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急急忙忙撞了進來,令夏子川大惱。
要知道今天這可是密會,爲了安全起見,他連保鏢都沒帶。
“李順,瞎了你對狗眼,誰讓你進來的,想找死嗎?”
“給我滾!”
夏子川忿然痛罵。
李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心裡暗自叫苦。
夏子川再三交代過,不得隨便打擾,他闖了進來,還是討菜的,這差事是真苦啊。
偏偏,他要不給個說法,回去狄家那位爺也饒不了他,兩頭都不好做人。
想到這,李順硬着頭皮,哈腰苦笑道:“夏少,是這樣的,這盤黃金鮑魚,有人要了,說要你親自送過去。”
“唉,我說李順,今兒你是吃錯藥了,想討打是吧!”
朱子南眼巴巴的等着下筷子呢,一聽李順居然是來截胡的,那叫一個火大。
在座的也都是吃貨,一輩子難得吃幾回的黃金鮑魚,誰捨得讓人給奪走了,一時間指着李順又是一頓臭罵。
“都給我閉嘴!”
“李順,你給本少說說,是誰這麼大狗膽,敢搶我的東西,還要老子親自送過去?”
夏子川點了一根香菸,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狹長的雙目中,殺機凜然。
這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一盤菜這麼簡單了,而是赤裸裸的挑釁打臉。
他縱橫雲海以來,還從來沒有誰敢搶他的東西。
李順被一夥人逼的六神焦慮,撓了撓頭,一時間竟然把那個穿長衫的土包子名字給忘了。
“是,是狄風雲,狄少的一個朋友要請客,缺了這道菜,是他們讓我過來打招呼的。”
“夏少,我,我就是個跑腿傳話的,求求你們別爲難老實人了好嗎?”
李順記急的汗流浹背,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狄風雲,他算什麼東西。”
“去先人個板的,李順你這狗腦子是越來越蠢了,狄風雲讓你來,你就來,他叫你去吃屎,你怎麼不去吃屎呢?”
朱子南沒好氣的揪住李順的衣領,冷喝罵道。
“我,我……”
李順被罵的啞口無言。
“狄風雲?”
“好嘛,看來老虎不發威,他們都把我當病貓了,點名道姓騎到老子頭上來了。”
“走,跟我去看看!”
“我倒要看看他狄風雲,今天怎麼吃下這盤鮑魚!”
夏子川抓起黃金蓋,狠狠扣在瓷碗上,咬着香菸,起身就走。
李順知道闖大禍了,老老實實端着鍋,跟在夏子川等人身後,往狄風雲所在的包間走去。
包間內。
衆人盡皆侷促不安,唯有秦羿神色如常的喝着清茶,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狄風雲陰沉的抽着香菸,透過濃濃的煙霧,打量着秦羿。
他發現有點看不懂這個新來的哥們了。
這個逼裝的確實有點大了。
說輕點,挨頓打趕出雲海也就過了。
重點,明天這哥們搞不好就成了這江裡的一具浮屍。
這個後果,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到。
而秦羿卻如此坦然,他到底哪來的勇氣?
砰!
門被踢開了。
夏子川一夥人闖了進來。
狄風雲見他殺氣騰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心知要壞大事了,幾個人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夏少!你,你還真來了啊?”
常逍然錯愕驚問道。
“我能不來嗎?有人指名道姓要騎在夏某的頭上撒野了。”
“狄風雲,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夏子川揹着手走到狄風雲面前,兩大頂級大少貼面而視,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着。
狄風雲並不怕夏子川。
但他們家乾的是地下生意,而夏子川是白道之王,在政界雲海第一少不說,他的外祖父、祖父、伯父等都是軍界要人。
真要掰起手腕來,狄家還真佔不到贏面。
“夏少,我想你誤會了!”
“風雲素來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做如此無禮的事呢。”
狄風雲微微一笑,有禮貌的回答。
“呵呵,敢做不敢當!”
“黃金鮑魚就在這,你們不是想吃嗎?他孃的,吃啊!”
“媽的,今兒你們要不給個說法,誰也別想出去。”
夏子川拔出腰間的配槍,砸在桌子上,怒吼道。
由於他在軍區掛了職稱,整個雲海,能夠堂而皇之配槍的人,唯有他有這份殊榮。
一旁的李順連忙將瓷碗放在了桌子上,麻利的躲在了一旁。
狄風雲等人呆在原地,爲夏子川傲氣所壓,一個個低着頭哪敢吭聲。
就連向來狂暴的魏威,在雲海第一少面前,也老實的像只哈巴狗了。
“子川,誰不知道你是我們的領袖,風雲素來敬你,怎麼無禮呢?”
“這事你還真冤枉他了。”
“今兒指名道姓的人,不是他,而是請客的東道主。”
範芳雅落落大方的站了出來,爲男友解圍。
一旁的常逍然與圇圇、安安等美女這會兒心裡恨透了該死的秦羿,要不是這該死的土包子非得裝逼,至於惹的夏子川雷霆大怒殺上門來嗎?
狄風雲本不想範芳雅說出秦羿的,他兜着,夏子川不敢動槍子。
真要把秦羿賣了,怕是要出人命。
然而,已經晚了。
範芳雅與三女同時讓開一條道,同時指向了坐在上首的秦羿。
讓他們傻眼的是!
這邊火藥味十足,就差要人命了,秦羿竟然已經揭開了蓋子,慢條斯理的蘸着調料,品起了黃金鮑魚。
這!
瘋子,該死的瘋子!
他一定瘋了!
衆人全都傻了,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了。
此刻,他們對這個土包子徹底無語了。
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詞語來形容他的無腦與瘋狂了。
最傷心的還是狄風雲,他一心想保秦羿,到頭來這傢伙直接吃上了。
這不是打夏子川的臉嗎?
完了,這傢伙徹底沒救了。
夏子川與朱子南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們確定這絕對是一張陌生的臉,但一看到穿青色長衫的,他們本能會有一種恐懼。
“味道還算不錯,都來嚐嚐吧。”
秦羿放下筷子,完全無視衆人已經崩潰欲哭的神情,淡然笑道。
嘗你妹啊,這菜有毒,誰吃,夏子川就會要誰的命!
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衆人再一次崩潰!
“呵呵,可以啊,敢搶我的食,知道我是誰嗎?”
夏子川定過神來,咔吧,手槍上膛,腮幫子緊繃,冷森森問道。