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
陳鬆拍着窗口玻璃,扯着嗓子大叫:“什麼狗屁天下第一莊,沒本事就別開賭,他孃的,到底敢不敢接單啊。”
“沒錯,玩不起就別玩,還不讓人買了,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大家說是不是啊!”明月跟着起鬨道。
在場的富商來這玩,本來也是圖個樂子!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時間紛紛呼應!
秦羿任由二人去鬧,他就是要把事情鬧大點,看他武家莊當着這麼多富商的面,還要不要臉了?
“這位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白蓉領着一羣黑壓壓的武家子弟走了過來,一見是秦羿,心頭暗知不妙,但臉上卻依然保持着冷靜的微笑。
“不用,我沒興趣跟你說話,我只關心,武家莊有什麼理由不接我的單?”秦羿摸了摸鼻樑,冷然道。
“小子,怎麼着,給臉不要臉?睜大你的眼看清楚,這裡是武家莊,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一個領頭的武師冷喝道。
四周的武師盡皆包圍了上來,一個個猶如怒面金剛,殺氣騰騰,恨不得把三人給撕碎了。
原本在邊上起鬨的富商們,一看事情鬧大了,怕惹上麻煩,也都閉上了嘴。
“怎,怎麼着,不接單,還想打人嗎?”陳鬆退了一步,躲到了秦羿身後。
“看來武家莊也就這點本事,下個注而已,至於這麼心虛嗎?”秦羿不爲所動,哂然笑道。
“這位兄弟說笑了,我們是怕你的錢打了水飄,提個醒而已。畢竟一億不是小數目,玩過了,容易惹火燒身,你說呢?”白蓉皮笑肉不笑的暗示道。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在場的人誰都聽的出來,秦羿如果再執意而爲,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小兄弟,玩玩就得了,沒必要出這風頭,收手吧。”早前在門口吹噓秦侯光輝事蹟的胖子,站出來好心的勸說了一句。
“哎,現在的年輕人愛出風頭,也不看場合。別回頭風頭沒出,把命給丟了嘍!”
“小兄弟,你這一億,投了也是白投,你還真指望掙一百億啊!”
“哎,現在的年青人,人傻錢多,真會玩啊!”
……
在場誰不知道龍頭之位是唐、雷兩家囊中之物!
秦羿這一億砸出去註定是白給,想來也不過是投機搏個名頭而已。
人家白蓉話都點的這麼透了,這小子要再不識趣,那就是找死了。
“小子,聽到了嗎?想裝逼也得看看地方,武家莊還真不是你能玩的,懂嗎?”武俊陰森笑道。
“是嗎?區區武家莊,我今兒還真就要玩玩了!”
“這單!你到底開還是不開!”
秦羿面色一寒,真氣運于丹田,當頭雷霆大喝。
頓時大廳內,如響驚雷。
衆人只覺兩耳嗡嗡作響,武俊首當其衝,兩眼一黑,驚的一屁股攤坐在了地上!
大夥明白了!
人家是猛龍過江,擺明了要點瞎武家的眼子,今兒這茬子怕是結大了。
“白夫人,天下英雄當面!廢話少說,你要不敢接。好說,拆掉外面那塊狗屁匾牌,以免貽笑大方。”
秦羿站直身子,抱着胳膊湊到白蓉面前,眨了眨眼,邪氣森然問道。
‘在場的都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我今日要不接這單,武家莊的臉往哪擱。但接了,這傢伙萬一是匹黑馬,武家莊無疑會傾家蕩產。’白蓉知道遇到苦主了,心下暗叫兩難。
“好一個貽笑大方,小兄弟口氣不小啊,敢藐視我武家莊!”
正發愁!
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劃破長空,幾個人走進了大廳。
領頭之人闊面短髯,身高八尺,火紅色披風加身,龍行虎步,擡手清喝之間威儀自生,令人心生敬畏。
他正是武家莊的現任莊主武通海!
武通海不僅僅在商界極有影響力,他本人更是內煉巔峰武者,放眼整個江南,都是一等一的好漢,絕無任何人敢小覷。
“武莊主好!”
