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地底,眼中帶着一股不甘之色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就在那祭壇之下,陸辰看着三眼邪魔死去時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猜測的並沒有錯。
從一開始,陸辰便對三眼邪魔所說的任何話保持着懷疑的態度,即便是對方一再勸說自己離開邪魔洞,但是真正讓陸辰起疑的,卻是關於這片古戰場的來歷。
那些戰死在此地的人族英靈,引起了陸辰對於整個邪魔洞的猜測。
當年人族既然擁有斬殺邪族的能力,爲何還要留下這邪魔洞,以及佈置那鎮魔大陣,日日煉化其中的邪氣。
直到在聽到三眼邪魔說出關於這片古戰場的來歷之時,陸辰心底便是又了幾分猜測。
特別是在見到這祭壇之時,感受到古褐邪皇以及三眼邪魔看向那界限之門時的眼神,陸辰不難推斷的出,這所謂的邪魔洞第九層,只怕纔是這二人真正的目的。
而至於邪魔洞第九層是怎樣的存在,陸辰第一時間便有了猜測。
根據三眼邪魔所說,當年古褐邪皇率領一衆部曲入侵人族,後來在戰敗之時,潰逃到這邪魔洞中,這才被人族修士追殺。
然而在那等絕境關頭,這古褐邪皇哪裡不去,爲何偏偏選擇這邪魔洞?
唯一的解釋,便是在這邪魔洞底層,擁有着能夠讓古褐邪皇以及其部曲,逃出祖地的辦法。
結合這一切,唯一的答案便是浮現在了陸辰的心中,特別是在試探了古褐邪皇和三眼臨死前的反應,陸辰更加可以確信,所謂的邪魔洞第九層,恐怕就是那被鎮壓多年的邪魔界。
“噗!”
此刻,就在場間,還未等到陸辰深思,當即就在其體內,按捺許久的傷勢,突然是再也止不住了,猛地爆發而出。
陸辰喉嚨一甜,一口鐵鏽般的鮮血自口中吐出的同時,當下只見其雙眼一黑,整個人便是無力的栽倒在地。
至此,場間這一番大戰終於是結束了,那混亂的氣息充斥在四周,整個邪魔洞第八層的邪氣,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是銳減了大半。
而此時,感受到自己主人的虛弱,七星劍自行懸浮在半空當中,緊緊地貼服在陸辰的頭頂,一股強橫的劍勢,便是將方圓數丈之地給籠罩了進去。
……
南疆大地,十萬大山。
今天是陸辰進入邪魔洞的第二十五天,被姬長風派出去的蠻牛,亦是在今日一早便返回到了族中,並且從諸葛家中,帶回來了一封密信。
自從陸辰進入邪魔洞數日未歸之後,一直擔心不下的姬長風,便是將陸辰在族中閉關的消息,託付蠻牛,帶到了諸葛山莊。
此時,就在白巫一族的駐地內。
象徵着長老地位的中央石殿當中,姬長風以及桑吉等幾名長老坐在其中,此時各自臉上的表情,皆是顯得有些擔憂。
“已經第二十五天了,陸聖使還沒有從邪魔洞中歸來,不會是……”
席間,一個白袍長老便是面露難色的猜測出口道,不過不待其話音落下,便是被一旁的桑吉給打斷了。
“大家難道沒注意到嗎?這幾日邪魔洞中的邪氣不斷減少,咱們主持鎮魔大陣的壓力也少了許多。”
桑吉的職責便是負責掌管禁地,這數日來邪魔洞的變化,他自然是最爲清楚的。
“邪魔洞的變化是有,但這又說明什麼?咱們可都知道,那邪魔洞底層的可是連大巫都不敢進去的險地。”
聽到桑吉的話,一旁另一位白衣長老,此時亦是有些狐疑道。
相比於陸辰的實力,他們對與邪魔洞更爲畏懼,自古以來,白巫一族便是口口相傳,歷代族人皆不可輕易擅入這邪魔洞,否則只有慘死的下場。
“大家都不要亂猜了,我相信陸聖使的實力,這幾日邪魔洞的變化定是與陸聖使有關……桑吉,你要密切注意邪魔洞的變化,一有陸聖使的消息,必須馬上向我彙報。”
坐在首位,一頭白髮的姬長風頓時是揮手製止了場間的談話,當即便是看向桑吉所在,衝其開口說道。
“是,大長老!”
桑吉面色一肅,當即也是恭聲道。
不多時,席間的一衆長老,便是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場間。
而就在大殿之內,姬長風背靠着椅子坐在原位,一張老臉之上,卻滿是愁容。
已經第二十五天了,就算是他對陸辰的實力再怎麼自信,此時也不免是起了幾分懷疑。
自己千辛萬苦找來的聖使,這個預言當中能夠帶領白巫一族重新崛起的希望,難道就這麼沒了?
一想到這裡,姬長風便急忙是打消掉了這個可怕的猜想,他更願意去相信,以陸辰的實力,恐怕已經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嗚……”
就在此時,姬長風面色微頓,自其耳邊,就在大殿之外,一陣悠揚的笛音卻是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癡兒,你還忘不了嗎?”
自從陸辰進入邪魔洞杳無音訊之後,每日在這山谷當中,都會響起一陣羌笛之音。
此時,就在那山谷深處,與邪魔洞禁地相對而立的一座角樓當中。
姬玉兒一襲黑色長裙直沒腳踝,一雙纖纖素手持笛而站,那輕薄的紅脣貼在笛身之上,伴隨而來的,便是陣陣帶着相思愁緒的器樂之音。
陸辰進入邪魔洞二十五日,她便在此地吹了二十五日的羌笛。
整個山谷當中,白巫一族的駐地之內,所有白巫一族的族人,此時皆是聽到了這浸入心靈般的笛音。
對於他們而言,這笛音代表的含義極爲深沉。
姬玉兒所吹奏的曲子,名爲佑君曲,乃是古時白巫一族當中,唯有女子纔會吹奏的思君之曲,這曲子是在族中男子出征之時,心儀的女子纔會爲其吹奏的曲子。
此曲所代表的意義,所有白巫一族的族人自然都明白。
他們也知道,姬玉兒曲中的那個意中人,此時已經進入邪魔洞中二十五日了。
“日日思君不見君,唯念君安好……”
角樓之上,一曲終畢,那悱惻的笛音仍舊在山谷之中輾轉,此刻站在原地的姬玉兒,不禁是擡起一雙溼潤的美眸,遙看向那邪魔洞禁地所在的方向。
“小姐,不管怎樣,你還是吃點吧!”
姬玉兒身後,閨房當中,一個俏生生的小侍女站在一旁,看着那一桌子的飯菜一動未動,那張小臉之上,不禁也是升起了一絲擔憂。
自從這位聖使大人進入邪魔洞後,自家小姐便整日不食,茶水不進,這已經是第二十五日了。
就算姬玉兒修煉巫術,與普通人的身體不同,但是傷心過度,這種痛苦不是誰能夠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