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王秘境之中,沒有白天和黑夜。
一衆邪修置身於其中,彷彿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般。此
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劍雲峰上,山壁之間有着濃濃雲霧遮掩,雲霧當中,一條登天雲梯若隱若現。半
山腰處,那登天雲梯彷彿是從中突然斷裂一般,血蒼真君等人的身影,躍過那雲梯盡頭,徑直是出現在半山腰的一處武道廣場之上。
“這是?”緊
隨血蒼真君,南島三翁和毒蜂老怪的身影亦是出現,只不過四人身上的氣息,比起血蒼真君,明顯要紊亂許多,看起來,這段登天雲梯,饒是幾位分神境高手,亦是吃力不已。這
一刻,好不容易闖過天梯,站在這方武道廣場之上,南島三翁幾人的目光,卻是一臉吃驚的看向身前不遠處,一座近乎數十丈高的大殿而去。整
個大殿由白玉砌成,十八根漆紅柱子竟然是將整個大殿憑空撐起,站在這武道廣場之上,幾人只感覺自己的身形,在這大殿之下,亦是變得無比的渺小。“
這便是劍王殿,百年之前,我曾有幸到過此處,但是卻未能闖過這劍王殿的考驗。”站
在原地,臉上浮現出一抹遺憾之色,血蒼真君開口道。“
考驗?”
聽到這話,南島三翁等人亦是將目光看向面前的血蒼真君而去,希望知道對方口中的考驗,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我多說,諸位進入大殿之中,自然便知。”
血蒼真君賣了個關子,當即起身便朝着那劍王殿中而去。自
其身後,南島三翁與毒蜂老怪對視一眼,雙方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神色。“
還不是時候,先摸清楚這傢伙的深淺……”
眼底一縷兇光閃過,看着血蒼真君的背影,南島三翁之中,那爲首的白髮老者,當即是示意身旁幾人耐住性子。“
這老傢伙肯定對咱們隱瞞了不少東西,在沒有找到劍王洞府之前,暫時沒必要圖窮匕見。”
嘴脣微動,衝着身旁幾人傳音道,白髮老者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當即是將目光朝着身後看去。“
什麼人?”
同樣是感應到了外來者的氣息,幾人皆是同時扭頭,視線當中,只見穿着一襲白色衣袍的陸辰,正一臉淡笑的從雲梯盡頭處走來。“
是你!”若
有所思,那白髮老者的目光在陸辰身上一頓。
“大哥,不能再耽擱了,那老傢伙已經進去了。”
看着血蒼真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大殿之中,白髮老者身旁,另外一位分神境高手出聲道。“
既然如此,三位道友,我就先行一步了。”
沒有理會陸辰的存在,毒蜂老怪扔下這句話,當即亦是首當其衝,撇下了南島三翁三人,快速的朝着那劍王殿所在而去。
“走!”大
袖一揮,那爲首的白袍老者亦是顧不得理會陸辰,當即三人齊齊動身,緊隨那毒蜂老怪追去。“
這幫老傢伙,個個都是老狐狸。”武
道廣場上,瞬間僅剩下陸辰一人。
此刻看着南島三翁幾人紛紛衝入到那宏偉的大殿當中,陸辰的身形緩步走來,目光卻是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殿宇而去。
這大殿建造堪稱宏偉,十八根巨大石柱將整個大殿依託在半空中,彷彿是空中樓閣一般。
陸辰站在原地,目光見到眼前之景,心中不禁也是暗暗稱奇。
以陸辰的見識,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直插入地的十八根石柱並非尋常之物,而且十八根石柱擺放的方位,竟然是暗暗契合九宮八卦中的方位。“
整座大殿,竟然是按照陣法方位所建,這等手筆,莫非那古通天前輩,還是陣法一道的高手?”
經過幾年的修爲,陸辰自信自己的陣法造詣,已經差不多可以與宗師之境相媲美了,但是即便如此,若要讓他建造出這樣一座契合九宮八卦的建築,只怕亦是有些強人所難。
暗自記下那十八根巨大石柱的方位,旋即陸辰亦是閃身朝着那劍王殿中而去。同
一時間,就在陸辰等人紛紛進入劍王殿的同時,那登天雲梯當中,當陸辰等人離去之後,空間之中的威壓彷彿是突然倍增一般。一
衆邪修不過走到一半,便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支撐不住了,不少邪修因爲靈力耗盡,不得不盤坐在地,靠吞服丹藥,勉強抵擋着這股不斷攀升的威壓。…
…
相比深處水深火熱中的一衆邪修,此刻的陸辰,已經是進入到了那劍王殿中。和
陸辰之前想象的不同,大殿之內,異常的寂靜。
之前進入大殿之中的血蒼真君等人,此時卻彷彿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根本不見蹤影。整
個大殿之內,無比空曠,陸辰的身影步入其中,只見大殿當中,除了擺放着的一座金身銅像之外,再無他物。這
金身銅像高達數丈,刻畫的是一位身穿武服的中年男子,男子雙臂擡起,保持着握劍的姿勢,只是掌心當中,原本應該有長劍的位置,此刻卻是空空如也。“
這銅像,莫非就是古通天前輩?”
見到這銅像雕刻的中年男子,陸辰打量了片刻,卻是有些腹議道。
在人族歷史上,古通天好歹也是爲數不多的劍修強者,堂堂渡劫境大能,就算僅僅只是一座金身銅像,怎麼會這麼普通?
陸辰心中有疑,不過眼角的餘光,卻是見到在這銅像下方的案板上,擺放着香爐和一應祭拜的物品。
“不管怎麼樣,同爲劍修,古通天前輩也算是此道前輩,我到他的坐化之地,理應按晚輩之禮祭拜。”陸
辰低語一聲,當下邁步上前,便是自那案板上,拿起了三支青香。之
間一點光芒閃過,青香點燃,陸辰將香插入香爐之中,不一會兒,嫋嫋青煙便是升騰而起。
案板之前,陸辰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祭拜。而
此時,或許連陸辰都未曾注意到,那原本普通的銅像,此刻卻在那青煙籠罩之中,多出了一股如煙如霧般的縹緲之感。那
銅像,竟然仿似活過來了一般,銅像之上,一雙眼睛,似乎正在注視着陸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