衆人紛紛拱手問好,主動讓開了一條道。
武通海傲慢的嗯了一聲,徑直走向秦羿。
“通海,這人……”
白蓉剛要訴苦,武通海擡手打斷了她。
“小兄弟,口氣不小,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如此藐視我武家莊的。”武通海威嚴問道。
“那又如何?什麼天下第一莊,盡皆無膽鼠類罷了。”秦羿迎向武通海的目光,鄙夷一笑,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夠狂妄!我很欣賞你!來人,給他開單,咱們武家莊今兒還就接了!”武通海豪氣大笑道。
陳鬆刷了卡,拿着那張價值連城的單子,彷彿有千斤重,手心裡全是冷汗。
這哪是單,這是他們三個的命!
“嗯,這纔像樣嘛!走!”秦羿瀟灑的彈了彈單子,衝武通海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慢着!”武通海伸手攔住秦羿。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秦羿眉頭一沉,不悅道。
“小子,我不管你背後是誰?耍的是什麼手段。這一億,我們武家莊吃定了!”武通海虎目瞪着秦羿,一字一句道。
“是嗎?那我也告訴你,這一百億我拿定了,少一個子,我滅你全莊!”秦羿夷然不懼,平視武通海眼中的殺機,森然笑道。
“好,你要能奪得龍頭之位,明日盟會之後,武某坐等你滅莊!”武通海虎目一凜,傲然道。
“一言爲定!”秦羿微微一笑,霸氣撥開武通海的手,在衆人的驚歎聲中,揚長而去。
“我艹,這小子瘋了吧,這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把樑子結成了這樣?”
“是啊,得罪武莊主,這不找死嗎?”
……
圍觀衆人盡皆一頭霧水,大嘆驚奇。
秦羿硬槓武通海夫婦的消息,像一顆炸彈在武家莊炸開了鍋,來自各地的大佬都在討論,這神秘的秦幫與助拳武師秦武,到底有何來頭。
凌晨,天字一號!
雷剛盤腿而坐,房門開了,雷震天走了進來。
“父親,隔壁的人來了嗎?”雷剛睜開眼,沙啞問道。
“吃不準,早些時候,這邊的服務員聽到隔壁有人說話。但咱們守在附近的眼線,卻沒發現有人出入過。”雷震天頗是不解道。
“哼,故弄玄虛!我看他也不過如此罷了!”雷剛冷冷笑道。
“對了,今天晚上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個叫秦武的買了個冷門一億,一賠一百,還揚言要滅掉武家莊!”雷震天道。
“秦武?姓秦,調查過嗎?”雷剛問道。
“我跟武通海通了下氣,秦武估摸不是隔壁的。因爲他是溫絕的人,有人親眼看見溫爵爺保秦武進的武家莊。衆所周知,唐天賜與溫爵爺是死對頭,秦侯是唐天賜的人,所以這個秦武斷然不會是他。”雷震天道。
“父親不用多想了,這是溫絕的陰謀。”雷剛站起身冷然道。
“哦?我兒快快說來。”雷震天道。
“哼,溫絕這點小心思豈能瞞過我。他弄個姓秦的小子過來魚目混珠。無非是想借我和隔壁的拼個你死我活,他漁翁得利。到時候再讓塗重故意輸給那無名小卒,扶他坐正。既得到了青龍令,還能白撈一百億,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倒是精明。”
“而且,弄個姓秦武出來,還能讓武莊主以爲是唐天賜搞的鬼!”
“他這是一箭三雕啊!”
雷剛冷笑道。
“沒錯,這像溫絕的手段。這小子是出了名的陰險毒辣,也只有他纔敢有這麼大的胃口,連武家莊都敢吞掉。”雷震天虎目一擡,點頭道。
繼而,他擊掌驚歎道:“我兒不愧是馮長老的首席弟子,尚未出屋,便把溫絕這小子的陰謀斷的是一清二楚,我這就去與武莊主再行商定,決不能讓他陰謀得逞了。”
“嗯,我倒是不懼塗重。不過以羅剎門大計爲重,父親與武莊主運作去吧。”雷剛揹着手道。
‘秦侯,我已經感應到你就在隔壁,天下英雄唯有你配爲我之敵!這齣戲我絕不允許別人插手,只能是你我之間的絕唱!’
雷剛凝望着牆壁,喉嚨間發出陰冷的含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