才知道大小雪她們沒有來北江,而是直接回了京城,原來帽兜男帶着他們去了劍閣之後,便確認了田震的所在,然後直接把他們幾個丟下不管,直接來了北江,隨後重獲自由的大小雪自然要先回特組,畢竟從劍閣聽說了發生的那些事,她們身爲特組之人,自然以特組爲先,而尚軒和李雲則是聽說了田震竟然沒死,自是立即趕回了北江。
先前,幾人就別重逢,雖然像是很尋常的重逢那樣隨意的開着玩笑,但是等此時安靜下來,那種久別而沉澱的情緒方纔漸漸浮現出來。
吃了幾口水果,尚軒的手落在田震的手上,再也不肯放開,田震知道尚軒此時的心情,因爲他此時的心情和尚軒也差不了多少,尚軒曾以爲他已經死了,而他也一度對尚軒的蹤跡毫無頭緒,如今見到對方這樣真實的坐在自己身旁,自是難以抑制心頭的喜悅,哪裡還管旁邊還有田勤在那看着?
不過終究還是不能當做旁邊沒人,田勤知道田震和楊紫月的關係,見孫子又勾搭上了另一個女孩兒的手,皺着眉咳嗽了幾聲。
“看來大家都不怎麼餓啊,那我去做點湯吧,爺爺,小云,你們兩個來廚房幫我吧?”楊紫月忽然開口說道。
田勤聞言,不由奇怪的看着楊紫月,直接用眼神問:“你這丫頭心怎麼這麼大?”
楊紫月走到田勤身邊,直接把田勤拉起,說道:“走吧爺爺,我一個人真的很不方便呢。”
李雲第一個站起來,走進了廚房,然後楊紫月成功的把田勤也拉走了。
只剩下了尚軒和田震兩人,周圍立即安靜下來。
“那個,你要給我透露的事兒,就是想說紫月吧?”尚軒看着廚房的方向,笑眯眯的說道。
田震僵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尚軒卻忽然撫摸了幾下田震的臉,然後爬到田震的懷裡,說道:“哎,沒辦法,誰讓你一開始就說過你是混蛋了呢?你還讓我怎麼罵你?”
田震不由心頭一軟,在尚軒的頭頂親了一下,輕聲道:“謝謝你。”
尚軒擡起頭,神色曖昧道:“既然咱把話都說開了,那你跟我說實話,你什麼時候打算收了小云,也好讓我有些心理準備。”
田震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別逗了,李雲那傢伙是投錯了胎,除非我彎了才收她。”
尚軒拍了一下田震的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你小聲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麼?”
“小云對你有意思啊。”
田震伸手在尚軒額頭摸了摸,然後有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臉擔憂道:“你這些日子受苦了,腦袋都不好使了呀……”
李雲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手裡一根蔥剝了好幾分鐘都沒有放下,聽到客廳裡傳來田震的大笑時,她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搖頭苦苦一笑。
另一旁的楊紫月注意到李雲的反應,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然後用開玩笑的語氣提醒道:“小云,你再剝蔥就沒了。”
李雲微微愣了愣,然後看着手裡的確已經只剩下沒幾層的蔥,尷尬的笑了。
田勤面向窗戶,看着慢慢冒起熱氣的水,再看看身邊這兩個小丫頭,暗歎一聲:“這小子,我年輕的時候怎麼就沒他這本事……”
田震把李雲的話題揭了過去,開始問尚軒這半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快,從尚軒口中,田震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其實大多都和田震推測的相差不遠,不過讓田震意外的是,李家的滅門並非是因爲帽兜男,相反,帽兜男的出現卻恰巧救下了他們一行人,至於殺害李家滿門上下的兇手卻是另有他人。
田震立即想起了當初還在一中時,李雲講述過他們李家之所以遷徙北江的原因,那個逼迫偌大李家遷徙的古武強者,應該就是李家最終滅門的兇手,想到此,田震忍不住看了一眼廚房,他差點忘了,李雲表面嘻嘻哈哈,但是如今她已經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了,心裡忍不住一陣心疼。
此外,田震得知了這半年來,帽兜男倒是從未爲難過尚軒等人,相反,按照尚軒的話,對方甚至還指導過尚軒修煉,對其他人也是能顯得平和一些就平和一些,似乎是刻意想要和衆人建立一種和諧的關係一般。
這讓田震很奇怪,因爲按照他的推測,對方應該是想要通過尚軒找到他,而尚軒等人的性質也應該是人質之類的,就算對方不虐待尚軒,也不應該刻意去拉近關係的,另外,尚軒還說,這半年來對方從未提起詢問田震蹤跡的事情,似乎只是帶着尚軒等人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
“對了,那個男人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好幾次看到他獨自盤坐在一旁,然後手指不停的掐算什麼,就像那些電視裡演的算命先生一樣。”尚軒忽然說道。
“掐算?”田震聞言,身子微微一震。
尚軒見田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擔憂道:“有什麼不對麼?”
田震深深吸了口氣,他終於想通對方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了,也明白了對方爲什麼會和自己定下先前的那種約定。
“占卜,原來如此,他精通占卜之道!這就說得通了!”田震雖然是在表達恍然大悟的意思,但是臉色卻愈發陰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