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過神來,吳錚他們面前的大胖子也變成了一個穿着長袍的白衣青年,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腳上卻穿着一雙運動鞋……
在森林和淺灘這種地方,當然是運動鞋更加方便。
“抱歉,在下不知道是蒼羽宮的錢茹君師姐到了,剛纔的小把戲只是爲了攔住一些不自量力的傢伙。”白衣青年掃了一眼吳錚似有所指地說。
錢茹君冷哼一聲,“在蒼羽宮面前玩幻陣的小把戲,班門弄斧。”
說完她便徑直走在前面,絲毫沒有繼續跟這個年輕人繼續聊下去的意思。
因爲是代表蒼羽宮來參加九江賞詩會,錢茹君身上穿着的白色勁裝很容易認出來,不少小門派的弟子見到都會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禮。
反倒是跟在後面的吳錚卻沒有被認出來,白焱和蔣子欣吸引的注意甚至都比他這個曾經的九霄總指揮多。
這裡匯聚的都是各個門派的好苗子,真正實力頂尖的不多,錢茹君已經算是最強的了。
實際上九江賞詩會,更多的還是爲了解決各個門派之間的單身問題,或者說來開闊眼界遊玩一番,能認出吳錚的都真正頂尖的門派核心弟子,這部分人早就被內部消化了。
“不知道這位兄弟是?”白衣青年顯然是想在錢茹君面前裝一波,可惜人家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吳錚想都沒想笑呵呵地說:“在下蕭寒。”
“嘶——”
這個名字報出來,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冷氣的聲音,甚至有幾個女弟子不由自主地朝後面退了兩。
‘掛樹狂魔!’
四個大字浮現在衆人心頭,這個恐怖的名號隨着紅衣軍的壯大,還有幾次遺蹟開啓的積累,現在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武林中要是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龍轅恐怕沒幾個人認識,甚至層次不夠都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可掛樹狂魔就不一樣了。
那位可是脾氣古怪,不管實力背景多大,統統掛樹上的男人。
“咳咳……原來是蕭兄,久仰久仰。”白衣青年差點把那幾個字說出來,要不是反應快還真不一定能咽回去。
他拱了拱手道:“在下燕南山,師承暗影樓,這次九江賞詩會上蕭兄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原來是暗影樓的人。’
吳錚點頭,看燕南山的做派顯然暗影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上次他們樓主被掉包差點影響了聯合,之後他就沒有繼續關注這件事了,想來這個問題已經被這幫人自己搞定。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給蕭兄弟介紹?”一個粗獷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燕南山的話。
轉頭看去,一幫穿着裘皮身材魁梧的大漢走了過來,中途撞飛了幾個小門派的弟子卻渾然不覺。
百戰門的人。
看到這三個大漢走過來,吳錚馬上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跟暗影樓這麼不對付,行事霸道而且體格魁梧。
除了百戰門的人還能有誰?
“蕭兄,我哥是馮衝,我叫馮莽有啥不懂的問我就行。”馮莽爽快地說道。
被他擠到旁邊的燕南山臉色難看,卻硬是把這口氣忍下去,臉上裝出一個虛僞的笑容道:“既然馮莽師兄跟蕭兄認識那我就不畫蛇添足了,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蕭兄不必客氣。”
說着他拱拱手轉身離去,看起來不失大門派的氣度,卻帶着幾分狼狽的味道。
“哼,僞君子。”馮莽瞪了一眼燕南山離開的方向,轉頭衝吳錚道:“蕭大哥,你跟我哥的交情就不用跟我見外了,這地方我也是頭一次來,不過我身邊有兄弟跟着,有啥難處儘管說。”
顯然他就是看燕南山不爽,故意來攪局的。
吳錚點頭,“沒問題,說不定回頭還要找馮兄弟幫忙。”
話已經帶到馮莽也不停留,衝吳錚點點頭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帳篷附近。
經過這麼一折騰,旁邊不少小門派弟子都看了過來,甚至許多人主動讓開了一條路,生怕惹得這位大神不開心,隨手給自己掛樹上。
眼下可是九江賞詩會,這個人誰都丟不起。
不過更多人的目光中除了畏懼更多的還是羨慕,畢竟身邊有三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其中一個還是蒼羽宮的錢茹君,這種豔福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嘿嘿,光明正大的撒狗糧,他們還不得不吃,爽。”吳錚小聲咕噥着,跟着錢茹君到了爲蒼羽宮準備的帳篷附近。
走在前面的錢茹君白了吳錚一眼,“德行。”
說完她便拉着蔣子欣進了帳篷,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子想必都去洗臉之類的,外面只剩下白焱和吳錚二人。
白焱作爲獵魔人這種風餐露宿的日子過慣了,也不講究這些,再加上她一不代表門派,二不參加九江賞詩會,自然不需要刻意打扮。
“走走?”吳錚朝江邊的淺灘看了一眼。
九江山上有許多類似的河流以及淺灘,這次的九江賞詩會自然也在江邊舉辦,兩側的山林更容易給人一種寄情山水的感覺。
悠揚、寧靜。
彷彿在青山綠水的環繞下,只需要一葉孤舟便能跟天地融爲一體,徜徉在這份灑脫和不羈當中。
“華夏,果然是個好地方。”
在這裡即便是白焱常年鍛煉出來的心智,也被磨掉了許多血腥的殺氣,多了幾分釋然。
吳錚走在她身邊,點頭道:“沒錯,可惜不管哪裡都有野心和欲.望在吞噬和腐化着人心,血族的情況怎麼樣?”
提起這個事情,吳錚心裡就蒙上了一層陰霾。
上次突襲了血族議會把瑪莎救了回來是沒錯,可對方展現出的驚人力量,讓人忍不住擔憂。
現階段米國血族的力量幾乎全滅沒錯,教廷也必然會出手協助,可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整合其他勢力的機會呢?
“現在的情況還在控制當中,至少總部那邊還能穩住,只是我們需要你的配合。”白焱轉過頭撥開了被風吹散的銀色長髮。
她平時出門用來僞裝的髮套,從剛一進入森林的時候就已經被收起來了。
吳錚看了她一眼道:“怎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